方氏匆匆上前,啪地一声,将箱子盖给盖上了。
涨红着脸朝凌初怒道,“我说你这姑娘,是不是想逼死我,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凌初被她吵得耳朵嗡嗡响个不停,不耐烦地道,“这你不用担心,你那脸有没有都无所谓。等你进了大牢,就算有脸,你也见不到外人了。”
方氏气得忍不住手一伸,想将眼前这张花容月貌的小脸挠花。
凌初早就防着她了,在方氏扑过来的时候,身子朝旁一侧,脚下一伸一拌。
方氏当即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
凌初连一个眼风都懒得给她,指着大箱柜底,对那两个看呆了的锦衣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将这底板给拆了。”
方氏一听,当即要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阻拦。
凌初可不会再让她过来阻拦,快步上前,一个手刀将方氏给砍晕了。
那两个锦衣卫没想到她一言不合就动手,嘴张了张,却不敢说什么,赶紧上前将木箱底板给拆了。
底板一拆开,露出了底下的暗室。
凌初指挥他们打开暗室,从里面搬出了一个紫檀木大箱子,里面装满了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
李凌牧的阴魂看到那些首饰,当即红了眼,这些都是他给妻子置办的东西,被吴元济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谋夺后,竟然给了他的妾室。
当吴元济看到这一箱首饰被抬了出来,眼里闪过一抹恼怒,却不敢发火,只能忍着怒火陪着笑脸转向宁楚翊。
“宁大人,这是下官妾室的嫁妆……”
靖王世子差点被那些首饰晃花了眼,随手拿起一件发簪端详,“咦,这上面刻着字。”
“那是李凌牧夫人的闺名。”凌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吴元济。
吴元济觉得这姑娘的眼神,像是一个耳光扇在自己脸上,心中恼怒方氏没将东西藏好。
当年他将李凌牧的家产运回来后,发现这些首饰上刻有李夫人的闺名,没法将它们脱手。
方氏见那些首饰精美华贵,他见她实在喜欢,就留给了她。
哪里会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会被外人给找出来。
“李夫人跟下官的妾室交情好,说是送给她留做念想的。”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凌初忍不住怼他,“吴员外,人家李夫人是正室,听说她一向不喜那些妾室。你说这话,就不怕她半夜从地府爬过来,找你跟妾室续一续交情?”
见大家目光鄙夷地看着自己,吴元济狠狠地朝凌初瞪了一眼。
凌初扫了一眼系统中扫描出来的第二个红点,哆哆嗦嗦地道,“吴…吴员外,你是不是恼羞成怒,要杀我?”
她一边说,一边惊恐地朝后退去,突然砰地一声,撞到后面的墙壁。
大家听到她痛呼了一声,转头一看,只见那墙壁被撞破了一块。
凌初当即讪笑,“那啥,这墙壁是豆腐做的吧,这怎么轻轻一碰就烂了。”
吴元济瞳孔紧缩了一下,刚想抬脚上前。
凌初却飞快地伸手朝墙上的破洞摸了摸,同时惊讶道,“咦,这什么东西,金光闪闪的,还挺好看。”
众人被她的话吸引,齐刷刷转头,恰好看到凌初伸手,从墙壁的破洞里,抽了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砖出来。
吴元济眼见东西暴露,当即从袖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朝凌初扑过去。
宁楚翊脚步一动,对着他抬脚就是一踹。
吴元济的身子朝着凌初旁边的墙壁砸了过去,然后像一条死鱼一样滑到地面上。
家中钱财太多,吴元济担心引来别人觊觎。所以那面墙,是他自己琢磨着彻的,并不稳固。
被他这一砸,那些砖块纷纷掉落,露出了里面金灿灿的夹层。
那耀眼的金光,差点将大家的眼睛都给闪瞎了。
就连王府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靖王世子,惊讶得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吴员外,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竟然用金砖彻了一整面墙。
宁楚翊扫了一眼这一面黄金墙,随即吩咐锦衣卫找来箱子,将那些金砖全部拆下来,装进箱子里。
凌初见金砖太多,自告奋勇上前帮忙。
随着金砖拆下,墙角位置露出了一角红漆匣子。
凌初一脸惊讶,“哎,你们快来看,这里藏着东西。”
靖王世子快步上前,三两下将金砖拆开,飞快将那红漆匣子给挖了出来。
吴元济被宁楚翊踹了一脚,又砸到墙壁,当即昏了过去。
恰巧在时醒了过来,看到被挖出来的黄金,以及那个红漆匣子,当即气急攻心,张嘴喷出一口血后,又晕了过去。
看到匣子里跟外族勾结的密信,李凌牧的阴魂激动万分,他知道自己苦等多年的大仇,终于有机会得报了。
吴元济虽然晕了过去,不过许是心里记挂着自己的金砖和密信,很快又醒了过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醒过来后,看到那一箱又一箱的金砖,吴元济为了脱罪,又将脏水泼到李凌牧的头上。
“宁大人,这些金砖和匣子里的东西,都不是下官的。那是明威将军李凌牧生前交给下官,让我帮他保管的。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李凌牧生前对我有栽培之恩,还多次提携过我。且他还威胁我,若是我不答应帮他保管,他会杀了我妻儿……”
李凌牧的阴魂在一旁,气得抓狂,恨不得将吴元济给生吞了。
凌初也差点气笑了,这吴元济的脸皮还真是厚。
眼珠转了转,凌初抢在宁楚翊之前,将信将疑问道,“吴员外,这些东西,真的是李凌牧交给你保管的?”
宁楚翊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但是并没有开口阻拦。
吴元济见那姑娘上钩,心中一喜,“确实是李凌牧交给我保管的。”
“哦,那你可还有别的东西,能证明你是无辜的?吴员外,刑部大牢的日子,不好过啊……”
这话虽然没说完,但那意思,吴元济听懂了。
若是被抓进大牢,他一家子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他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见锦衣卫指挥使一直沉着脸,再一想到匣子里的东西。为了取信他,只能咬牙从杂物房里拿出一个破了口的夜壶,从里面掏出一叠纸张。
“宁大人,这是李凌牧担心家产都被抄没了,将房产、田庄、铺子的契约都交给下官保管。”
凌初在旁边一脸无比真诚地道,“看来吴员外果真是无辜的,李凌牧对真是你信任有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