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打算先瞒着外婆,于是说道:“没碰上什么人。”
但到底在说谎,有点心虚啊。
“浅浅,那么老妖婆是谁?”
完了,还是露馅了,看样子想瞒都瞒不住啦,外婆可不是好唬弄的呢。
姜浅坦白:“外婆,我昨天是遇到了不讲理的人,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反过来将她们气得够呛。”
“浅浅,和外婆说实话好吗?”
外孙女的本事徐氏知道的,倘若只是单纯的遇到一个不讲道理的陌路人,外孙女回来不会做恶梦,这个人肯定是让外孙女受到了什么委屈。
徐氏一定要问个明白。
“外婆,我说实话你可以不生气吗?”姜浅担心的不是外婆生她的气,而是会生姜老太太的气。
徐氏心疼地说:“外婆从不会生浅浅的气,浅浅可以放心说出来。”
姜浅却放不了这个心,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碰上了姜家人。”
徐氏愣了一下,随即沉下脸来问道:“姜家的谁?是不是姜老太婆?”
终于浅浅和那家子的人不可避免的碰上了,然后浅浅肯定受到了委屈,徐氏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本以为这个世界很大,就算在同一个城里,能碰上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姜老太婆视浅浅为不祥之人,按道理就算碰见也会避如蛇歇。
除非见浅浅有本事,想改变主意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思及此,徐氏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倘若姜家敢把浅浅抢回去,那么她就和姜家拼命。
徐氏的脸色变幻了好几回,外婆果然生气了,姜浅没有料错。
但话都说了一半,姜浅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索性一骨脑儿全部说出来,让外婆一次气完,而不是断断续续的生气,那样才是真的伤身体。
“外婆,我不仅遇到了姜老太婆,我还遇到了她的女儿,她的外孙女,她们都在百货大楼里买东西。”
徐氏皱眉:“姜老太婆就认出了你吗?”
姜浅点头:“对哒。”
有血缘关系摆在那里,其实想要不认出来的确难,浅浅和她的父亲长得有几分像,难免会让姜家人多想。
徐氏又问道:“浅浅!姜老太婆怎么欺负你了?”
姜浅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有隐瞒,但也没有加油添醋,免得气坏了外婆,那就是她的不孝了。
徐氏冷哼:“让你给她的外孙女道歉,可真行。”
简直是可笑,这姜老太婆外孙女倒懂得心疼的,自己的亲孙女却直接丢掉不要,甚至捏造出浅浅是灾星的谣言。
殊不知浅浅是个小福宝,给徐家带来了好运,倘若让姜老太婆知道肯定会使什么坏心眼儿,后面得提防着点。
姜浅撇嘴,“我才不会对她的外孙女道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人是她的外孙女,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对我特别的鄙视,我就很生气。”
徐氏举双手赞成,“浅浅做得对,千万不要向她们低头,倘若以后还碰见,浅浅就避开她们,不要和姜老太婆起正面冲突。”
姜浅却得意地说:“就算起了冲突,姜老太婆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让她在公安局里向我道了歉呢。”
徐氏又好气又好笑的点了点外孙女的小翘鼻子,“外婆知道你本事,但这个姜老太婆不是什么好人,避开她点的好。”
尤其要来把浅浅抢回去的话,她也是名正言顺的,毕竟浅浅还姓姜。
姜浅认真的点头,“我知道外婆一提到姜家人就生气,其实我和外婆一样,我也不想看见姜家人,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们,甚至还会让我做恶梦。”
想到浅浅做的恶梦,甚至还发了烧,徐氏对姜老太婆的怨恨就更深了,姜老太婆都不要浅浅这个孙女了,居然还有脸来欺负浅浅,并且还要让浅浅给她的外孙女道歉。
得亏浅浅有本事,能使出小计谋来对付姜老太婆,否则吃亏的人肯定是浅浅,徐氏想想还是挺后怕。
徐氏心疼地说:“外婆知道我们浅浅最懂事了。”
姜浅在徐氏的怀里更窝紧了一些,贴心地说:“外婆!就算我姓着姜,但我永远都是徐家的人,没有人能把从徐家带走。”
徐氏红了眼眶:“浅浅,外婆知道你的心,你可是外婆的命根子啊。”
既然问出了老妖婆是谁,徐氏又重新关心起姜浅的烧,摸了几遍姜浅的额头,发现还行,不是很烫。
姜浅说:“外婆,我想喝水。”
就她烧得这点温度,多喝些水应该就能降下去了,姜浅不想吃药啦。
“行,外婆给你倒水。”
徐氏去楼下倒水,家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竟然是崔神医。
崔神医的到来让徐氏很是惊讶,不知崔神医有什么事?总不可能是特地来看浅浅的吧?
别说崔四海真的是特地来看姜浅的。
他算了一下日子,昨天孙女儿应该去他家的,但是孙女儿却没去,他就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孙女儿出了什么事情?
崔四海就在家待不住了,就算有病人等着他,也让病人把日子推后,他要来看孙女儿同样的要紧。
然后他给张经理打了个电话,让国民大药房的小轿车送他来孙女儿家。
张经理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反正国民大药房的小轿车快成这对祖孙的私家车了,想用一个电话,你还不敢不听话。
崔四海问:“浅浅呢?”
徐氏说:“浅浅生病了,在楼上躺着呢。”
崔四海一急,“我去看一看浅浅。”
他的直觉果然没有错,浅浅居然生病了,他的一颗心都要揪起来了,他喜欢活蹦乱跳的孙女儿。
“那麻烦神医去看一下浅浅了。”
对徐氏来说,崔神医的到来无疑跟雪中送炭一样,只要崔神医给浅浅把过脉,说没事了的话,那么徐氏才会真正的放下心来。
否则徐氏的一颗心一直都是悬着的,当然这还包括家里的其他人。
家里的六个小子要不是被徐氏赶出去干正事了,不然又是一个个的守在姜浅的床跟前,让人瞧着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