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此生最大的幸运是遇见你,却不想,你才是所有不幸的原罪。薄靳瑜,愿来世……你我不再遇见。
——许妙嫣。
*
“嫣嫣,你乖一点,别再逃了,好吗?我说过,你插翅难飞的。”
薄靳瑜的声音温柔如水,可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却猩红如火,映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
轮椅上的许妙嫣双手缠着厚厚的纱布,目光呆滞,双眼没有焦距。
昏暗中,看不见她的双腿,似乎是隐匿在黑暗中了,又似乎原本就是……空的。
薄靳瑜蹲在跟前,轻轻把脸贴在她的膝盖上:“嫣嫣,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别再惹恼我好吗?我不想折断你的手,可你摸了他。
“我不想再因为你看他而挖掉你的眼睛。
“嫣嫣,我的嫣嫣,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珍惜的了,答应我好吗?”
他像个疯子,说完就抬起头静静的等着她的答案。
然而许妙嫣毫无反应,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的人生,从来身不由己,不管她怎么努力抗争,都逃不掉被操控的命运。
所以她累了。
薄靳瑜狠狠攥着拳头,却又马上松开,忍不住无奈的低笑了一声:“嫣嫣,你不乖哦,老公要惩罚你。”
他抱起女孩,缓缓走向窗边。
万家灯火尽收眼底,窗外的灯光将男人英俊的脸庞映出几许朦胧的病态。
许妙嫣麻木的笑了,解脱的时候终于来了吗?
薄靳瑜怜爱的亲吻了她的额头,低声呢喃:“嫣嫣,这里好高是不是?怕不怕?”
许妙嫣摇头,的确很高,曾经她最怕高了。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因为活着才是最可怕的。
“嫣嫣乖,帮老公开窗。”
男人温柔却如鬼魅的声音过后,许妙嫣抬起手。
鲜血缓缓浸透纱布,她却浑然感觉不到疼。
冰冷的风雨灌入,薄靳瑜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孩,唇角轻轻扬起:“嫣嫣乖,不疼的。”
窗边倏然一空,随着“碰”的一声巨响,许妙嫣消失了,桌子上的相框也随之倒下。
照片里,月光洒落在女孩的身上,她的目光温柔如水,偏幼态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像是个青春期的小姑娘。
她很乖巧,双手交叠的放在胸前,柔顺的锁骨发,发尾向内微卷,蓬松的刘海遮住额头的那道疤。
这是曾经的许妙嫣,乖巧害羞,虽然生活中处处是苦难,却依旧心向阳光。
旁边的男人双手插兜,侧眸看着她,完美的侧颜覆着邪气的笑容,桃花眼盛满了肆意放纵与玩世不恭。
这是曾经的薄靳瑜,京城顶级豪门的薄家二少,闻名豪门圈的二世祖、混不吝。
谁能想到,曾经拥抱阳光的他们,会一起堕入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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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的开始,并不美丽。——许妙嫣。
云鼎私人会所。
许妙嫣穿着一身蓝色女士服务生的服装,双手抓着奢华的托盘放在身前,圆圆的鹿眼透着一丝局促。
经理让她给天字包厢送酒,可那里有她不想见的人,所以犹豫了下,她还是放下托盘,打着手语:经理,我能……
“你少给我比比划划,我跟你又不一样,看不懂你们聋哑人的手语。”经理不是好气,脸上有些不耐烦。
如果不是因为许妙嫣长得好看,而且年轻,他绝对不可能招一个哑巴进来。
许妙嫣脸色微白,垂下的长睫遮住了眼里的悲伤。
这些年,她一直被人叫做哑巴,她不那么疼了,真正让她难受的是给“天”字1号包厢的人送酒。
她知道“天”字1号包厢平时来的都是谁,不想让他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