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帽谁啊？”
夜盛都某广场上，一些聚集起来看武斗会直播的观众吃着爆米花，吐槽着画面中的方朝天。
他们还等着零宣布大祭司和神仆谁是胜者呢，突然冒出这么个陌生人，言语还极为嚣张，看得人普遍想隔着屏幕揍那家伙一顿！
不过也有理性的观众在分析：“那人能扛住神仆一拳没被打残，应该也挺厉害的吧？说是啥常乐宫的四天王之一…别的世界的高手吗？”
此时，听见零仍旧风趣轻松的解说词，许多观众嬉笑间大声回应：“裁判介入吧！打扁那个白痴！”
身在武斗场内的方朝天，没见过“直播”这种高科技的互动形式。
但他听着零的言辞，瞥见环绕飘行在周边的无人机，大约能猜到对方是在远程和别人说话。
方朝天用折扇敲敲掌心，不耐烦地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让他出来跟我讲话！
用这么个傀儡待客，是太丑不敢见人么？”
傀儡师在修行者世界算个很小众的群体，不过与方朝天齐名为常乐宫“四天王”的同僚中，恰好有一个就是傀儡师，所以他并不陌生。
其话音刚落，零已经收好了话筒，语气变得少了方才的轻快：“冒犯神明，我将对你进行惩处。”
“神明？呵…”
方朝天嗤笑一声，正要开口，突然看到零已经欺身至近前！
嗡！
其背后诸多推进器分层喷吐能量流，以最恰当的角度推动提膝动作，迅猛攻向方朝天的小腹！
“来得好。”
方朝天左手拍中零的膝盖，借势腾跃的同时右手“唰”地一展折扇，扇骨的指骨尖端瞬间延长，仿佛利刃一般划向零的脖颈！
呲啦！
骨尖与机械喉咙交错，刺耳声响中带起一蓬火星，却仅留下浅浅的白痕。
零被压住的膝盖突兀弹起能量刃，直接贯穿了方朝天的左掌！
后者吃痛松手，收身向后的同时以折扇一抹，就像最初脸部受到的创伤一样，手掌的伤口也在转眼间消失不见。
“有趣的傀儡，只在战斗时才会显露灵力？”
方朝天飘然落地，想着如果把这东西抓回去卖给傀儡师，肯定能收个好价钱。
噗…
落地脚感不对劲，他垂眼一看，发现地面不知何时已铺满绿色的一层植物，脚踩在上面顿时像触发了陷阱，无数枝条汹涌而起！
方朝天怡然不惧，抖手一甩，折扇随之飞旋而出，绕着他疾速旋转数十圈，“唰唰唰”将涌来的绿萝枝全部切碎！
正要把折扇收回时，另一侧的神仆快步逼近，方天画戟呼啸着扫来，“啪”得一声将折扇打飞老远！
“懂得先对付法宝，是解决守冲时的经验么？”
方朝天轻蔑一笑：“可惜，我不是守冲。”
他双手速掐印诀：“修罗！”
清喝间，一道肉眼难辨的影子从方朝天身体上浮现出来，就听“砰砰砰”连续三声闷响，三人近乎同时遭受无形的进攻！
神仆横戟格挡，以力量硬扛了那看不见的冲击，但前行的步伐也被强行止住。
用绿萝叶包裹自身的大祭司则向后滑出老远，叶片出现一个清晰的凹陷脚印。
零却是站在原地没动，让方朝天看得更加眼热：“先收拾你！”
他伸手召回被打飞的折扇，腕部一转，扇面上荡漾青灰色的微光，鬼哭狼嚎似的嘶吼声中，一团团人形灰影冒了出来！
这些灰影有着利爪和尖牙，下半身没腿，像是扎根于扇面，可以按照方朝天的指令延长躯体行动，却无法挣脱折扇的禁锢。
总数二十一只的虚影一显露，就疯狂地扑向前方的零，迫不及待地扑咬。
噗！
零一拳打爆一只，但那灰影崩散到一定程度就会停止，然后很快收缩、合拢为原状，似乎压根不在乎物理伤害。
那就用非物理伤害！
吱——
零胸膛处的圆形图案亮起白光，能量在其中迅速凝聚，紧接着轰然喷发！
它缓缓转身的同时，璀璨的能量光柱呈扇形横扫，直接喷灭了十几只灰影！
“麻烦的玩意儿…”
方朝天脸色有点不好看，折扇一振，重聚出新的灰影补充数量，不过这次没再去零那边触霉头，而是分散着攻向神仆和大祭司。
方朝天自己则主动逼近了零，其身穿的锦衣上，红色纹路犹如成了活物，像鲜红毒蛇似地探身而出，当他与零拳脚相接的同时飞窜过去，蜿蜒直上！
红纹蛇专挑机械的缝隙往里钻，试图限制零的活动。
“修罗！”
方朝天招架住零肘击的同时一声喝令，那无形的影子再次行动起来，扑到零的背后，四肢仿佛附带着某种强劲的封锁力量，紧紧扣住其身躯！
方朝天把折扇抛至半空，一手掐印，另一手拍在零的肩头，后者顿觉巨力压身，背后那道影子如同具备了山岳似的重量，压得它身体向下弯曲！
“傀儡终究是傀儡，运用灵力的方式太粗糙了。”
方朝天扬着下巴点评了一句，对着动弹不得的零张开手，准备将其收进储物戒指。
“我动不了…”
弓着身的零闷闷的说着，然后脑袋忽然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骗你的呦！哈——”
它嘴巴张开，酝酿已久的能量光束猛然喷出！
方朝天猝不及防，伸出的手掌被瞬间烫得焦糊，连头发都被燎掉半边。
疾步后撤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异样的莹绿。
轰！！
大脑被一股夹杂纷乱低语声的力量冲刷，方朝天动作一个趔趄，腹中元婴陡然睁眼，强行催动他混乱的意识清醒过来。
顾不得脑袋仍有些许昏沉，方朝天立刻后仰身体，堪堪避开劈砍而至的方天画戟。
“修罗！”
影子受呼唤来援，重击打退神仆，方朝天得以缓口气。
半空的折扇重新落回手中，二十一个残破的灰影将他拱卫在中间。
“以一敌三，稍微有点吃力啊…”
方朝天暗自嘀咕着，似是察觉到什么，猛然抬脸望去。
透过武斗场的小空间障壁，他隐约看见了砂锅世界上方的四个巨大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