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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因为太后的到来放置了不少冰块,没有刚才那么热,可因为跪的太久,萧云樱的双腿麻痒刺痛到了骨子里,让她难受的脸都白了。

可为了小命,不得不咬牙坚持着跪好。

感觉到有人路过自己前方,萧云樱在想,实在不行自己装晕吧。

又怕被拆穿,犯了欺君之罪。

好在皇帝没有磋磨人的意思,上前给太后行了礼,然后就让她们平身了。

萧云樱一直本分的低着头,听到熟悉的男声给太后行礼,才猛然抬起头来。

她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骆竔正在给太后行武将之礼,心中大呼着:狗男人,终于见到你了!

太后看着下方的骆竔,几息之后才道:“起来吧。”

“谢太后。”

骆竔不顾众人的眼光,直接朝萧云樱走去:“怎么还跪着,圣上都让你平身了。”

等他看清萧云樱惨白的脸色和被汗水湿透的衣襟,眯了眯眼睛,掩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怒火。

萧云樱这才发现殿里只剩自己一个人跪着,她听到骆竔这么温柔的问着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我的腿跪麻了。”

骆竔知道她应是受苦了:“我扶你起来,慢着点。”

高坐上的太后看着这一幕:“骆将军倒是疼爱你这位夫人。”

骆竔扶着萧云樱的胳膊,揽着她的腰,几乎是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让她慢慢适应用双腿站立。

同时回答着太后的话:“回太后娘娘,我夫人在乡下苦等两年不曾负我,我自然要好好待她。”

萧云樱根本听不进去两人的对话,她的腿在站起来之后麻痒刺痛的感觉更严重了,要不是骆竔用力拖着自己,自己是绝对站不起来的。

骆竔耸动了一下鼻子,往后看了看萧云樱的下半身,见她碧色的衣裙下摆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骆竔神情一凝:“云樱,你有身孕了?”

“啊?”

萧云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倒是她身边的丫鬟先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她的身后,脸色一变:“姑娘,你见红了!”

太后的声音这才有了些起伏:“怎么会,哀家不过才让她跪了半柱香的时间。”

萧云樱疑惑且震惊的向自己身后看去,还没等看到呢,就被骆竔脱了外衣盖住下身打横抱起。

骆竔神情急切,向皇帝道:“圣上,我夫人身体不适,末将先带她回府了。”

萧云樱这才有机会快速的扫过皇帝和太后的脸,然后悄咪咪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等看到自己手上沾染的鲜红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把脸埋在了骆竔怀里。

丢死人了,这是月事来了哇。

不过她没有解释,只想借此机会赶紧离开这里,大不了事后就说是误会了,也不算欺君。

反正脸都已经丢完了。

可在别人眼里,萧云樱这是身体不适,快要昏厥了。

皇帝咳了两声:“先别急着走,赶紧叫太医来给你夫人看看。”

萧云樱不装晕了,一把抓住骆竔的衣襟,语气坚定道:“我不要看太医,我要离开这里。”

她是怕看了太医,被发现不是小产,那个老巫婆又用借口留下自己。

可她脸色苍白的虚弱样子说出这句话,在周围人的眼里就是她被太后磋磨怕了。

骆竔眼里的担忧都快要溢出来了,可他再担心也没有反驳萧云樱的话,对皇帝道:“我夫人胆小认生,在皇宫里待不惯的,末将先带她回府了。”

皇帝见他们执意要走,没继续挽留:“去吧。”

骆竔不顾太后难看的脸色,抱着萧云樱转身就走。

他们刚踏出大门,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太后质问皇帝为何要带外男进后宫。

骆竔走的飞快,萧云樱看离的足够远了才敢小声的道:“骆竔,你不用那么急。”

骆竔低头安抚着她:“别慌,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萧云樱一头黑线,现在慌的是谁啊。

她直白的道:“我没小产,只是来月事了,刚才腿跪麻了才没感觉。”

她前段时间忙着赶路,大概是有些累着了,月事推迟了几天。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今天来了。

骆竔脚步一顿:“月事?”

萧云樱点点头,尴尬的道:“你放我下来吧,我的腿好多了,能自己走。”

骆竔这才放松了许多,内心同时有一丝丝失落,但他面上不显,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无妨,你走的慢,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皇宫比较好。”

话虽如此,脚步迈的却是没有刚才那么急切了。

等出了宫门,骆竔抱着萧云樱来到早就等待的马车,将她轻轻放下,扶上了马车。

上车后的萧云樱犹豫的看着座位,自己这已经透了呀,这么直接坐一定会留下痕迹的,让别人看到多尴尬。

骆竔直接将外衣叠了叠铺在上面:“坐这上面。”

萧云樱脸色一红:“多谢了。”

他的衣裳已经脏了,垫着就垫着吧。

萧云樱看到骆竔衣领处的血迹,真想扒开地缝钻进去,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把你的衣裳弄脏了。”

骆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领:“无妨,回去换一身便可。”

萧云樱觉得他表情太过淡然,好奇的问道:“你不觉得女子经血很晦气吗?”

骆竔道:“是你的,就不晦气。”

萧云樱脸颊一热,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个钢铁直男。

骆竔继续道:“何况这不是每个女子都会经历的事情吗,流血而已有何晦气,若是这么说,我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身上被敌军溅上的血不知道有多少,那我岂不是最晦气的那一个。”

萧云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嗫嚅的道:“这不一样……”

骆竔却是认真的反问:“都是流血,有何不一样?”

萧云樱本就是一时好奇他的想法才这么问的,见他认真的反驳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奇怪,为什么要和他讨论这个。

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聊,无语的笑了:“你说得对,是没什么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