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我们怎么会在那种地方?”萨玛拉表示疑惑。
缝隙女孩解释道,“因为死亡笔记被贫民窟的小孩捡到了,小姐还没决定接下来的行程,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还没决定接下来去哪吗?”萨玛拉歪着头露出半张脸思考了一会儿,提议道,“去西边吧!听说那边的怪异和东方差别很大,我挺想去见识一下的。”
“你没见过西方的怪异?”缝隙女孩上下打量着金发碧眼的萨玛拉。
“你那是什么眼神?”萨玛拉好笑地看着缝隙女孩,“我是源自午夜凶铃诞生于阿麦瑞卡的怪异,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高卢人吧?你应该更了解西方的怪异吧?”
“……”缝隙女孩沉默了零点五秒,随后猛地转头看向阎魔爱手指萨玛拉,“小姐,她欺负我!”
“喂喂喂,做怪异要讲道理吧!”萨玛拉无语,看向「阎魔爱」问道,“考虑得怎么样,去西方看看吧?”
「阎魔爱」看向阎魔爱微微颔首,阎魔爱沉吟一声,平淡道,“西方没认识的人,不好玩,不想去,不如去华夏玩或者回霓虹。”
“诶?这就要回去了吗?”萨玛拉盘腿坐下,撑着下巴遗憾道,“之前在贞子的井里看到新闻:'「诡计之神」洛基半夜闯入宫殿偷走了「白雪公主」玛丽亚的粉底液'来着,连诡计之神都去偷的粉底液,我也好像要啊。”
“?”阎魔爱在水潭中坐了起来。
“啊,还有我在阿麦瑞卡的时候看到电视上说「天父」奥丁的两只乌鸦下了个蛋,结果孵出来长大后变成了天鹅怪异,后来奥丁才想起来他的两只乌鸦都是公的。”
阎魔爱稍微往岸边挪了挪,缝隙女孩更是竖起了耳朵。
“真可惜啊,没机会去见识一下了。”萨玛拉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再说了。
阎魔爱哗的一下从水潭中站起,看向缝隙女孩道,“走吧,去北欧!”
“好!”缝隙女孩一脸坚毅地点了点头。
“好耶!”萨玛拉欢呼一声,脸上扬起笑容,轻松搞定!
“不是我想扫兴,北欧离天竺很远,没有准确的位置就传送过去有可能会卡在一些奇怪的地方。”「阎魔爱」空灵的声音传来,顺着水流漂到阎魔爱身边看着阎魔爱道,“明天先在天竺玩一会儿吧,贫民窟里有不少血族,你抓一个让他们带你过去。”
“好,不过……血族?你怎么知道的?有没有可能是蝙蝠妖?”阎魔爱好奇地看着「阎魔爱」疑问道。
「阎魔爱」敷衍道,“我们接触过血族,不过记忆在我这。”
“给我看看吧?”阎魔爱抓住「阎魔爱」的手臂,二人四目相对。
“不要。”
“就看一眼!”
“不行。”
“……”
“……”
“好吧。”阎魔爱松开手,起身看向岸边一脸姨母笑的缝隙女孩道,“我要睡觉了,一起吗?”
“要去~”缝隙女孩嬉笑着站了起来,跟在阎魔爱身后小声道,“小姐,你刚才是在和那位小姐撒娇吗?”
“没有。”
“诶~可是小姐你平常说话都没起伏的,只有在和那位小姐说话才会有语调,而且她也只有和你说话才不会那么冷冰冰的,没有阎魔在我都不敢和她独处。”
“你听错了,都是错觉,睡觉。”
阎魔爱回到木屋的床上躺了进去,下一秒缝隙女孩就出现在阎魔爱的被子里(伽椰子老师教的获得恐慌小技巧)。
“呐呐,小姐我和你说哦……”
“睡觉。”
“哦……”缝隙女孩不情不愿地闭上嘴,抱住阎魔爱的腰,脸贴在阎魔爱的胸前蹭了蹭,“不够软。”
“缝隙女孩,”
“怎么了小姐?”缝隙女孩兴致勃勃地看向阎魔爱。
“你想死一次试试吗?”
缝隙女孩连忙比了个我闭嘴的手势,虽然她不怕就是了。
挪了挪脑袋枕在阎魔爱的手臂上,看着阎魔爱的睡颜,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刚从水潭出来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水滴没入鬓角,传来淡淡的幽香让人甚想一亲芳泽。
就在缝隙女孩还想着自家小姐真可爱,「阎魔爱」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伸手捏了捏阎魔爱的脸蛋。
「阎魔爱」看了眼目瞪口呆,惊讶到发不出声音的缝隙女孩,微笑着比了个嘘的动作,身影瞬间消失。
床上,缝隙女孩依旧保持着目瞪口呆,发生什么事了?那位小姐大晚上来调戏小姐?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那位小姐笑了?!!!不会搞错了吧?其实刚才那个才是小姐来着?
……
阎魔爱一觉睡到自然醒,本想伸个懒腰却没感受到手臂的存在,扭头一看缝隙女孩枕在她手臂上,还是一脸不敢置信地表情。
“缝隙女孩,起来,我的手没知觉了。”阎魔爱无奈地抽了抽手臂,看向呆滞的缝隙女孩问道,“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缝隙女孩连连摇头。
阎魔爱盯着缝隙女孩看了一会儿,随后收回目光起身下床揉了下脸,昨晚「阎魔爱」来过以后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缝隙女孩后来看到什么那么惊讶,不过缝隙女孩不想说她也不好多问。
下床的一瞬间阎魔爱身上的和服里衣就变成了旧式水手服,推开门出了木屋就看到无聊到去修剪彼岸花丛的萨玛拉和躺水的「阎魔爱」。
“走了。”
“天亮了吗?等等我!”萨玛拉丢下幻化的大剪子跑向阎魔爱,两人身影淡化消失。
……
身影凝实,阎魔爱和萨玛拉出现在街角,房子的窗户十不存三,靠下面的几层基本上都被人故意敲碎,尖锐的边缘也许能有防盗的作用。
阎魔爱脚边手指粗的砖缝中伸出一只手,戳了戳阎魔爱的脚踝道,“小姐,昨天我从一个小女孩用一袋面包换来了死亡笔记,她似乎很感谢我,如果您想找什么血族的话可以去问问她。”
阎魔爱看着周围老旧矮房中若隐若现的血色双眼,点了点头。
“小姐你跟我来。”
跟着缝隙女孩的气息,阎魔爱二人越跑越偏僻,原本还可以说是落后的街角彻底变成了破败。
不成型的房屋、随处乱堆的垃圾、肤色较为黝黑的天竺人无所事事地或站或蹲,铁轨直接穿梭在用途不明的屋舍之间毫无安全顾虑,竹子搭起的脚手架更是让人看得心烦意乱。
阎魔爱站在铁轨上只觉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习惯空气中那难以描述的味道,那些天竺人的眼神也让阎魔爱不喜,不过她也能理解,拉住身边就要发作的萨玛拉平淡道,“冷静下来,想杀人回你的阿麦瑞卡。”
双脚即将离地的萨玛拉又被阎魔爱拉回地面,露出来的蓝色眼睛写满了不满,“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杀了他们?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但你们霓虹的怪异绝对厌恶着人类吧?”
“霓虹的怪异也不会乱杀人。”
阎魔爱头也不回地跟着缝隙女孩走入贫民窟,贫民窟前,一名僧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微笑着朝阎魔爱点头示意了一下,阎魔爱微微颔首便不再理会。
萨玛拉在原地狠狠地跺了几脚,追向阎魔爱。
“小姐到了,就是那个孩子……咦?怎么受伤了,昨晚还好好的呢。”
缝隙女孩疑惑的声音传出,阎魔爱看向面前唯一的小孩,身材娇小、头发枯黄、嘴唇龟裂,手臂上有不少乌青,左脸肿胀,额头上还有新添的伤口。
女孩蹲在铁轨边,穿着又脏又旧的白色短袖,搭配随便剪去裤管的牛仔裤。
走到女孩面前,女孩抬头对上阎魔爱的双眼,阎魔爱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女孩眼中的羡慕、疑惑和不安。
“喂,有话快点说!”萨玛拉站在阎魔爱身旁语气不耐,双手环抱冰冷地注视着周围围过来的人群。
闻言阎魔爱也不再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了,开口道,“你记得昨天给你面包的人吗?”
女孩眼神微亮,“你也认识缝隙精灵吗?她也给你送过好吃的吗?”
阎魔爱没有回答,而是道,“你被打了?因为抢面包?”
女孩点了点头,阎魔爱看向身旁铁皮搭成的房屋又问道,“你知道血族吗?”
女孩的身躯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随后疯狂摇头。
见状阎魔爱踢了一脚铁皮,哐一声,缝隙女孩的声音从铁皮的裂缝中传出,“小家伙,你告诉我们血族的信息,我再给你一袋面包。”
女孩两眼一亮,随后又变得惶恐道,“不、不能说,会被吸血鬼吃掉的。”
阎魔爱思考了一下,指着远方道,“那边的街道是不是被血族占领了?”
女孩瞪圆了眼,捂着嘴点了点头。
阎魔爱满意地看向缝隙中的眼睛,“走了。”
“啊?这、这就走了?”缝隙女孩惊讶的声音传来,“我还以为小姐你会给她点报酬呢。”
“你想让她再被打一次?”阎魔爱看向铁皮屋里的一个身影,“那女孩怨恨的对象就在那,你想帮她报仇就送点金银财宝给他。”
“……小姐你明明知道我没钱的。”
“啊。”阎魔爱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萨玛拉,“你有钱吗?”
萨玛拉摊了摊手做无奈状,随后笑道,“钱这种东西不是有人就有吗?”
阎魔爱来不及阻止,萨玛拉的头发就四射开来,五名成年男子被萨玛拉的金发捆住拖到她们面前。
“被人类注视着就够让我烦躁了,你们拿着棍棒想做什么呢?”萨玛拉的头发逐渐收紧,五人想要求饶嘴巴却被头发丝死死缠住。
“唵嘛呢叭……”
“想死?”阎魔爱看向远处身上亮起金光的僧人。
僧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死亡的威胁令他一身灵力都几乎凝滞。
咔嚓咔嚓的骨折声接连响起,萨玛拉的头发松开,看向僧人笑道,“放心吧,都还活着,只是把肋骨勒断扎到肺里而已,送去医院还有救哦,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