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城回到房间,打开一瓶酒倒了一杯,端着坐在沙发上。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不想开灯,任由黑暗将他吞噬包围。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着最近的一些事情。
三年前的绑架案,一共有两个主谋。
一个被他抓到,至今还关着。
另外一个还在逃,应该是逃到国外去了。
而且,据被他抓到的这个人交代,另外一个人好像和南栀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南栀和那个人一起合伙绑架了言言,好从他这里拿一笔钱和那个人远走高飞。
被抓的这个人,只是一时脑热,想捞一笔钱。
既然要再重新调查这个案子,顾寒城又重新审问了被抓的男人,这个人的口供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
从被他抓的这个人口中,已经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还是得从另外一个人下手。
不管那个人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把人找出来。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南栀没有关系呢?
顾寒城端起酒杯,将那一杯酒灌进嘴里!
……
南栀洗了个澡,换好睡衣躺下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披了一件衣服朝言言的房间走去。
这么晚了,言言一定睡着了吧?
她轻轻推开门,房间没有上锁,但是,屋里的灯已经关了,光线有些昏暗。
窗帘没有关,一丝月光照了进来,能看到顾慕言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南栀缓步走了过去,轻轻地拉了一下被角,贪婪地看着顾慕言的睡颜。
她不知道,这个能陪伴言言,能天天看到言言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或许,顾寒城哪天就把她赶出去了。
南栀见顾慕言睡得很沉,缓缓低下头,在顾慕言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听到关门声,顾慕言立即抬起小手,抚摸了一下被南栀亲吻过的地方,唇角勾了起来,露出了这两天,唯一的一抹笑容。
南栀是爱他的,很爱很爱。
他能感觉得到。
……
顾寒城为南惜安排了国内以及国外最顶尖的医学专家会诊。
南建丰和林若诗南泽全程陪着南惜。
顾慕言也被顾寒城带到了医院。
这会儿,顾寒城正在检查室里陪着南惜,顾慕言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小小的脑袋瓜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南栀真的也是外公外婆的女儿和舅舅的妹妹吗?
为什么,他感觉外公和外婆还有舅舅都只在乎南惜一个人?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南栀?
没事的,就算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喜欢南栀,他也会喜欢南栀!
他的这一份心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改变!
南泽看了一眼孤零零的顾慕言一个人,走了过去。
顾慕言看到南泽,立即挪了挪身子,不想和南泽靠得太近。
南泽耐心地蹲下身子,“言言,我是舅舅。”
顾慕言的目光望着远方,把自己放空。
南泽还以为,她在看着检查室的方向,“言言不用担心,妈妈不会有事的,等妈妈做完检查就能确定手术了,手术以后,就会恢复以前正常的模样了。”
顾慕言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其实,南泽说的这些,他根本就不在乎。
“言言,你要明白,妈妈才是最疼爱你的人,南栀她不是个好人,你不要被南栀欺骗了!”
顾慕言突然怒视着南泽,小拳头都握了起来。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要不是他害怕他维护南栀被爸爸知道后,又会威胁他解雇南栀,他肯定又要发飙了!
突然,检查室的门开了,顾寒城从里面走了出来。
“寒城,惜惜怎么样了?”林若诗立即询问道。
“有一份文件,需要你们去签个名字。”顾寒城回应了一句。
“妈,我去签吧。”南泽准备走进去。
“一定要是法律上的直系亲属关系才可以签。”里面传来护士的声音。
顾寒城朝着顾慕言的方向走去,他能感觉到,言言很不开心,也能感觉到,他很不喜欢和南惜在一起。
检查室里,南泽签完字,把文件交到护士手中。
“可以把病人扶下来了。”护士交代了一句。
南泽走上前,去南惜抱了起来,放到轮椅上。
“哥,寒城哥哥呢?”南惜立即询问道。
“他在外面。”南泽推着南惜走了出去。
南惜看到顾寒城和顾慕言一大一小两人坐在一起的模样,心里有些酸意。
顾慕言是南栀生的,顾寒城从来没有因为南栀的事情而迁怒顾慕言,甚至还对顾慕言疼爱有加。
她不能再让南栀留在顾寒城身边了,长久下去,只怕会夜长梦多。
“寒城哥哥。”南惜唤了一声。
顾寒城起身朝南惜的方向走去。
“护士交代我们先回病房,等会检查的结果才会出来。”
“好,我们先回去。”顾寒城点点头。
一行人回到病房不久后,专家团也紧跟着过来了,还带来了南惜所有的检查报告。
“看了这些报告,我们评估了一下,可以安排手术。”主刀医院开口介绍。
“那就立即安排手术吧!”林若诗连忙说道。
“不过,这个手术的风险还是比较大的,万一在手术的时候碰到了神经,会导致终身瘫痪。而且这个损伤是不可逆转的。”
这一句话,让屋里的人陷入了沉默。
“手术的风险比例有多高?”顾寒城沉声问。
“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那不就和赌一样吗?”南泽插了一句。
“做手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南惜突然开口。
“也可以这么理解。”主刀医生点点头。
这么一想,情况似乎明朗了很多。
“我能和寒城哥哥单独聊一聊吗?”南惜朝顾寒城望去,眼中带着一丝祈求。
“我们先沟通一下。”顾寒城朝众人说道。
屋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顾寒城和南惜两人。
南惜还没有说话,泪水就开始流个不停。
才一眨眼的时间,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顾寒城第一次,没有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南惜哭。
他挺厌烦女人的眼泪。
不过,这个人是南惜,他才格外忍耐了一些。
南惜哭了一会,都不见顾寒城有任何声音,不禁有些奇怪。
顾寒城这是怎么了?平常他不是这样的!
他是厌烦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