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注意到顾寒城的目光,立即握着顾寒城的手,“寒城哥哥,我想请你不要再迁怒南栀了,我相信,言言的绑架案和南栀没有关系,我的车祸也一定不是她做的,你一定要调查清楚,好不好?”
南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南惜主动让顾寒城调查,不是典型的贼喊捉贼吗?
顾寒城答应她查绑架案的时候,南栀还有一丝期待,现在,这一丝期待都没有了。
她吃了南惜那么多次亏,南惜每一次都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装成最可怜最无辜的受害者,况且顾寒城心里本来就偏向南惜,能查出什么结果来?
顾寒城看向南栀,发现她在唇角挂着一道若有似无的轻笑,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愤怒。
南惜发现,顾寒城的目光又移到南栀的身上去了,心里有些慌。
这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
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反应,说明他是在意这个女人的!
“寒城哥哥,你能答应我吗?”南惜又弱弱地问了一次。
顾寒城反握着南惜的手,轻声安慰,“好,我答应我,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太好了,谢谢寒城哥哥。”南惜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面容。
这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纯真无害的小白兔,只会博得人的怜爱与疼惜,不会把任何坏事联想到她的头上。
南栀现在再看南惜,完全和以前是种不一样的心态。
她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
她怎么就那么蠢!
没有早一点发现南惜的伪善的面容!
“啊~”突然,南惜娇呼一声。
顿时,围在床边的人都紧张了起来,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怎么了?惜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尤其是林若诗,南惜叫一声,她就像失了魂一样。
南栀转过脸去,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看,也不要想。
这些人,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我去叫医生来。”顾寒城准备起身,南惜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寒城哥哥,不要走,我没事,我就是感觉有一点点疼,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好怕。”
“好,我不走。”顾寒城对待南惜的耐心是取之不尽的,他抬起头朝面前三人说道:“南惜才刚刚醒过来,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昨天晚上都没有怎么睡觉,我和言言在这里陪着她就行了,南伯父,南伯母,你们先回去吧。”
南建丰点点头。
“寒城,如果有什么事你立即打电话给我,我可以马上过来。”南泽朝顾寒城说道。
“好。”
三人转过身看到南栀的身影。
林若诗上前一步,朝南栀说道,“南栀,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三人先走了出去,南栀也跟了出去。
顾寒城朝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
“寒城哥哥,你多和我说一说言言的事情吧?”南惜又将顾寒城的目光拉了回来。
顾寒城把顾慕言抱到床上,坐在南惜的身旁。
南惜一醒过来,相信,言言马上就不需要南栀了。
*
南栀跟着三人来到一个房间。
南建丰扶着林若诗坐了下来。
“南栀,你听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刚刚南惜都说了什么?她才醒过来,自己的身体都还没有恢复好,就开始担心你,急着为你澄清,你但凡有一点点良心,就不要再伤害南惜了,就算我求你了。”
南栀忽然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样的情况,她就算是在心里建筑一道最坚实的城墙,也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洪水猛兽啊。
她的亲妈,竟然为一个养女求她!
真是太可笑了。
南泽见南栀没有反应,还是这样的表情,心里一阵窝火。
“南栀,寒城喜欢的人是南惜,不是你。就是因为顾老爷子的一意孤行,寒城才选择了你,南惜为了不让寒城为难,大度退让,可是,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你做了那么多伤害南惜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抢夺寒城吗?结果呢,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去争,去抢,都没有用!”
“作为你的妈妈,我最后再给你一点忠告。”
“不用了。”南栀直接拒绝。
林若诗一口气差一点没上来。
“你还敢顶嘴!”南泽指着南栀怒喝一声。
“你妈妈是为了你好!”南建丰也忍不住开口了。
“不是我妈妈了!你也不是我爸爸,那天,我在顾寒城那里说得很清楚,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林若诗差一点气晕过去,好久好久才缓过劲来,“南栀,你现在主动去找顾老爷子,让他同意你和寒城离婚,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哄得言言和你亲近,这个孩子跟着你不会有好下场,南惜会对他视如己出,你不要再强求再妄想什么了。”
南栀已经铁定了心要和顾寒城离婚,可是,她不想让林若诗这么痛快。
“你刚刚说,做为我的妈妈给我一点忠告,我想问问你,做为我的妈妈,你为我做了什么?让你有资格当我的妈妈?”南栀冷声反问。
林若诗苍白的唇动了一下,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
南建丰也是一阵词穷。
“南栀,你这是什么意思?妈妈一发现南惜不是亲生的,就四处联络寻找你的下落,找到了你之后,立即把你接回南家,你自己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你还敢说这种话!早知道还不如不找!找回来你这么个货色!”南泽恶狠狠地指责道。
“你们找我回来后,有想过弄清楚原因,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会流落在外,成了弃婴?你们只看到我的不堪,只剩满脸的嫌弃,只觉得,我是你们的耻辱!”
“那么案例,孩子被抱错,都是双方家庭抚养了对方的孩子,而我却成了弃婴,你们就不想追究一下把我遗弃的那个人的责任吗?有没有考虑过是有人故意要换掉你们的孩子呢?”
“我是不堪,是被一个失足女养大,是混迹在夜场卖酒,让你们丢尽颜面,羞于启齿说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对外称我是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你们配做我的父母吗?我的成长,我的经历,难道不是从变成弃婴的那一刻开始的吗?”
面对南栀的质问,南泽都说不出话来反驳了。
南栀的情绪有些激动,一股脑的发泄过后,忽然感觉头晕目眩,退后了一步,才稳住身子。
“以前,我总想着怎么去改变自己,获得他们的疼爱,从来不敢责备任何人,现在,我想问问你们,我出入夜场,我卖酒赔笑,是我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