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顿时咬紧牙关,阻挡顾寒城的入侵。
厮磨了一阵,顾寒城感觉到南栀依然很抗拒。
他顿时直起身子,眼底的炽热逐渐退去。
她的抗拒,不像是装的。
“滚出去。”
南栀听到这三个字,如获大赦,立即跑了出去。
顾寒城一人站在门后,一分钟的时间过去了,都没有挪动脚步。
他粗鲁地扯了扯领带,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前,脑海浮现出南栀和顾慕言在花圃里的一幕。
如果,不是南栀使的那些手段,那样的画面也许会是他们的真实生活。
南栀这么费尽心思地讨好言言,肯定有目的。
当初,他和南栀提离婚的时候,南栀抱着他的腿,哭着求他不要离婚,不要抛弃她,她怎么舍得放弃顾太太的身份。
难道,她已经放弃从他的身上找突破口,想利用言言讨好老爷子,希望借助老爷子的威压来拿捏他!
顾寒城扯下领带摔在床上。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顾总,会议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肖总和陈总他们都到了。”
“会议推迟一个小时。”
“是。”
顾寒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此时的情况,顿时更加愤怒,解开衣服朝浴室走去。
冰冷的水从头浇下,顾寒城才觉得舒服一些。
为什么是南栀?
为什么只能是南栀?
……
南栀从顾寒城的房间出来,顾慕言披着一件浴袍刚好跑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顾寒城的房间。
看到南栀的身影,他立即停下脚步。
南栀的情绪在看到顾慕言的那一刻缓缓放松下来。
“言小少爷洗完澡了?我们去换衣服好不好?”
顾慕言点点头,转身朝房间走去。
刚刚,他进去洗澡的时候,看到爸爸把南栀带走了,所以有点担心。
小小的他,感觉到爸爸对南栀和对别的保姆老师都不同,他担心爸爸为难南栀,看到南栀出来,他就放心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南栀才相处这么几天,他就接纳了南栀,而且觉得和南栀在一起,很安静,很温馨,这是他一直都要的感觉。
南栀打开衣柜,发现顾慕言的房间里有好多漂亮的小衣服,看起来都很新,应该是没有穿过。
“言小少爷,我们今天换一件衣服好不好?”南栀拿出一套,给顾慕言看。
顾慕言立即摇头,表现得非常抗拒。
南栀连忙把衣服放了进去,拿出顾慕言平常穿的睡衣。
顾慕言跑上前,一把夺了过来,走进洗手间自己穿。
南栀知道,言言生气了。
他不喜欢任何人替他擅作主张,有时候,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有可能,一件小小的事情就会触到他敏感的神经。
换好睡衣出来的顾慕言小脸紧绷,直接把南栀推到了门外面,然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南栀站在门外,被顾慕言的喜怒无常弄得措手不及。
“别太自以为是。”顾寒城的声音在南栀的背后响起。
南栀的后背顿时一阵绷紧。
顾寒城从她身边走过,留下一阵独属于他的寒冽冷香。
一连几天,南栀都吃了顾慕言的闭门羹,顾寒城好像很闲,每天六点多就下班回来陪着顾慕言,几乎没有南栀什么事。
南栀知道,顾寒城一定是故意的,趁着她惹得言言不开心这个机会,不再给她和言言接触的机会。
虽然,她的心里也有些着急,想要和言言打破这种僵局,可是,也不敢太操之过急。
南栀打扫完卫生,来到一楼,听到三个保姆的聊天声。
“这个月顾先生又给了五百块钱的奖金!”
“本来咱们的工资在行业里都算是最高的了,而且工作轻松,雇主又好说话。”
“是啊,咱们只管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又不用去侍候那个小魔王。”
三人一看到南栀过来,立即闭上嘴巴。
南栀放好东西,默默离开。
算算日子,顾寒城把她从精神病院带出来也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
虽然,她休息了好多天,也正常工作了十几天,为什么,她没有收到工资?
一直到下午六点,顾寒城回到家。
南栀立即朝他走了过去。
这段时间,顾寒城没有找她的麻烦,她也是尽量避着,不去触他的霉头。
要不是为了这点工资,她也不会主动找上顾寒城。
“顾先生。”南栀唤了一声。
“什么事?”
“我想问问,我的工资什么时候发。”
顾寒城侧身看向南栀,不当缩头乌龟了,来找他要钱呢。
偏偏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恬淡,怎么就不见一丝为财钻营的贪婪与市侩。
顾寒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钱夹。
黑色名贵的真皮钱夹上面镶嵌着一枚金标,简单而又尊贵,展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几张卡片,全是黑色的,暗中透着金闪闪的质感,不见一张钞票,金钱铜臭味就已经扑面而来。
南栀实在不明白,她那三千块钱的工资用得着顾寒城拿这些卡来支付吗?
顾寒城打开钱夹的内层,从里面抽了三张纸币。
三十整。
然后,又倒出了八个一元硬币。
“工资。”
南栀的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还是没忍住和顾寒城算起账来。
“顾先生,我的工资是三千块,就算我没有休息日,平均一天也有一百,我的工资怎么只有三十八块呢?”她都没敢提休息那几天,要不要算工伤休假。
顾寒城依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翘起了笔直的大长腿,那一副极好的皮相,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南栀的委屈积压在胸口,憋红了双眼。
三十八块,不是工资,是他的变相羞辱。
真是难为他了,上哪去找得这三十八块钱。
“你上了几天班?”顾寒城突然开口。
“十二天!”南栀脱口而出。
“按你的算法,就是一千二百块钱,工作服一套,扣掉三百。”
南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的工作服好像是顾先生损坏的,这个钱,也要我自己出吗?”
“总之,我只提供两套。”
“那还剩九百呢?”南栀又问。
顾寒城又从身上拿出一张小票。
南栀接过一看,直接愣住了。
原来,她出院那天的衣服不是裴医生准备的,而是顾寒城!
小票金额:462元。
“那还有438块钱呢?”
“你脏了我餐具,那套餐具折合400块。”
南栀快要窒息了。
那套餐具,就是那天顾寒城给她一杯果汁之前,她吃了他的剩饭的那套!
“顾先生,那套餐具,你不是已经扔了吗?我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那套餐具是进口的,原价四千,你可以不捡。”
南栀憋得胸口发疼,大脑也有些缺氧,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接受了这个现实。
账算的很清楚。
还剩三十八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南栀走上前,拿起那三十八块钱,一枚硬币不小心从她的手里滑落,滚到了顾寒城的脚下。
她缓步走了过去,弯下身子准备捡起地上的硬币。
顾寒城突然凑近,捏着她的下巴。
“论忍耐力,你无人可敌。”
南栀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抬起手把顾寒城的手挥开,捡起地上的硬币退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