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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怀翘逐渐远去的背影,宁竞尧甩了甩自己发疼的手臂。的确,怀翘说得没错,单凭武力值来说,自己根本就不是怀翘的对手。可为什么,怀翘总要拒他于千里之外呢。

亡路上。

江陶之一脸懊恼地坐在了阴河河中央的小船上,船夫轻轻地摇着船,在阴河中心荡着。

“怀老头,你家孙女怎么那么狠呐,不就是因为你说过,让我阻止她灭了张令梦吗?她可差点把我的老巢,不对,把我的美丽的家乡给毁了。”

“这不是还没有毁吗?”怀百葵见岸边的灵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便对江陶之道,“你没事别老往我这里跑,还一坐就是大半天,小心一会下船被人打闷棍。”

江陶之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除了你那孙女,我想不到有谁会打我闷棍。”

然而,江陶之在离开小船之后,就恨不得给自己甩上一耳光,因为那些灵直接仗着他们灵多势众,真的趁机打了他闷棍。

当江陶之灰溜溜地返回了魏丰的家里之后,一打开门,他就彻底有些懵了,因为他躲着的怀翘,此时正坐在魏丰的家里头吃火锅。

魏丰还全然不知道江陶之和怀翘之间的事情,在见到江陶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你怎么又来我家了?算了,过来吃火锅吧,刚下锅的,快过来。”

江陶之磨磨蹭蹭地在魏丰的身旁坐了下来,一脸紧张地望着怀翘。

怀翘给江陶之夹了一筷子,随后说,“怎么不吃吗?要是不吃饱,一会可没有力气打架。”

江陶之瑟瑟发抖地拿起筷子,心里头默念到,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可这一动,就牵动到了嘴角的伤口,他疼得发出了声音。

魏丰这才注意到,江陶之的脸上和嘴角处都有些细微的伤痕,“怎么你看起来好像被人套麻袋了一样?”

江陶之这下子更气了,他很想跟魏丰说,请你把“好像”两个字去掉,他分明就是被人,不,被灵套了麻袋。等被打完闷棍后,其中一只灵嘴碎地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阴河上,占着小船看风光。”

直至这话落下后,江陶之这才明白了怀百葵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因为他一直在小船上同怀百葵聊天,耽误了怀百葵送其他灵去阴河的对岸,所以才被岸边那些密密麻麻的灵们给怨恨上了。几只胆子大的,才趁着灵多,直接打了他闷棍。

可这些丢脸的事情,江陶之能说吗,肯定不能啊。他只好闷头吃着刚涮好的肉和菜,把自己的怨气都给吃进肚子里头。

在魏丰家里吃完火锅之后,江陶之和怀翘一同告辞了出来,待走到楼下之后,江陶之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糟糕,他不是跑来魏丰家里头躲着怀翘的吗,怎么变成了和她一起下楼了。

“哎呀,我肚子疼,去跟魏丰借个厕所。”就在江陶之想要往回走的时候,怀翘口中喊出,“定。”江陶之立刻如同一座石像一般,被定在了原地。

“你跑那么快干嘛?本来想着让你陪我去一趟渔洲村的,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怀翘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准备直接离开。

“别别,我去,我陪你去。”江陶之此刻悔恨的泪水已经在心里头泛滥,他错了,他就不该上了怀家这条贼船,一会要应付个老的,现在又被个小的戏耍。

“破,”怀翘的话一落下,江陶之这才能够动弹了。

江陶之认命地走到了怀翘的身旁,开口解释道,“怀翘,我真的不是不告诉你原因,可我答应过别人,你不能让我失信。”

“知道了,阴河上的那个人嘛。”怀翘望了江陶之一眼,她其实早已经把一切都猜到了,江陶之是因为怀百葵的嘱咐,才出手阻止自己的,而他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也是因为怀百葵不想要自己知道他身处亡路的事情。

“原来你知道了,那怀老头还让我瞒着你干嘛?”江陶之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我没猜错。”怀翘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精明,刚才那话是她诈江陶之的。

江陶之的眼睛不禁大睁着,真的是一只狐狸,这样也被怀翘猜出来了,他随即轻咳了一声,“怀翘,亡路你别去,怨气太重了。”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去的。”怀翘没有多言,只身往前走去。怀百葵之所以不想告诉自己,他在阴河上当摆渡人,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更何况,现如今的自己仍旧不够强大,还不能让发簪恢复如初,等到了时候,怀翘相信,她定然能够去阴河上见祖父一面的。

————

渔洲村。

当江陶之随怀翘一同来到这个村子之后,这才发现,他们到达村子的时候,正巧是中元节的前一天夜里。

中元节,是农历七月十五日。据《乾淳岁月记》载:“七月十五日,道教谓之中元节,各有斋醮等会;僧寺则以此日作盂兰盆斋,而人家亦以此日祀先。”

人们在中元节这一天除祭祀先人外,还要大规模赈济孤灵和野灵。那是因为,传说,从七月初鬼门关开门,孤灵和野灵纷纷跑到人间游荡,为了避免这些孤灵和野灵伤人,所以才有了在中元节祭祀的说法。

“怀翘,怎么挑这个时间来?”江陶之已经感觉到了浑身上下阴仄仄的。

“不为什么,碰巧而已,快去办入住手续。”怀翘还没有打算把来渔洲村的真实目的告诉江陶之,只催促着江陶之快点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渔洲村平日里头来的人不多,所以村子里头是有一家招待所,虽然比不上酒店的环境,但起码还算有个地方可以歇息。

怀翘和江陶之各自要了一间房间,在走到房间门口之时,怀翘忽然开口说道,“他们两个人就跟着你一起住吧。”说完这话之后,江陶之觉着两个灵已经快速地冲进了他刚打开的房门。那是陆年和钟辉阳。

“怀翘,不是,你——”江陶之的话还没有说完,怀翘就已经重重地把她的房间给关上了。

江陶之只好一脸哀怨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内。而陆年和钟辉阳好似是故意地,两人半点也没有收敛身上的阴气,搞得整个房间就好像一个冻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