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后,匈奴所在的草原上。
这里的天气还是极为炎热,但有经验的老牧人们却是知道,再过一些时间,天气就会转凉了。
只是他们的脸上却满是忧愁,之前匈奴王庭被袭击,后方的老少死伤无数,单于又大败了一场。
而且胡人还有羌人,月氏那边的秦军,还是不断的骚扰他们。
他们已经失去了对大片草场的控制。
在草原上,没有草场,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他们只能往更北的地方后撤。。
王庭也和之前无数次一样,躲藏在草原深处,去休养生息。
而普通的牧民们,没了大部落的掩护,也是无法在草原上活下去。
其实也有人想要投降秦军,可是听有些逃回来的人说,秦军现在看到他们就抓,根本不给投降的机会。
被抓住的人,都被变成了奴隶。
他们也只能跟着王庭向草原深处移动,那里还有许多的草场,虽然也有一些小国敌人,可远没有秦国来的可怕。
而且他们的单于,也再次召唤他们,准备去抢夺这些比他们更弱小的部落和国家了。
他们现在需要物资!女人!孩子!
他们需要一切。
而祖先早已经告诉过他们该怎么做,那就是去抢!
匈奴的王庭内。
如今的王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闹,而是显得极为凄凉,因为那地面上,还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土坑。
那是被胡人突袭的那天,那些天雷留下的。
那一场大战之后, 也没有人敢去修复, 因为那是对天神的冒犯。
冒顿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处土坑比较密集的地方,这个地方的土坑都是黑褐色的, 因为当初有近百的匈奴王庭精锐,就在这里被天雷炸死。
他们的血,染红了土坑。
“你们弄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吗?能不能做出来?”
冒顿这时候看着面前几个人说道,而在几人的面前, 就是他从秦国战场上得到的奇特东西。
也就是他猜想中的天雷。
这些人都是他们部落中最有智慧的人。
只是现在几个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是满脸的疑惑。
最后其中一个人才说道,
“单于,这个东西我们都没有见过, 现在只能知道里面有木炭和平常用来祭祀驱虫的硫磺。”
听到这话, 冒顿不由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心中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听到这个答案,不免还是有些失望。
最后只能挥手说道,
“行了, 本单于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你们都不能说出去。”
几人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看着手中的天雷, 冒顿心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这些天想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解开这个天雷的秘密。
看来, 只能是从其他的地方找工匠过来了。
“左贤王, 战士们都准备好了吗?”
冒顿对一旁的左贤王问道。
“单于,一万精锐战士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 您这次要亲自去吗?”
“部落现在离不开您啊。”
左贤王带着几分忧虑回道。
冒顿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部落正是需要物资的时候, 本单于困在部落里, 对部落并没有好处。”
“而且这次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三十天左右, 本单于就会带着战利品回来。”
其实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可是最精锐和最勇敢的战士,都死在了秦国。
他只能自己去, 才有最大的把握。
不然的话, 一旦他不能满足部落过冬的需求。
那么当初这些战士有多服从, 到时候,就会有多反叛!
这也是狼群的生存法则,不能带着狼群得到食物的头狼,就会被狼群抛弃。
而且,也正好去其他的地方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工匠,能解开这个天雷的秘密。
左贤王也没法再劝说, 只是问道,
“那您离开了之后, 部落以谁为主?”
冒顿微微想了一下,很快说道,
“就交给大王子, 你在旁边辅助他就是,二王子这次会跟着本单于一起征战。”
“去传令吧。”
听到这话,左贤王都迷糊了一下, 他可是知道,回了草原之后,冒顿就不怎么待见大王子了。
怎么这次又让他来做主呢?
只是冒顿没有多做解释,他早已经看了出来,他的大儿子是没有夺权的心思的。
而二儿子,弄不好还真会动手,哼,那小子天天带着人学他用嘀箭射击的法子,还真以为他不知道么?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喜欢,这才是真正的匈奴人!
三儿子年纪还是太小了,而且性格冲动,更适合当一名冲锋的将领。
其实他还有子女,只是年纪都太小了,在草原上,如果不能健康的长到大,他就当没有这些子女。
很快,信使便带着消息,来到了三兄弟所在的营帐内,此时,却只有礼和廉在营帐里。
等信使走了之后,年纪最小的廉兴冲冲的说道,
“大哥,现在那个人让你管王庭,这是我们的机会啊!”
“等他离开,我们就召集天神教的信徒,夺下王庭!”
听到这话,礼却摇摇头,说道,
“廉,现在我们的族人也要休息,叔叔的秦军,对我们并不友善啊。”
“而且义也要跟着出去,我们反叛的话,他也会有危险!”
廉这时候带着几分气愤说道,
“大哥!你就是胆小!我就知道,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哥了!”
面对廉指责,礼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他只是想要自己的族人过的好一些啊!
就在这时候,义也回来了,他最近都在带着人训练。
听完了消息之后,义眼神微闪的说道,
“我跟着去也好,我需要几场真正的战斗,你们好好在这里就是。”
“等我回来,或许就都不一样了。”
礼听出来一些不对,皱眉问道,
“义,你想做什么?”
义淡然说道,
“大哥,你已经背叛了叔叔,我做什么,不需要和你说,而且,这次也是那个人让我去的,与你无关。”
说完,便带着廉转身离开,只留下礼一个人在营帐内。
几天后,一万匈奴精锐,在他们的冒顿单于和二王子的带领下,一人双马,朝着西北边而去!
此时草原深处的一片草场上,一个小小的营地里,一名说不清是匈奴,羌人还是胡人的老草原人,正对着几个年轻人说道,
“你们这些天要赶紧把牲口喂肥一些,不然等草黄了,就不好了。”
“还有,不要走的太远了,现在草原上不安全,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们捡回来的。”
老草原人叨叨絮絮的说完了之后才离开,其中一个年轻人对中间的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二黑哥,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该怎么办啊?”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