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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素晓无意洞若观火 与莒真情明珠暗投

赵竑将她那个便宜兄长安排做了小官,便宜嫂子也跟着水涨船高,尤其是自己派她出去打听消息之后,知道的弯弯绕绕越来越多了,更重要的是,她隐藏的极好,带来的消息也有价值。

“打听公爷的人能瞧出些别的吗?样貌什么的?”

素晓觉得这事古怪,若是临安的人,没必要打听赵竑的动向,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嘛,可如果不是史弥远,还有谁会一直揪着赵竑不放呢。

“看不出来,样子都很平常,放在人堆里一会就忘了。”这个嫂子生怕说不出有用的线索,一会素晓要怪罪她刚才被吓到的事,紧锁着眉头绞尽脑汁的想着。

忽然,她一拍脑袋,“对了,打听事情的人里面有广南口音的,我们老家曾经的邻居有南越的亲戚过来投奔,我记得那个口音,听特别的。”

素晓忽而有点想笑,就他们老家那个地方,竟然还有亲戚去投奔呢。

不过她马上就收起了一闪而逝的笑容,广南?那里有什么人要打听赵竑呢?

素晓想不出来,若是赵竑府里,她还能旁敲侧击地提点他,他肯定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叫她自己想,这可怎么想得出来。

本来她想问知不知道什么样貌特征,就是看看有没有史弥远的人,虽然史弥远手下的人她也没有都见过,但万一呢?

没想到样貌没问出来,倒问出来个她不曾听过的口音,史弥远在南越应该没有什么势力吧,可不是史弥远还会是谁呢?

“就这些?”素晓想完之后再次发问。

那个嫂子愣愣地点了点头,素晓还没来得及挥手让她下去,她又摇了摇头。

“到底还有没有?”素晓斜了她一眼。

“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处。”嫂子被素晓一瞪,心里就有点胆怯,手紧紧抓着衣角,好好的罗都皱了。

“说吧,也不差这一会了。”

素晓又不是真的正宫娘娘,她没有什么宫务要处理,也没有官家要伺候,不需要休养身体,时间自然没那么宝贵,不如听她说点什么,要是真有有用的东西呢。

“就是,那些人打探消息是从医馆开始的,就是之前你让我去寻公爷的那次,公爷救了泞舒郡主的那个医馆。”

素晓马上来了精神,挺直了腰杆,十分有兴趣,“说下去。”

“他们不仅打听公爷的事,对泞舒郡主的情况也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件事对您有没有用?”

素晓没有马上就说话,而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蒙骗史弥远的话——赵竑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是宋静纯。

应该没有谁会同时对赵竑和宋静纯感兴趣吧,如果有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史弥远。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可惜赵竑这次鲜少与自己通信了,不像往常办差,赵竑经常和自己讲讲在外面遇到了什么趣事。

这说明,南康的事情真的很棘手,赵竑没有时间和自己通信。

而这个时候又有人来打探他和宋静纯……

素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宋静纯的事情是她编的啊,这么在意这件事的人还会是别人吗?他们对宋静纯下手,目的是要挟赵竑?

素晓误打误撞,即将接近真相。

“你这几天多留意一些宋静纯,别太刻意,该叫人发现了。”素晓说完,那个嫂子如蒙大赦般走了。

素晓洗漱后躺在床上,其实她已经有八九分确定这就是史弥远干的,但是又觉得广南口音的事情说不通。

难道,史弥远还专门从广南找了人来查这件事,怕被人看出端倪?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从广南那么远找人不麻烦嘛,这周围也不是没有生面孔的能人。

广南……广南……

素晓念叨着这个地名,都要进入梦乡了,她突然起身坐了起来!

梧州就在广南,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她站起来趿拉着鞋子,就要往赵竑的书房走去,她记得书房里挂着一张地图,她现在就像确认一下,梧州是不是真的在广南!

推开房门,院内一片寂静,只有几声蛐蛐和蛙鸣。

她回过神来,自己的举动太过反常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忍住内心的激动,她重新卧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推下去,赵与莒就是去了梧州,广南的人就是他从梧州带回来的人呢?

那么查赵竑和宋静纯的人就是赵与莒。

赵与莒和这两个人是年少就相熟的,他有必要这么查两个人吗?除非……

若是史弥远授意他查的呢?他倒戈成史弥远一党了?

不对,素晓发现自己对赵与莒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好像自从自己入府后,赵竑和曾经的友人就鲜少往来。

所以,赵与莒到底是个什么立场,谁也说不准。如果说,他……本就是史弥远一党呢?

素晓之前也一直在不解,史弥远跟赵竑过不去有什么好处,官家现在只有这么一个继子,为什么不能握手言和,达成共赢。

难道说,史弥远想自己当皇帝?

她之前一直是这么以为的,今天突然反应过来,赵竑也不过是官家的继子嘛,又不是亲生的。

继子没了,还可以有新的继子。

史弥远知道自己当皇帝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发现赵竑和自己始终站在对立面,他就要给官家送一个新的继子,给皇位继承人选多一个选择。

那么赵与莒,这个沂王世子,会不会就是史弥远准备扶持的傀儡。

他之前一直没掀起什么风浪,所以才容易被史弥远拿捏。

素晓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对,只要有这样的假设,那么许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她要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赵竑,一定要快点告诉他!

赵竑一定不知道赵与莒的身份,说不准他还会将赵与莒当作好兄弟呢,那样的话,岂不是凶多吉少?

自己已经将赌注都压在赵竑身上了,除了自身对他的情谊外,素晓是真的担心赵竑被蒙在鼓里、担心他输。

可是,自己怎么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赵竑呢?

当宗祯和赵与莒又奋力采下一株碧葭的时候,已经距离他们离开临安近半月了。

“够了吧?”赵与莒算着累累硕果,开口问道,毕竟此次他只是协助宗祯。

宗祯心中也估算了一下,“应该够了,我打算明日再去附近找找,若有的话就留给官家,以备不时之需。”

赵与莒听后也点点头,碧葭能解奇毒,这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官家的身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了,他仍记得自己去梧州之前还是有些精神头的,近来却又不如之前。

只是碧葭这株灵药,采摘起来甚是麻烦,现在还算是掌握了些窍门,最开始采的几株,总免不了人员伤亡。

赵与莒和宗祯将碧葭收好后,骑着马在最前面,他见随从都离得远,悄声问道:“我看官家身子又不好了,是不是和云贞道长的事情有关。”

宗祯点点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任谁受这窝囊气不火大啊?

“是因为缘子吗?”

“嗯”这个字宗祯还没有说出去,就马上反应过来,赵与莒怎么会知道?

他幸亏现在实在马上,若是自己走在路上,说不定会紧急停下抑或绊个跟头。

当赵与莒对上宗祯诧异的眉眼,他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宗祯也反应过来,赵与莒不过是在诈他,而自己……竟然露馅了。

赵与莒当然是挑了一个好时机,若是最开始的几天,宗祯对他肯定是戒备的,毕竟许久没有一起共事、共饮,他常年在官家身边,总是多疑敏感的。

但是这几天两人可是一起经历生死的,晚上没事还会小酌几口,慢慢就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赵与莒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无论得到怎么样的回答,宗祯都会心生不快,但是自己也没有别的机会和途径了,只能一搏。

“非礼勿听。”

宗祯抛下牛头不对马嘴的四个字就抽了马肚子一下走了,赵与莒也意会了,就是告诉他,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瞎打听呗。

赵与莒也加了一鞭子追上去,两人此时离后面的人更远了,他也就更不避讳了,“缘子没有死对不对,你们有她的消息了?宗祯,告诉我吧!”

故作情深。宗祯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如果不是缘子消失了这么久,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内宅不宁,他会幡然悔悟、珍惜缘子吗?

面对赵与莒的死缠烂打,宗祯不能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说出实情,他在考虑要怎么说、说多少。

“你该知道,我不想说的话,谁也问不出来。”

宗祯看见赵与莒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但是自己对他没有一丝同情,这不是他活该吗?

赵与莒没有接着死缠烂打,他知道宗祯那个脾性,要是一言不合回去在官家面前说他打听宫闱秘事,岂不得不偿失了。

他辛苦来这一趟什么没捞着不说,倒添了别人反感。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宗祯看在眼里,宗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新计谋。

然后就发现,到了晚上,赵与莒一个人在那喝闷酒。

宗祯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苦肉计?”

赵与莒自嘲的笑笑,“哪敢在面前耍计谋啊,只是觉得……有些难受罢了。”

宗祯不明白他所谓的难受是什么意思,不过紧接着,赵与莒就为他解惑了。

“我本就不是在临安长大的,一个乡野来的人,还妄想融入临安……若不是缘子的照拂,恐怕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多和我说一句话吧。”

赵与莒的语气颇为苍凉,宗祯却没有否认,他没有“狗眼看人低”的意思,只是他生性冷漠,自然不会主动与人打交道。

“缘子就像一根线,把我们许多人串在一起,线不在了,我们自然就散了。”赵与莒税说着又灌了一口酒。

“你想说,我没把你当自己人?”

面对宗祯的一语中的,赵与莒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们做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也知道你对我伤害缘子的事有芥蒂,但是我……真的连关心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宗祯一头雾水,如果赵与莒不提,自己就权当他是个得力的帮手,一起合作完成这次的任务还很顺利。

可是他一提,自己反而觉得他在自己面前卖惨属实假惺惺。

关心缘子,也没见他有多悲恸,没见他费力去寻缘子的下落啊。

现在装什么痴情郎?

赵与莒还不知道自己在宗祯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但是他已经收不回了。

他抱头痛哭起来,不仅宗祯吓了一跳,连他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刚才自己是不是装的?连赵与莒都分不清了,现在又是不是入戏太深呢?

宗祯终于肯坐下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句话止住了赵与莒的哭声,他知道这句话他该受着,自己也抬起头抹抹泪:“就算缘子生还,我们也绝对不可能了,她不会原谅我,我也配不上她。”

宗祯觉得赵与莒这么久还算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就听赵与莒接着说:“在她离开之前,还没有彻底原谅我,如果她尚在人间,我想继续求的她的原谅,仅此而已。”

宗祯觉得时机尚可,便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没有她的消息,只是云贞道长受杨将军所托,去金国寻她,没想到毫无踪迹不说,还被人扣了顶投毒的帽子。”

赵与莒当然知道听话听音,他急忙问道:“已经过了这么久,杨将军为何突然又想起寻找缘子的事,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线索?”

宗祯深深望了赵与莒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了,他能快速地察觉自己话中的漏洞,找到他想知道的信息。

“这些我不知道,杨将军没同我讲过,云贞道长何时去的金国我都不知道……”

赵与莒颇有一种线索断了的无助感,本以为会有什么新的消息,之前看宗祯欲语还休的样子,自己是十分笃定的。

现在看宗祯一脸同情地望着自己,他也不能奢求从宗祯这得到更多消息了。

缘子的事,他有预感,不会杳无音讯那么久突然又开始寻找的,肯定是有了新的线索,宗祯不知道,杨将军肯定知道。

但是,他现在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不仅因为和赵竑的局面很紧张,还因为……

自己后宅的那一摊子烂事,怎么能摆到缘子面前说呢。

除非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自己才有资格再次站到缘子面前,郑重的向她许诺。

放弃了一些想法,赵与莒也通透了,酒壶放在那里没再拿起过。

夜渐渐静了下来,许久没有说话的两人各怀心事。

突然,赵与莒问道:“荆彬怎么样了?”

宗祯眉毛一挑,这人今天怎么净问些不该他问的。

转念一想,荆彬当初被缘子塞进去谁都没告诉,这么久也没个音信,赵与莒不知道实情也正常。

“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突然想到他了,如果他能知道缘子的事情,估计也会很激动吧。”

宗祯沉默,岂止是激动?他就差自己飞去金国了,庆幸他不会飞吧。

不过宗祯自然不会说实情,只是道:“我不了解他。”

宗祯守口如瓶,赵与莒和他聊这些也没意思,遂起身主动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回去,早些将这些「宝贝」交给北边,云贞道长也能早些回来。”

当这些所谓的“宝贝”到了金国,云贞道长果然如愿被放了回来,只是说明永远不得入境。

云贞道长回来了,但是“血净”留在金国的人可没有走。

只可惜,对于郓王福晋的事他们始终没有进展。

郓王福晋此时正在坐诊呢,将近两个月的实践,终于让她不会被一般的小病难倒。

完颜琮看着她越来越游刃有余,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但他知道,这只是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陈州的事一天不解决,他们就要一天困在这里。

不仅是他们的自由受到限制,也不仅是瘟症得不到救治那么简单,交通受阻、经济受限,现在朝廷还可以帮忙供给,但是,以后呢?

以完颜珣和那些官员的性格,他们能一直供养“废城”吗?

他经历过一次大军被放弃的滋味,难道陈州城也要如此吗?

他越是了解更多州政事务,就越会为这个地方考虑更多,最近他总是思索这些事情,晚上总是蒙骗漓月自己睡着了,实际上却总是彻夜难眠。

“爷,汴梁来的信!”

完颜琮一下子回过神,接过宝嘉的信还念叨着:“不是不让他寄信过来了嘛,怎么还……”

完颜琮的话戛然而止,似乎被这次信的包裹方式有些好奇,不过没多久,他就被信中的内容完全吸引了注意。

随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宝嘉也觉得事情好像不妙。

“怎么今天没有闻到香味啊,还没传膳?”漓月结束了一天的坐诊,回来准备饱餐一顿,这是一天中难得的闲暇时光。

“好像是瀛王爷来信了。”宝嘉附在漓月耳边悄声说。

感受到屋内的气氛,漓月了然,“是不是碧葭的事情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