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那是什么?我好像在古籍上见过那种图腾,它好像叫‘生命之源’唉,你们看到了吗?”男人问道。
“管那么多干什么?光之族的镇族天赋圣光不就具有恢复生命力的功能吗?一种图腾而已,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会了解什么是所谓的生命之源!你当所有族类都会把上古的典籍都当成历史教科书来教人吗?开火!”队长低声训斥废话的男人,一声命下,五个人影同时立起,百余条发子弹呈扇形反射出去。
巡逻队士兵的护甲上腾起阵阵浓烟,发出清越或沉闷的撞击声,他们刚端起步枪正寻找敌人,可不到半秒,摇摇晃晃地就全部倒下了。
信号枪被一发巨大的狙击子弹打成了碎片,手持信号正准备发射的土兵被巨大的动能生生被劈下了半个身子,想来他是个普通人,不擅长战斗就当了信号兵。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不是实弹也会带有丝毫未消减的巨大动能,狙击子弹甚至能打得花岗岩彻底粉碎,更别说人体。
血腥气弥没开,五个在雾中留下模糊轮廓的人将一发发实弹送入土被掀开的钢盔下的脆弱后脑里,腐蚀毒素快速散开,神力再深厚也无法让完全坏死的神经中枢进行修复。不到五秒钟,随着骨骼破碎和血浆流淌的声音,这支巡逻队全军覆没。
“快走,按照这个速度,下一队巡逻人就要到了!”队长拎起一个被麻醉的士兵,疾步向圣城的方向走去。
远处,开阔的草原上巨大的城市被高耸的城墙包围,在黑暗中像一只怪异的巨兽,等待勇者的挑战。
“去把那具骨架处理了吧。”
大祭司和神王正准备步出大殿,突然听到了这句话,短暂的失神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大祭司低声说:“那个是……”
“我知道,审判族的战神诚哲,13万年前将妄图用核子能镇压迷雾族军队一路打回雪山的半步主神,榧然身躯里的一半基因就属于他。他曾经和路西法一战,虽然不敌,但让他流了血,也因此被血侵染了。如果这次战争他还在,区区能量武器想攻陷耶路撒冷,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过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相信那种人会自杀。”
“呵呵……这是个秘密。”飘渺的声音逐渐远去,“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对了,外面那些人已经过来了,你误打误撞反而已经把巡逻队派出去了……就且希望那些人不能进来吧……”
大祭司抿了抿嘴唇,在这个关系建立之时,双方的位置就已经不对等了……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神王轻轻地摇了摇头。
无边的黑暗之中,有人在轻轻低语。
他脚下是巨大的圆周,被完美的七等分,每一份都用古老的文字绘成抽象的图案,像七只狰狞的巨兽被巨大的锁链所束缚。
三只巨兽所在的地域已暴射出剧烈的黑色光芒,还有四只还沉睡在暗金色流淌的暗红底色里。
圆周上方是星辰凝成的影像,羽翼张开面容威严的金白色的神像,流淌着黑光形体狰狞的魔兽透着赤红的血腥,盘距的巨龙由闪电绘成暴烈的蓝紫色光华,各占一方,其中,神像流转着最夺目的光辉,成形金白色光芒的巨柱,向黑暗的穹顶冲去。
轻微的梵音回荡在空虚无垠的黑暗,似万亿生灵同时轻吟唱,恭迎王的到来。
“亦然渊,没想到再次遇见你,是在这种地方啊…”苍之暗化成清秀的少年,落在圆周之上,看着那中央,一个普普通通,黑发黑瞳,一袭黑衣,被巨大的黑色利刃贯穿了胸膛的少年,他身周腾涌着黑雾,黑色的光撒向虚空。
亦然渊盘坐在这似乎是炼金阵般的圆周的中心抬头向来人微笑:“吾友,50亿年未见,你仍然来变。”
“你也是,”苍之暗快步走到他面前,“为什么不用这个样子和他见面?”
“我还没忘记她,怎么能忘记她的模样?我只是用了和她一样的发色,扎了一样的高马尾啊。”亦然渊答道。
“怎么,我老糊涂了,不记得她的头发是黑长直了?”苍之暗嗤笑,“不过是你力量苏醒时不受控制地头发疯长变白而已。”
“不,我是在让自己记住,在那次会议上,她的样子,她那么柔和的人把自己打扮的那么英气,可是很少见的,”亦然渊语气渐渐寒冷,杀气毕露,“也好让自己记得,杀了他们。”
苍之暗长叹一声,抬头仰望冲入无垠的黑暗的烈光;“那,榧然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一直只是把他当作天赋异享来培养……”
“不,你是想培养他,让他去夷平所有的神族吧,反正如今各族于他都有灭族之仇,你只有魔与龙的血,对神族是没有一些感情吧,你被封禁在这柄剑里,孤寂千年万年,对世界的恨是越发的浓烈了啊,”亦然渊凝视流淌着锋利的冷光的利刃,“至于榧然……他能同时承受苍之暗,千雪骸两柄剑的力量,还有我的一部分烙印,见利亚懒情。50亿年前,我的怒火席洪荒,河夜危月他们被波及,虽然早就退隐了,但还忍不住参加了会议啊……”
“他们可以说是死了,但实际上没有死,初代主神由世界直接赋予伟大的灵魂,与天地共生,不死不灭。但他们的踪迹是找不到了,但是他们顶知到了我的归来,于是选定了榧然……榧然自发地能驾取你的驭天术,还无师自通了神族秘技河夜之梦蒲公英的绽放,一身几乎是max的神血……你不知道他是谁?如果你还不知道,那你再看看我?”
苍之暗凝视着亦然渊,他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惊诧:“这么说……他就是……怪不得,这是对天脉的力量的使用吧……”
“天脉每一段时间自发更替一次,巨大的事故可能会提前或推迟天脉的枯萎与新生,这个过程会将发出极强的能引潮汐,会把力量过于低下的灵魂进摧毁和回收,是保证世界上种族和文明竞争式发展的一种手段。我的觉醒触发了天脉更替,导致此世以为天脉是会杀灭血统过高的个体,其实那是我释放的源权审判的余波的效果,说句玩笑话,他们是不会去关心炮灰死了多少吧,强者都能死,为什么弱者不能死?只是不去统计……正史不敢记我的存在,于里就将错就错了,亦然渊轻轻讲叙着世界的规则,神色淡淡的,“极强的引量是和我同源的,零维就是我的灵魂意识寄托之处,天脉爆发和我的灵魂冲击本质上是一样的,庞大的记忆呼啸着奔涌……于是,这就是榧然了,也就是他们认为这是让我的归来不毁天天地的唯一办法了,毕竟我宏大的灵在才限制这么小的体量里,想要这强烈的情感不把理智磨灭是很难的。”
苍之暗的头垂着,眼里是熔岩般的暗红色在流淌,他沉默不语,亦然渊看着他,轻叹一声。
“我都无法放下,就更不该劝你放下了,对世界的恨,我又何尝,没有呢?”亦然渊!伸出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像是把世界握在手中,他分明只是坐在那里,却流露出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介于至高的王与无上的神明间的威严,“我的归来必要集齐七宗罪,榧然也会逐一地使用七字罪的力量,他现在使用的,便是萨麦尔暴怒。他觉醒了神族秘技,也会懂得魔族和龙族的奥义。当他失去掌控、封印、弱点时,一把剑失去剑柄、剑鞘、剑谭时,会成为真正的利刃。一个人陷入绝望,悲伤,愤怒时,也会露出他的本相,最真实的一面。”
我必将君临世间,也必将其平一切的叛逆者!那时,我要所有的初代主神,都将回归,以灭绝逆臣!”
“这三族中,违逆我,背叛我,阻止我的逆党,胆敢伤害于我所爱,”亦然渊指甲迅速伸长变硬化成黑色的利刃,“我的老友,他们都会死的。王的判决无可避免,不可动摇。你们,镜晓,苍之暗,你们都知道的吧?大家对世界的恨最终是会得以宣泄的,这也是在这无尽轮回之外我的承诺,当然,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我回来了,作为王座,不死不灭,又是龙族的造物主,也算是初代主神之一……她也在该回来吧?如果你不明白的话……其实什么也不用明白你也就明白一切了,这命运怎么能琢磨的透?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苍之暗伸手握住那狰狞的手,他沙哑着声音笑了笑:“是啊,我又执着什么,都再也回不来了……是啊……我也找知道,怎么做。”
“节哀,故事我也是知道的,那些人也会付出代价的,可毕竟你和榧然不一样,神族是不可能接的一个异类的。”
亦然渊闭上双眼,他开始呼吸,呼吸再变得渐渐悠长,清越灵动的音像风,泉水,低沉浑厚的声音像钟鸣,咆哮,雷霆或地火的愤怒。
“请听我念念,这熟悉的诗,梦加迪尔的启示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