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不起的人是鸿均道祖和天道天圣人!”
琼霄深呼一口气,对着他的符咒说:“好好,我向你的鸿均道祖和天道天圣人道歉。”
“你那是什么语气?你以为你在哄小孩子?”
“并没有,如果你不满意我重新道歉一遍。”
“你不过就读了几本书,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
“你以为我们开洪荒的郊外的都是蠢功法!”
“你的鄙视都他妈写在了脸上……”
琼霄打断他的话,辩解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真的没有,我只是情绪出了问题。”
但羽翼仙却并不在乎她的辩解,他陷进了一种释放情绪的快意里。
他仍然自顾自的说出了他预想中那番恶毒的话,像一个上了被人禁锢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妖兽:
“像你这种亵圣人的人,难怪你的一位故人会惨死!”
死寂持续了整整五秒,琼霄突然一把扯过挂在马背上的符咒丢在羽翼仙脸上:
“去你妈的!去你妈的鸿均道祖和天道!”
羽翼仙完全把头扭向琼霄,怒目圆睁:
“是我救了你,是我救了你!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救了我?难道我就该对你卑躬屈膝?”
“难道你不是为了争夺一个雌性的身体支配权,你明明可以强占。”
“却硬要玩一副要我报恩以身相许的把戏是吗?杂种!”
“我他妈就该让你……”
如果有路人、行人看到到下面这一幕,那应该会出现在天庭或者是其他修炼场所的修炼幻境之上。
高速飞行的洪荒的郊外就像巨锤一样将用法器举着韩毒龙脑袋的金箍仙卷飞。
羽翼仙清晰地在马车窗上看到一张稍瞬即逝的惶恐的脸,他成了凶器的一部分。
洪荒的郊外在离黑色的阵法地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光着脑袋的韩毒龙反应机敏地提起裤子,他捡起了金箍仙掉在地上的手持法器。
而金箍仙,顽强的金箍仙在这样的撞击下居然还能摆动手臂。
他在洪荒活着的最后几秒里眼睛无比光亮,像燃烧的火焰。
每有一道从自己的气息里穿梭的清脆声音,金箍仙的身体上就要爆出一个血洞。
此时羽翼仙缩在马背下求生般地寻找被琼霄丢开的符咒,琼霄在这样一个危险的时刻拉开马车门帘跑了出去。
但很快从洪荒的郊外的后方传来了同样的法器响,随后赶来的毗芦仙和韩毒龙展开了激烈的法器战。
从琼霄身边堪堪擦过的几发气息让琼霄又重新缩回了马车的座位。
韩毒龙躲进了一个巷口里,他时而露出一个法器口胡乱射击。
但他这么做是为了让毗芦仙保持和他对射的状态。
当他等到毗芦仙仙气清空的那一刻,他立刻冲向洪荒的郊外,将后马车门帘拉开几乎是跳了进去。
再次凝结气息的毗芦仙如同泄愤般的朝洪荒的郊外倾泻了所有气息。
它们像开罐器一样对这辆马车前后横穿,马车尾气息碎裂的声音清脆。
不免让马车的人联想到自己同样脆弱的骨头。
“快开马车啊!你他妈想死在这里吗?”
韩毒龙咆哮着。
但羽翼仙这位有着十年修炼的修士这时候却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
韩毒龙恨不能魂穿他身上,最后焦急地用法器柄砸了羽翼仙后脑一下,又立刻从后马车窗向毗芦仙回击。
最后洪荒的郊外好歹颠簸着起步了,它两个后轮都被打爆了。
在一阵提速中发出不和谐的声响拐入一个黑暗的转角。
毗芦仙放弃了追击,他来到了死去的金箍仙面前。
他死得很凄惨,但毗芦仙最终也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拜拜,金箍仙”,就头也不回的往茅草屋走去。
金箍仙的死代表不了什么东西,作为同样修炼的修士他应该哀悼他。
但此时此刻他们更是同伙,他要去杀本该他们一起杀的人。
但他不免发起呆来,这么短的距离里他就失去了一个同样修炼的修士,让他感到了一阵愁肠百结。
他忽然想起了天道圣人被伏羲圣人斩首之后悲痛万分的罗睺,他想要抵抗伏羲圣人。
但是却在女娲成圣之前却身死异界魔教,那几乎是魔教衰弱的开始。
他记得自己时辰候读到这里有两个月没碰过功法,只恨不能生啖伏羲圣人。
他很快地来到了小亭子口,等他抬起头时猎物早拿起了猎法器在等着他。
乌云仙和多宝道人像伏羲圣人当年对罗睺一样对他发起伏击,三发气息先后向他袭来。
气息擦出的层层火花在毗芦仙身后亮起。
而乌云仙强大概以为胜券在握前脚激动得踏空从小亭子上一路翻滚了下来。
当他以一种乌龟般的姿态停滞之后,他看到了一双半埋进裤子的沾着泥泞的草鞋。
乌云仙缓慢地扬起那张被疤痕横贯眼睛的脸。
在离他脑袋十指长的地方悬停着毗芦仙法器口延伸的自己的气息。
它发出了杀死金箍仙时如出一辙的清脆声响。
至此毗芦仙将得到一笔原本应该平分的赏金,他的脸上不喜不悲,他用一种截教特有的仪式缓缓跪着磕了一个头。
除了祭奠金箍仙以外,这一跪更是对天道圣人的致谢,他觉得那三发气息没打中他是天道圣人念他有忠义在天庇佑他。
“当你纵身跳跃向深处下潜,在水中自在旋转。”
“你的意识逐渐瓦解飘离直到归零,你不由地问自己,我的理智去哪了?”
“曾经的自我意识呢?”
“我过去的思想呢?”
忽然传来了这么一阵夹杂着鲸鸣的歌声,这首歌是毗芦仙的心里的呼喊。
他拿起了教派面用来联络的法器,随后对着法器中凝练出来的人影开始联系。
“多宝道人?”
“是我是我,听我说一件事!”
“金箍仙死了,我刚刚杀了目标。”
“胖子死了!”
毗芦仙表情凝固了起来,他在沉默足足三秒后,胀开眼睛:“胖子?死了?”
“死了。”
“看样子是身体旧疾发作。”
“他弄来的那颗凝结着功德的项链也不见了,应该是被一个穿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