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次去开封还玩得开心吧?”见到林霜儿,田栩就好像见到自己可爱的宝贝女儿一样,欣喜俏皮问道。
“嗯……还算好吧……”林霜儿也好久没有和田栩叔叔叙旧,也跟着笑说道,“短短两个月,经历了不少的事,也见了不少的人。虽然没有代表师门参赛,不过见到了梦寐以求的苏佳前辈,也算不虚此行——”
“真的呀?你见到苏丫头了——”田栩听到有关苏佳的事,不禁兴奋问道。
“那是当然——”林霜儿得意说道,“不光光是见到,我还和苏佳前辈说了好多的话呢……”
“哇,那你可真了不起——”田栩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欣喜骄傲起来,唯唯夸赞一句,“女孩子多出去见见世面也不是坏事,不然一辈子困在深山里,性格变得跟那糟老婆子一样,岂不得憋死?”
“扑哧……”若冰在一旁听着田栩调侃师尊的话,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然而,听到田栩说起这些,赵成安竟有些震惊,尤其是提及有关苏佳的事时,赵成安不由暗惊道:“哇,居然管鼎鼎大名的苏佳前辈叫‘苏丫头’,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没等赵成安迟疑过来,田栩一转头就注意到赵成安,遂不禁笑问道:“奇怪,这个小子是谁?想不到除我以外,居然还有别的男人能踏足这里……”
“他叫赵成安,是开封家的赵公子——”林霜儿热情答道,“因为这次剑道大会,他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所以为了表示感谢,我答应让他陪我们一起回一趟古墓派,就当是开开眼界……”
“你答应?”田栩听到特别的词汇,故意坏笑一声道,“这小子长得这么俊,该不会是霜儿你的男朋友吧?”
“才……才不是呢——”林霜儿立刻红透了脸,在一旁紧张得不知所措。
赵成安也尴尬地把脸瞥向一边,不敢直视田栩的同时,更不敢正面林霜儿的表情。
“哎哟怕什么,未必你怕被那个糟老婆子发现,训你一顿?”田栩继续拿兰姑的事调侃道,“那个老太婆,自己找不到好人家嫁,难道还想克扣你不成?喜欢的话就大胆点,否则跟那老婆子一样人老珠黄时,被人嫌弃没人要哦……”
“呵呵,整个古墓派,也就只有田栩叔叔你敢这么杠师尊吧……”若冰听到这里,不觉在一旁冷汗直流。
“跟我说说呗,那小子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田栩继续坏笑一声,凑到林霜儿身旁问道。
“哎呀都说没什么了——”林霜儿又是害羞又是无奈,索性双手攒拳反声冲道。
“一大把年纪,还这么爱八卦……”赵成安也受不了,冷不丁朝田栩碎叨一句。
“嗯?臭小子你说我什么——”然而,田栩耳朵似乎很尖,一下就听到了对方的细语。
“呵呵,脑子糊涂,耳朵倒挺好使……”赵成安无奈一声,心中暗暗道,“怎么看这个老家伙根本就是个老无赖嘛,可他偏偏又那么厉害,刚才随便交手过招,武功气场令人可怕……”
“行了,田栩叔叔你别闹了,公子他这次回来,真的只是我们为了感谢他……”林霜儿耐心解释一句,“因为古墓派没地方住,只能勉强让他到田栩叔叔你这里来,再加上他被师尊处罚打扫这里一个月,正好一举两得……”
“所以,你们打从一开始就让我跟这老家伙住一起?”赵成安算是听出来了,林霜儿她们似乎本来就计划让自己住在这里,和田栩一块儿。
“不然呢?你以为这深山古墓里,有什么豪华大房啊……”林霜儿咕忸一声,随口应声道,“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你自己也说的,不想再见着我们师尊……”
“可让我陪这老家伙住一个月,我可吃不消——”赵成安故意瞥望一眼田栩,望着其满身破烂的乞丐装扮,自觉有些寒碜。
“臭小子,你的意思是嫌弃我?”田栩见赵成安嫌弃自己,一把趴到赵成安的肩上道,“老子可告诉你,让你来这古墓派晃悠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可别给脸不要脸……”
“到底是谁不要脸了?……”赵成安隐隐咬牙一声,“这还没打声招呼,差点就出手伤我,你这待客之礼倒挺独特的哈……”
“不过你这臭小子的性格我倒是喜欢,刚才我偷袭你,你冷静反应不慌乱,还下意识保护霜儿不受危险……”田栩上上下下瞅了瞅赵成安全身,忽然欣赏一笑道,“可以可以,有点志气,长得几分姿色,难怪霜儿会看上你……”
“哎呀,都说了不是那样了——”见田栩又拿自己和赵成安的关系说事,林霜儿又“羞愤”地斥喊一声。
“呵呵,您老的性格,倒也和兰姑前辈有点像,翻脸比翻书还快……”赵成安见着田栩对自己一下子忽冷忽热,也不禁调侃道,“跟您住一起一个月,我怕我承受不起哟……”
“怎么,看不起老身?”田栩则是自夸着说道,“好歹我也是这古墓派唯一敢跟那糟老婆子定罪的人,难道你就不想学学,我是怎么对付她的吗?”
“哼,不就是厚脸皮嘛,谁稀罕呢……”赵成安即刻扭头一声。
“那要是我告诉你,有关霜儿小时候的一些害羞糗事呢?”谁知,田栩忽然一阵“恶趣味”的表情邪笑道。
而林霜儿听到这里,身子不由一紧。
“诶,这个我倒有兴趣……”然而,赵成安一听是有关林霜儿小时候的“羞羞事”,马上表情一变,坏笑着说道,“可以可以,我留在这里洗耳恭听——”
“可以你个头啊!——”谁知还不等赵成安反应,林霜儿直接一拳头抡了过来。
“啊——”赵成安顿时捂头痛叫一声。
“偷听女孩子小时候的丑事,你恶不恶心?——”林霜儿一边脸红,一边朝赵成安冲骂道,“你要是敢听他说这些,我就杀了你!”
“哎呀,开个玩笑而已,干嘛那么当真……”赵成安连忙解释一句,随后对田栩说道,“那个,我也叫您‘田栩叔叔’好了,既然事情这么定了,我就先暂时住在这里,顺便问问有关您过去的一些事……”
“可以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跟我讲讲开封城的事情……”田栩依旧性子直来直去道,“我这辈子没机会再往外跑,好不容易来了个外人,我可是想听你多讲讲外面的世界——”
“放心,事情多得是,保证滔滔不绝讲一个月不带重样的……”赵成安自信笑道……
“好了霜儿,住宿的事情安排好,我们就先回去吧……”若冰见安顿赵成安的事办得差不多了,索性冲林霜儿说道,“师尊那边有要紧事,说不定还得跟你分配任务呢——”
林霜儿想了想,遂点头答应跟若冰师姐一起回去。不过就刚才田栩说起有关自己小时候的“丑事”,林霜儿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田栩叔叔向来喜欢整人,他和公子说的话我可不会信……”林霜儿内心笃定道,“不行,为了保守起见,今天晚上我得亲自再来一趟——”
于是,林霜儿和若冰便先行离开了,留赵成安和田栩在这里,不知道会谈什么事……
而在另一头,古墓修炼室中,兰姑交代完了手下弟子的安排,便先回到了这里休养。之前叫若云单独来这里一趟,现在算算是时候了。
果然,若云慢步从外室走来,淡淡应声道:“师尊,徒儿来了,有何事吩咐?”
“这次剑道大会,听说你代表古墓派,拿了前八的名次是吗?”兰姑坐在室台之上,平静一句问道。
“是的……”若云笑了笑,从容说道,“八强对决时,惜败给逸仙门,但我们古墓派作为武林寒门,能拿到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最近霜儿和燕儿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兰姑忽然又问起林霜儿道。
“奇怪的举动?”若云不解问道,“师尊您指什么……”
“她们姐妹俩的武功长进,还有遭遇的事……”兰姑似乎有什么意向,故意偏问道,“这次回来,我感觉到她俩好像变了许多——尤其是霜儿,从刚才在洞外反驳我的眼神,还有那股气质,明显比从前要改变了许多,如果不是经历了什么特殊磨炼的遭遇,是不可能有那种觉悟的……”
“要说经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影响不大而已……”若云想要试着袒护林霜儿,索性遮遮掩掩道,“您可能也听说了,这次剑道大会衍生出来的,有关‘沧神诀’的秘遗一事。霜儿她因为某些缘故,和萧天苏佳等武林名辈有过接触,苏佳前辈又是她的偶像,也许说过什么话或是教导过东西,才让霜儿她变得和以前稍有不同吧……不过想想这也未必是坏事,霜儿她那么崇拜苏佳前辈,从其身上能得到人生指点是她的荣幸,毕竟这对霜儿来说,也是不小的成长——”
“那武功呢?”兰姑继续问道。
“武功……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吗?”若云说到这里,情绪稍稍一震,但随后平静下来,“平时练武什么的,都练的是古墓派的剑法,要说苏佳前辈有没有暗中教她什么,那我就不清楚了……”
其实若云有在撒谎,之前“风柳桥”运镖那次,中途所遇“空神教”的刺客,林霜儿有施展过自己独创的“灵朔”剑法。可因为教中有规,弟子不得擅自研习本门以外的武功,若云为了袒护自己的师妹,刻意强调林霜儿回来不要提起这事儿,自己当然也不会说出口。
“被那个苏丫头指导吗?哼,有意思……”兰姑听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忽而起意道,“这样吧,过几天帮中有一场同门试炼,地点还是原来的比武场,正好赶上你们从开封回来,就顺便让我见识见识,若云你们在剑道大会试炼的成果吧——”
“这……我是无所谓了,不过听师尊您的口气,您好像特别期待见到霜儿的本事?”若云斗胆问道。
“没错,我是有点期待……”兰姑眼神笃定道,“我抚养她十四年,她的性格我摸得最清——这次从开封回来敢跟我‘强硬’,绝对不只是性格上的改变,那个丫头经历了磨炼,还见到了苏佳,受过其钦点,武功上绝对有进步;正好这次同门试炼,我给她挑的对手还是梦雪,去开封之前她本就惜败给梦雪,我想看看这次回来,她能不能有所长进……”
“可以是可以啦……”若云腼腆一声,似乎在特别担忧什么,内心不禁暗暗道,“看来还是躲不过,只希望霜儿在那天比试的时候,不要露出那个剑法就好……”
“你好像在担心什么?”兰姑看出了若云的表情,忽而试探一问。
“啊……啊,有吗?我没担心什么呀……”若云连忙止顿一声,随后吞吞吐吐道,“我只是怕……霜儿之前败给梦雪,心里可能有阴影吧?再把她俩凑在一起比试,结果……估计也跟两个月前没差吧……”
话是这么说,但以现在林霜儿的本事,若云还真说不准,既希望对方能够蜕变让人眼前一亮,又害怕她在师尊面前,使出那套自创的剑法。
“包括燕儿,我也有东西想要考验她……”兰姑最后不忘提起林燕儿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师尊您最近是不是也太操劳了点……”忽然,若云仿佛像是故意提起什么话题似的,眼神逐渐瞥向兰姑手腕受伤的地方,暗暗提醒道,“您看您右手腕都起肿了,还挺严重的,我们不在的日子,究竟忙活了些什么?”
然而,提起自己手腕受伤的事,兰姑像是特别有什么避讳,故意冷漠一声:“不,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那也不至于伤得那么重吧?”若云继续试问道。
“我说过,不关你们的事就少问!”这回,兰姑忽而斥责一声,仿佛是对这件事特别的敏感。
若云也被稍许吓到了,但为了化解尴尬,若云连忙缓和一句:“徒儿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两个月我们不在,师尊您操劳过多,想帮您分担分担,仅此而已……”
兰姑想了想,将右手的衣袖故意摆下,遮挡住受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