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不是,我在江南时曾得王爷所救,所以......”
“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我已修书给你父亲,回去之后会尽快安排你的婚事,此生不要再来京。”
林文远说完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林蘅泪水已经染湿了脸下的枕头,明天,就这样让她趴着回去吗?连养伤的时间都不肯给,还真是无情啊!
“小姐,您的身体吃得消吗?”玲儿担忧的问。
“吃得消吃不消都是要走得,主人已经发话,谁还会留我们?”
李嬷嬷气不过,“小姐说得这是什么话,二爷是赴外为官了,要不然这么大的府邸怎么就没有我们的一份了。”
“收拾吧,我们明天走,留在这里也只是笑话而已。但走之前我一定要见到大姐姐,嬷嬷你想想办法。”
“小姐,这时候该急的不是我们,大小姐必然会来找你的,她只要不蠢定然知道你那话的意思。”
林蘅点头,“这样,今晚子时若还是见不到她,嬷嬷再想办法给我递话过去。”
主仆二人商量之际,便听到院中有一群有序的脚步声。
玲儿急忙推门去看,却被门口的人呵斥了回去。
玲儿急忙退了回去,紧张的说道:“小姐,我们被围了。”
林蘅和李嬷嬷对视一眼,满眼地绝望。
这时管家敲门进来,“蘅小姐,老爷嘱咐在你离开前不允许你见任何人,得罪了。”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李嬷嬷这时也没了章法。
林蘅早该想到的,祖母和大伯父瞒了这么久顾得不就是林府的颜面吗?又怎会让她宣扬出去。
“现在只能等了,或许这就是命吧!”
李嬷嬷和玲儿何时见她这么颓丧过,一时间屋里死气沉沉。
入夜后,云水榭。
“小姐,慈孝堂的西厢房一直有人守着,您要见蘅小姐估计有困难。不如你写封信奴婢带过去,总好过坐以待毙。”
小桃见林晚宜眉头紧锁,不由得为她着急。
“是个办法,实在不行等人到了城外我们再动手。”冷言在一旁附和。
现在还真是没有别的办法,自己去见林蘅无疑又要与父亲正面起冲突。但以小桃和冷言的身手见林蘅应该不难。
于是林晚宜起身简单直接地写了一封信:“妹妹今日说一半留一半想必是心中有所求,妹妹若能解了姐姐心中疑惑,你所求之事只要姐姐办得到定不推脱。”
她写完信交给了小桃,“不要引起注意。”
小桃坚定的点头,“小姐放心。”
出了门后小桃直接飞身上了树,一直沿着树顶穿行。
到了林蘅所住的屋顶,小桃趴在上面轻手轻脚地揭开了两片瓦。
看清林蘅的位置后,将准备好的信用细绳缓缓吊了进去。
林蘅此刻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李嬷嬷和玲儿两个急得打转转。
玲儿拧着毛巾给林蘅擦了擦额头,忧心地说道:“这老夫人定然是气急了,连来探望一下都不愿意。”
林蘅幽幽开口,“这时候你还指望祖母能来呀,她不会再见我了。”
李嬷嬷心里也是清楚的,小姐这么欺瞒她,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原谅?
突然看到有东西在眼前晃悠,李嬷嬷惊得急忙后退。
“什么东西?”
待她站定看清时,林蘅和玲儿也看到了从屋顶吊下来的东西。
李嬷嬷顺着绳子看了看屋顶,少了两片瓦,而且有人提着这东西垂下来的。
“嬷嬷,取下来看看。”
林蘅心里已经明白,这或许就是她一直等的那个人递来的消息。
李嬷嬷急步上前取下信交给了林蘅,言语中待了些期待,“小姐,是信。”
林蘅打开那张折在一起的纸,看完内容后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
这是唯一的筹码,也唯一能够再见楚瑾玄一面的机会。
“嬷嬷,准备笔墨。”
林蘅趴在床上忍着背上的痛,一笔一笔的写出了心中所求。
写好后将那片寄托了她全部心思的纸交给了李嬷嬷。
小桃再次感受到绳子的扯动,便贴在瓦楞上往下看,待李嬷嬷系好之后便慢慢收了绳子。
林晚宜靠在软榻上,心里确实烦乱的,以她对林蘅的了解,她不是一个不计后果的,她敢这么做必然是有把握的,只不过是她没有算到楚瑾玄会出现?
那么她说的野种为定然不是空穴来风,加上张嬷嬷牵强的解释,她心里几乎已经断定林蘅所说的必是实情。
这样就能解释从小到大父亲对他的冷漠和祖母对她的厌恶。
当她带着信回来,林晚宜还倚在软榻上,看到小桃回来她立马坐了起来。
“小姐。”小桃说着将信纸递给林晚宜。
林晚宜看着信中内容扯了扯嘴角,收起信纸她走到书案前又提笔写了信交给小桃。
“再去一趟。”
小桃拿着信走后,林晚宜叫了冷言。
“去别院通知大掌柜,明天给我安排一些人手,出城后务必将送蘅小姐的车马留下,不要伤人,只需安排在城外等着我跟王爷即可。”
“是,奴婢这就去。”
安排好一切,林晚宜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发呆,若林蘅所说是真的,那她的父亲是谁?
林晚宜思绪烦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三更天才算睡踏实。
翌日一早,林蘅由护院看着走出西厢房。
在出慈孝堂前由嬷嬷和丫鬟搀着,忍着痛站在院中对着正屋看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出来看她一眼。
林蘅心冷,早已经知道祖母不会再见她,这会儿竟然还抱着希望。
最终在护院的催促下从后门上了马车。
从来到走不过半载时光,却是天上地下的云泥之别。
来时众人笑脸相迎,如今离去没有一人相送也就罢了,却如瘟疫一般急于将她赶出府去。
林蘅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
弃我如蝼蚁,觉得我手段阴毒,可你们一个个又真的温润善良?
如今不过是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便急着赶我走,当真是觉得我做事过份吗?祖母只不过是恨我没有除了林晚宜,反而扯开了林府的遮羞布。
她越想嘴角的笑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