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吃个快餐
趁着这次反网暴大获全胜，高斌找人请来几位大领导站台，给荣柯律所弄了个反网暴法律援助站，再加上武义那边的宣传，荣柯律所在知名度方面一跃升了好几个层次。
当然，在规模上，能力上，距离二流，甚至一流律所还有不小的差距。
不过经此一役，荣柯律所的氛围非常好，上下级空前团结。
趁着这股势头，老杨提议来一次团建聚餐，一起放松放松，娱乐娱乐，也能间接提高凝聚力。
接下来一个月，所里都没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各种小案子不断，这也是出了名的好处。
高斌见状，彻底咸鱼，他之所以回律所坐镇，也是因为廖松庭走后，律所处于动荡不安的阶段。
而现在律所稳定前进，高斌自然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工作上，生活才是主旋律。
当然了，他的注意力基本都在易帆身上，又是一个月的穷追猛打，高斌一举占领高地，抢下一垒，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为此，小的们没少起哄，结果被高斌抓住机会，宰了他们几顿饭，彻底老实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
...
这天，高斌正在易帆办公室跟她侃大山呢，左娜进来敲门：
“高律，您也在，正好，我这儿有个客户，您帮我看看呗？”
实习律师必须得在指导老师在场的情况下跟当事人谈论案情。
“杜律呢？”
“他去双剑集团了，那边又有新情况。”
“哦，那成，我跟你转转去。”
他不走，易帆都想赶他走了，没他这样的，恨不得24小时腻在一起，虽然她也很享受，但多少需要点独处时光。
“那我先去一下亲爱的。”
“去吧去吧，左娜，帮我拽住他，别让他回来的太快。”
左娜偷笑：
“好嘞，易律师。”
“嘿？你听谁的？分不清谁是大小王吗？”高斌刚要支棱起来，易帆咳嗽两声，立马就怂了：
“做得对，易律师永远是大王。”
“去，别胡闹了，赶紧帮帮左娜。”
“得令！”
高斌现在哪还有帅气大叔的形象，整个一油腻中年男啊。
但比起之前那个他，左娜觉得现在这个高斌，似乎更有魅力。
不过一出门，又变成了那个擅长跟人利益交换的社会精英。
“当事人什么情况？”他问。
“一个老人，涉及老旧小区电梯纠纷，这老人是我一朋友的妈妈。”左娜快速解释了一番。
“哦，电梯纠纷啊，这可是新型纠纷案。”高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是挺麻烦的，我听完以后也是头大。”
“先见见当事人再说。”
当事人姓王，就叫她王大妈吧。
王大妈所住的小区一共有两栋居民楼，修建于20年前，其中2栋2单元的居民多为老年人，日常上下楼出行不便。
在国家出台老旧小区院落加装电梯的政策后，楼内高层住户决定联合全体住户协商加装电梯。
通过投票表决，12户业主均同意加装电梯的意见。
前年，电梯加装的意见经过相关部门批准。
此后，业主们还共同签署了一份委托书，委托代理人代理加装电梯所有事务。
半年后，建筑公司正式出具既有住宅自主增设电梯告知书。
随后，电梯公司开始入场施工。
但是工程刚施工没多久，就遭到一楼两家住户阻拦。
王大妈就是一楼两家住户中的一家。
“高律师，您说，我住一楼，也不用坐电梯，凭什么要忍受电梯噪音的困扰，还有挡光的影响？我跟您说，我这房子原本能卖400万，因为加装电梯，恐怕连300万都卖不上。”
王大妈越说越激动，高斌赶紧给她拿了瓶水：
“大妈您先别着急，冷静点听我说，既然您有这么多担忧和顾虑，为什么当初要签同意书呢？”
“还不是我那个老伴，他傻呵呵的，也没看清细节，稀里糊涂就签了字。”
“那您现在有什么诉求？”
“我就一个要求，加装电梯？可以，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毕竟楼上住户出行也有困难，但必须给予我们一家经济补偿。”
“额，您认为多少钱合适呢？”
“100万，把我们卖房子损失的差价补上就行！”
高斌懂了，就是为了要钱。
“大妈，事情我们了解了，如果您确定要起诉，那我们这边就走流程了。”
王大妈犹豫了一下：
“你们有把握赢吗？”
左娜看了高斌一眼，不知道他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大妈，说实话，难度很大，但我们会尽力为您争取，如果能通过调解解决这个问题，也没必要对簿公堂。”
王大妈连连点头：
“我也这么想，不瞒伱们说，在此之前，我找了好几家律所，给的答案也都差不多，都是让我先起诉，让法院来解决。”
高斌笑了：
“我一贯主张能调解的酒调解，实在调解不了再到法院。”
“好，小伙子，我看好你，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
“大妈放心，您的案子不是交给我，是交给我们整个律所，受了您的委托，我们一定会努力促成您的诉求。”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让左娜带着大妈去签协议，高斌狠狠灌了两口水。
跟老年人沟通比跟小孩沟通麻烦一万倍。
送走大妈，左娜回到咨询室：
“高律，这案子您怎么看？”
“用眼睛看。”
这笑话有点冷。
他摆了摆手：
“要我看，如果让法院来判，结果肯定是，取得整栋楼三分之二业主同意，加装电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当然，也要考虑到一二楼住户的损失，适当给予补偿。”
左娜斟酌道：
“这么说，要是走法律程序，王大妈必输无疑？”
“也不算输，肯定能得到一部分补偿，但100万太多了，不可能。”
“我觉得也是，能补偿个几万块钱就差不多了。”
“争取调解吧，上庭没意义。”高斌给出自己的判断。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案子还是挂到杜律那儿吧，省的他总缠着我要案源。”
左娜失笑：
“好嘞。”
...
下午，高斌又翘班了，当然，他也不能算翘班，因为他就没打过卡。
易帆有自己的案子要忙，不让高斌插手，他只好一个人跑去游泳馆发泄无处安放的精力。
这个时间来游泳馆的，基本都是有钱有闲的人，那些真正需要锻炼身体的人，要么没钱要么没时间。
游了个2000米，高斌上岸休息，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高律师？”
高斌将蒙在脸上的毛巾掀起来一看，入眼就是一双大长腿。
目光上移，疑惑道：
“你是？”
“我是小艾，双剑集团陆董的秘书，之前在荣柯所见过。”
高斌恍然：
“诶呦，怪我了，竟然有眼不识美女。”
小艾穿着连体泳衣，身上湿漉漉的，显然是刚从泳池里上来。
“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刚刚在泳池里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您。”
“呵呵，你记性真好。”
“职业习惯罢了。”
见她还坐着，高斌赶紧请她坐在旁边：
“快坐，歇会儿，喝点什么，我给你叫。”
“不用的，我不渴。”
“没事，就当陪我喝了，橙汁怎么样？”
“那好吧，谢谢高律师。”
高斌按下桌上的呼叫器，要了杯橙汁。
“你怎么有空来锻炼身体？”高斌好奇。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应该陪在老板身边才是。
“我们陆董在楼上酒店见朋友，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游个泳放松一下。”小艾解释道。
来酒店见朋友，高斌暧昧的笑了笑：
“没猜错的话，你们陆董的朋友是位美女吧？”
这话小艾不好接，只是抿嘴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天这么巧，一会儿请你吃饭吧？”高斌主动邀请。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小艾格外迷人。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显然，她多少猜到点高斌的意思。
要说对他没兴趣，也不至于大老远来打招呼。
可要是随便答应了，有显得她很廉价。
可能是看出她的迟疑，高斌给她递了个台阶：
“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吃晚餐？”
“那好吧，我就不跟高律师客气了。”小艾点头答应。
“这就对了。”
俩人有说有笑，又下去游了一圈，便各自去换衣服，约好在酒店中餐厅门口碰面。
女生换衣服肯定要慢一些，高斌趁机去前台开了个大床房，以备不时之需嘛。
显然，等待的时间是值得的，虽然小艾没穿华丽的礼服，可一身名牌oL装，照样凸显她都市丽人的气质。
为什么男人爱制服？
因为那种神圣不可冒犯的视觉效果，能够让雄性动物的本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爆发。
小艾带给高斌的感觉就是这样，波浪红唇细高跟，再加上董秘的身份，谁看了不迷糊，谁心里不悸动？
当然，高斌是见过世面的，稍稍晕乎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眼中不假掩饰的欣赏，让小艾很是自得。
“高先生，希望没有让你就等。”
“别这么见外，我应该大你一些，叫声哥不委屈你吧？”
“斌哥。”小艾落落大方的称呼道。
“诶，走吧，我刚定了位置。”
“好。”
这是家粤菜餐厅，从进门开始就仿佛是一家艺术馆，堪比卢浮宫。
酒店位于外滩，紧靠黄浦江畔，俯瞰外滩、黄浦江与浦东天际线无与伦比的繁华美景。
270°环绕外滩江景的实力的地理位置，百余餐位以及露台，无论家庭聚餐、还是观景台惬意饮酒，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尽显海派奢华。
餐厅主打传统粤菜，主厨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高斌的心思全在小艾身上，随便点了几道便放下菜单。
不过菜品上桌，色香味俱全，一入口就吃得出扎实的功底和巧思，抓住粤菜精髓，把食材的原味之美料理的淋漓尽致。
这倒是让高斌有种开盲盒中奖了的感觉。
印象最深的菜是「足金腐乳鹅肝」，细腻的鹅肝酱是法式的做法，用蔓越莓包裹住，形成娇媚的外形。
鹅肝的味道浓郁，少许的腐乳鲜甜，对冲了鹅肝的粘稠，突出保留了鹅肝的香味，令人叫绝。
接着一道粤菜经典的「冰烧三层肉」也料理的格外考究：第一层是金棕色的皮，极酥脆；
第二层肥肉香润，入口即化但毫不油腻；
第三层瘦肉细嫩，微咸的味道还有肉原本的香。
「榄仁拆肉烩东星鱼羹」是招牌菜，用丝瓜、榄仁、果仁等食材为辅，一勺舀起，用一个「鲜」字让它与普通的羹粥就划开了界限。
这顿饭吃的心满意足，美食、美景、美人、美酒，缺一不可。
是的，他们小酌了一杯。
可能是氛围到位了，仅仅一杯酒，便让小艾脸颊红晕，微微有些上头。
吃完饭后，高斌问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下？
她半推半就，跟高斌一起步入电梯，进入房间。
...
1个小时后，陆双剑那边先结束了，给小艾打电话问她在哪。
陆双剑也没多想，直接道：
“哦，那你好好休息，明早看情况，要是还不好就歇一天。
她的声音很奇怪，有一丝腻歪，还有一些耳熟，不过陆双剑真没多想，关心了一句便挂掉电话。
...
翌日清晨，酣睡一夜的高斌被阳光照醒，一睁眼，下意识摸向身边，没人，但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扭头看过去，卫生间里亮着灯，还有一道人影窸窸窣窣。
起身，随手披上浴袍，走到卫生间门口，靠着门框看向那曼妙的背影。
“怎么起那么早？”
小艾从镜子里看到他，刚刚上了底妆的她格外明媚。
“你也起的很早。”
“被阳光晒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小艾脸颊绯红，也不知道是余韵未消，还是想起了什么而害羞。
“那就好，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上班吧？”
“不用，我打车去就好，咱们俩在不同方向吧？”小艾替高斌考虑。
“没事，反正我不用打卡上班。”
“那就谢谢斌哥咯？”小艾抛了个媚眼，继续往脸上拍粉。
高斌打了个哈欠：
“你慢慢收拾，我打电话叫早餐，懒得去餐厅了。”
“也好。”
“想吃什么？”
“我要吃肉！”小艾故意虎着脸。
“那你还不如吃我呢。”
“呸，不准再来了，我好不容易画好妆。”
“那什么时候能再来？”
“看你表现咯，好啦，你快去打电话，我真饿了。”
怕高斌说着说着就动手，小艾将他推出卫生间，还关上门反锁。
吃了闭门羹，高斌无奈的摸了摸鼻头。
...
吃过早饭，送小艾上班，她临下车的时候，高斌从后排拿出一个袋子，h开头的奢侈品。
“你什么意思？”
看到这个，小艾脸色大变。
“瞧你，送你个小礼物而已，别想那么多。”
小艾脸色稍稍缓和：
“我还以为你穿上裤子不认人呢。”
“那也得多穿几次才行，一次怎么够？”
“滚！”小艾笑骂。
不过高斌也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咱俩就是玩玩，千万别当真。
小艾内心酸楚，虽然早知如此，可还是忍不住失望，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拎着包，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进入写字楼。
可高斌却尽到了男伴的责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这才开车离开。
只是他没想到，小艾下车的一幕，被人看了个正着。
...
顺路买了套爱马仕煎饼果子，到了单位一边吃一边往里走。
潘岩正好在前台收快递，看到高斌后赶紧道：
“正好，老师您来了，我有个事儿找您。”
“哦，办公室说吧。”
二人进入办公室，潘岩说：
“是这样，我妈给我介绍了一案子，当事人姓石，一年前他把他妈送到养老院，花了30万，号称什么五星级养老院，结果人进去没几天就被抬着出来，他认为养老院虐待他妈。”
高斌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原本酥脆的脆皮已经软了。
听完潘岩的话，不禁问道：
“你想接？”
“主要是我妈都跟人夸下海口了。”潘岩不好意思的说。
“哦，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种案子费力不讨好，挣不到钱不说，还很难打赢。”
“为什么？”潘岩一脸单纯的问。
“你问清楚案子细节了吗？”高斌反问。
“这不是挺清楚的吗？”
“你啊，还是年轻，是不是被身边人夸几句就飘了？”
“没有没有。”潘岩想否认。
可高斌却道：
“我问你，知道这个石先生的母亲受了什么样的伤吗？怎么受的伤知道吗？看过养老院的合同吗？”
潘岩摇了摇头。
“所以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我说要接这案子，你说你不是飘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