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主回到家里时,从门房到丫鬟一个个都苦着个脸,越是靠近内院下人们的脸色就越难看。
她刚走进内院就闻到了难闻的中药味,她察觉到不对劲,立即抓住了一个急匆匆往外跑的下人,“出什么事了?”
下人心里腹诽,郡主您也是从王府出来的,难道就不知道侯爷在王府跪了多久,把一双腿都给跪废了吗?
尽管心中不屑又鄙夷,但深知郡主脾气的下人可不敢将所想在脸上表现出来。
他低下头,恭敬地说,“回郡主,是侯爷膝盖受了伤,小的去请大夫。”
京城有名的大夫已经请来三个了,说的都很含蓄,什么不能太热不能太凉,不能受风,不能劳累,总之但凡对膝盖不好的都不能,平时也要多休息少走路,否则很有可能会彻底废掉,变成瘫子。
赵文蕙皱了下眉,“这么严重吗?”
下人:“……”
严不严重,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因为急着办差事,下人很快就走了,赵文蕙刚走进侯夫人的寝室,就被急得满地打转的侯夫人打了一巴掌。
旁边站着的是世子赵文庸,也冷冷地看着她。
“我怎么跟你说的?上赶着没有好事儿,那摄政王是位高权重,惹恼了他,他一旦动怒,捏死我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你不听我的话,却被你那个姑母蛊惑一心要攀高枝儿,结果呢?你进去看看你爹,看看他都成什么样了!”
侯夫人打完就骂了起来,屋里除了在里面床前伺候武陵侯的人之外其他人全部都退了出去。
不然看了这出笑话,郡主可不会放过他们。
下人一走,侯夫人骂的更凶了。
“你是没长相还是没家世?除了摄政王难道天下就没有其他好男人了吗?让你嫁给你表哥你不肯,可摄政王肯娶你吗?现在名声弄成了这样,不止你嫁不出去,连族中其他女儿家的婚事也受了影响,你让我怎么跟族中人交代?”
这是侯夫人第一次这样骂赵文蕙,但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一巴掌是为了什么。
看着怒不可遏的侯夫人,她也骂了起来,“现在都开始怪我了?我小时候一直在我耳边说我将来一定会嫁给王府嫁给表哥的人不是您吗?要不是你们所有人都信誓旦旦地说我会成为摄政王妃,把我送去姑母身边,让我也相信了摄政王一定会娶我,我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侯夫人一怔,她又骂道,“现在怪我丢人了?如果我去王府是丢人的话,那一开始让我让家族蒙羞的难道不是你们吗?凭什么现在把什么罪都怪到我头上?”
“那是之前,京中形势一直在变,从去年开始我就跟你说过……”
“如果您真要拦,让丫鬟婆子把大门一守,把我往屋里一锁,难道我还能长翅膀飞出去不成?还不是因为你们看到姑母不顶用了,想要利用我攀上摄政王这颗大树!”
侯夫人两眼一黑,差点晕倒,在她身侧的世子赵文庸立即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