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是早膳用完后才知道明棣自罚的。
明染一早练完剑就过来了,他抢了紫竹和绿屏的工作,从阮唐起来一直服侍到她吃早饭,一字也没提明棣罚自己的事情。
还是明棣院里的人见他脸色不好,过来给阮唐说,阮唐才知道的。
“你怎么不说?”阮唐问明染。
明染优雅地用手绢擦了擦嘴,浑不在意道:“他是站了一晚上又不是跪了一晚上,没事的,何况以他做的事情,这点罚可不够。”
小叔就是太重情了,显得他跟个墙头草似的。
要是小叔一直跟着摄政王,那他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小叔选择了阮唐,那就得全心全意为阮唐。
他对摄政王是全了心意,那阮唐呢?
或许因为他对“旧主”的好意会给阮唐引来一场杀身之祸也说不定。
阮唐:“他可是你小叔。”
明染:“只是小叔。”
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你呀!”
阮唐无奈地摇摇头,拉起他一起出了院子。
明棣还在院中罚站,见阮唐进来,还瞪了一眼去报信的下人。
太多嘴了。
“先生,你自罚了一个晚上,够了。”
“但,下不为例。”
阮唐也不是非要明棣这个军师不可,如果明棣还是心向旧主,她自然会成全他的一片忠义之心。
明棣脸色一白,显然也明白了阮唐的意思。
他低下头,说了一个“是”字。
阮唐则叫上明染出府了。
“我们今天去哪儿?”明染问。
阮唐:“去听书。”
太后与一众蓝颜知己之间婉转起合的爱情故事,可是很受欢迎呢。
画本子早就脱销了,下一步便是借助广大的读者基础,组建一个戏班子,来一场全国巡演。
明染跟阮唐过去时,宿珩和百晓生已经到了。
“纪垚被丞相拘在府里出不来,兰庭月忙着银行,只有我们俩陪着世子听书了。”百晓生说。
阮唐眼底露出几分不悦,用十分不屑的语气说了两个字。
懦夫。
可不就是懦夫。
纪承佑曾经也是名动一时的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入了朝堂后更是凭借自身才华和社交能力混的风生水起,让众多的读书人都以他为榜样。
可这样一个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懦夫。
摄政王入宫了,他们这些人争不过摄政王,又不想逼迫心上人做出更喜欢谁的决定,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就全部发泄给了家人。
阮唐可不惯着他这臭脾气。
“长风,你去丞相府,让表哥马上来见我。”
长风刚要走,阮唐又道:“长遇也一起去,近来曾祖父身体不太好,他老人家最疼爱的便是母妃和姨母两个孙女,你到王府跟母妃说一声,护送母妃和姨母回施家,让她们好好孝顺老人,不必急着回府。”
不管是哪个府。
长风和长遇一走,宿珩有些担忧道:“你这样安排,会不会让他们起疑心?”
万一摄政王又找阮唐的麻烦怎么办。
阮唐:“不会的,他们分不开心。”
为了争风吃醋连国家大事百姓生灵都能当作儿戏的人,此时此刻可没心思关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