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和长公主先去了太后宫里,将宫门口的事情说了一句,太后便笑着捏阮唐的脸蛋:“我们荣安真聪明,知道为自己和阿娘报仇。”
“谁让她那么坏,明知道阿娘不可能与其他家的女儿共乘一车,明明都插手我的婚事了,还装作不认识我,在那里装睁眼瞎,哼,我才不配合她。”阮唐娇嗔道。
长公主和太后还有嬷嬷宫女们都笑了起来。
“听说你画了一幅江山图要献给你舅舅?”太后一直好奇想看,但外孙女说还没画完,她自然不能着急,谁知道一等就是好几个月。
阮唐神秘一笑:“到时候外祖母就知道了。”
“太后娘娘,时间到了。”嬷嬷提醒。
宫宴设在长乐宫,崇帝坐在上首,清河公主一家位置不算考前也不算靠后,配得上她几次三番触怒圣颜的身份。
大家的目光落到承恩候那处时,都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长公主和荣安公主不在,承恩候身边坐的是老夫人和他母族那边的表妹母子三人,但看起来却像是一家人一样。
真是奇怪。
太奇怪了!
以往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李盈盈和韩瑾韩琳虽然在承恩候府受宠,但出了承恩候府,他们什么也不是。
以她们的身份,是参加不了宫宴的。
但承恩候是本朝唯一一个长公主的驸马,地位非同一般,他都带了人来,也不能将他挡在外面。
承恩候本来也不打算带人,但李盈盈苦苦哀求,一双儿女一直说外人对他们的轻视和不屑,承恩候府老夫人也说让带孩子见见世面,他就带上了。
结果到了这里,从没见过大世面的李盈盈连头也不敢抬,畏畏缩缩的,与皇宫格格不入,像是一个闯入豪华盛宴的野鸡一样。
当别人嘲笑奇怪的神色看过来时,承恩候瞬间就后悔了。
他想到了长公主,永远那么心高气傲,永远不会低下她高贵的头颅,永远都那么叫人高不可攀。
与长公主那日月之辉比,李盈盈那点温柔小意,都算不上是优点了。
承恩候终于有了一种自己瞎了眼的感觉。
而他引以为傲的一双儿女,韩瑾还算沉稳,却没有胆量气魄,虽然几次差点犯错,但都回到了正规。
韩菱则和李盈盈完全相反,以为还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呢,进宫后便叽叽喳喳,一路上叫宫人说了好几次,他脸都丢尽了。
这时他又想起来自打归家后就没叫过他一声父亲的另一个女儿。
如她的母亲一般……
“太后娘娘到!”
“长公主殿下、荣安公主到!”
宫人的声音传来,阮唐和长公主扶着太后出现在了高台之上,除了崇帝和皇后淑妃等人,其他人都跪了一地行礼。
承恩候府老夫人和李盈盈傻傻愣愣地看着长公主母女,没想到她们竟然和太后坐在了一处,位置比宫妃还前。
“跪下!”
承恩候低声提醒。
看着老娘和老情人呆愣的样子,他心里头慌死了。
也再一次后悔把他们带来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