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不过借机试探了一下,承恩候便心虚地打碎了一个茶杯。
他的反应被长公主看在眼底,唇上也挂上了冷笑:“驸马,你今日过来所谓何事?难道就为了一百两银子?”
听出长公主对一百两的不屑,承恩候心底也生出了怨气。
生来富贵,自然不知一百两有多重要。
他忍住怨恨,温声道:“公主,这不是韩瑾也要参加今年加开的考试,我原想着给他找个老师,但也不能空着手去……”
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要是往常,长公主根本不会计较一些小钱,也不会询问钱财花在了什么地方,她满心都是自己的女儿,根本没心思顾及这些。
但现在!
她冷嗤一声,淡淡道:“既然不能空着手,那便不要考了,韩瑾的学问似乎一直不好,那个脑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估计也考不上,还是不要浪费名额和金钱了,就当是行善积德,把这个机会留给真正有才华的人好了。”
承恩候:“……”
这是人话吗?
他的儿子,智商当然是随了他,长公主是觉得他脑子也不好使吗?
要是他脑子不好,又怎么能让长公主对他这般死心塌地!
瞥见承恩候眼中无声的抗议,长公主又道:“驸马,韩瑾怎么样也是韩家的孩子,他爹虽然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可韩家的长辈还在,韩瑾的学业如何是韩家宗族该考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不要插手韩家的事情了。”
承恩候:“……”
什么叫他爹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他可好好的在这儿坐着呢,长公主真是太恶毒了,竟然这么诅咒他!
“嬷嬷,叫人给韩家的宗亲传个话,如果韩家养不起寡妇和两个孩子,可以将他们从宗谱上除去,我身为一国长公主,自然可以负担她们一家三口所需的费用,可要是韩家还记得他们,便告诉他们,自家的事情,不要叫外人再插手,多管闲事,也不怕叫人看笑话!”
李盈盈如果聪明一点带着孩子回去韩家,死后还有人帮着收尸。
可要是她们为了眼前的富贵不愿意回去,那韩家就会将他们除名,阮家的家谱又上不去,三人便都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是,老奴这就吩咐。”
长公主和韩嬷嬷一唱一和,承恩候听着这些话,心里头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他根本不觉得他和李盈盈生了两个私生子的事情会被外人发觉,也没把长公主的势力当一回事。
长公主手握先帝亲赐的金虎卫令牌,掌管着比禁军更有实力的金虎卫,不过是内宅阴私而已,想要调查,多的是手段和门路。
以前不过是心系女儿从未多想而已,如今既然起疑了,就一定会查个清清楚楚。
承恩候还在这里做戏,完全不知道金虎卫把他八辈祖宗都查了。
这一次,承恩候依然没要到钱,还被讽刺了几句,离开的时候身心俱疲。
看着华丽富贵的长公主府,他心里只剩下陌生和怨恨。
都说皇家无情,他可是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