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怎么会呢!”
阮唐捂着脸呜咽了几声。
放下手时,掌心和脸上都是泪。
那副坍塌下来的神色,看的旁人都觉得可怜心疼。
这一家子人,把人家一个小姑娘都逼成什么样了!
高虹几个年轻的连忙都安抚阮唐。
“你不要怕,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大家替你作主。”
“就是,咱们这么多人呢,还有你娘家人,这都是新社会了,可没那种嫁了人就要一辈子守在婆家当牛做马的思想了,不要害怕,咱们做不了主,还可以向上反映!”
阮唐便委委屈屈道:“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时我有多少嫁妆,当时我公公瘫痪了,家里经济艰难,所以我爸妈只象征性地收了基本的聘礼,还都让我带到了刑家,向前上大学,公公看病拿药,三个弟妹上学就花的不剩多少了……”
“这四年来,我白天早晚出摊卖早餐买宵夜,白天抽空下地干活收庄稼,回来还要喂鸡喂猪打扫屋子洗衣服做饭,所有赚的钱都交给了婆婆和弟妹们,寄给了向前,就盼着照顾好家里,等着向前大学毕业了来接我……”
“那都是骗人的,我就没见过几个男人升官发财了还记着糟糠妻的!”叫王桂花的女人说。
这倒也不是胡说八道,因为大概率上就是这样子的!
阮唐一怔,似乎被打击到了,眼泪更是不停落下,高虹几个忙给王桂花使眼色,让她悠着点,别把人吓傻了。
虽然她们心里也都觉得刑向前肯定是外头有人了,否则阮唐这么一个年轻的老婆在家里他怎么都不知道回来看看?
是个男人,难道还没有需求,自己的老婆在家里,他从来都不回来,那他怎么解决的?
守身如玉的人是有,但刑向前不像!
阮唐精神看着恍惚的很,声音都有些不成调了:“我说过很多次去省城看他,就花几个车费,我自己能赚,向前也不同意,还特意写信警告我不许去,嫂子,难道他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是外头有人了?”
其他人一听,更觉得有猫腻。
别的男人去外地打工,虽然嘴上说着车费贵,但家里人去看望,还是十分高兴的。
而且大多数人只要时间允许就会抽空回家看望老婆孩子。
刑向前一个大学生,除了上课,还有假期,还有寒暑假,他怎么就忙得连回家一次也做不到?
更可疑的是,他还警告阮唐不许去省城,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王桂花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本来是讨厌刑老太,刑老太要打她的举动惹怒了她,又同情阮唐被欺压才说了那么多。
现在一看阮唐一副快要无法承受的样子,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了。
这阮唐跟个傻子一样,一看就是一颗心都扑在刑向前身上,被哄的给刑家当了四年的奴隶,现在她要是说是,阮唐能受住?
所有人都嘴唇看似在动,却没出声。
阮唐凄厉道:“我不是没有怀疑,我只是不愿意相信曾经那么真挚地要求娶我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人会是这样一个算计我哄骗我、工于心计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