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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万瑾澜与安阳十万火急往密林深处赶时,遇到了被老虎追的四散而逃的贵族子弟与侍卫。

万瑾澜跃到树上搭弓射箭,弦上有两箭,对着老虎的眼睛射了过去。

她天生巨力,手上的弓还是特质的,弓力不到三石,是她能拉的极限,在军中,能拉开两石者已经是千里挑一了。

老虎闹出的动静太大,二十名禁军将它伤到狂躁,不顾疼痛的冲出了包围圈。

箭矢穿过树叶,刺破空气,瞬发而至。

老虎因疼痛仰天嘶吼,双眼被贯穿,没有方向的蹿了出去,撞到了树上,它跌跌撞撞间,拓跋宗从树上跳到老虎背上,手极为大胆的伸到了虎口中,双手用力一掰,老虎的下颚都变形了。

万瑾澜看的是浑身一寒,这位北蛮子,如同人形凶兽,比凶兽还凶,她都有点可怜这头老虎了。

禁军趁机出手,半柱香的时间后,老虎倒地没了声息。

找到万贵妃时,万贵妃正形容狼狈的靠在巨石后,仓惶逃走间,崴了脚,差点丧命在虎口,还是突然出现的萧明环带着护卫激怒了老虎,将它引走。

“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女儿先前在那边还遇到了一只黑熊,侍卫被追的死的死散的散,怎么又是老虎又是黑熊的?猎场哪来这么多猛兽。”安阳扶着万贵妃起身。

万瑾澜干脆将姑母送上了马,牵着绳走。

萧明环骑着马赶来,一脸关怀的问:“母妃,你无事吧?”

万贵妃又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无大碍。”

她上上下下看了萧明环一圈,见他除了狼狈,有些外伤,看起来并不狼狈,心口微松。

若萧明环因为救她出了什么事,她又该如何自处?

老虎被解决,众人都放松下来,纷纷议论今日是怎么回事。

“还是快些回去吧,谁知道猎场中还有没有其它猛兽。”万贵妃坐在马上,看向众人。

万贵妃话音刚落,地面就微微的震动了起来。

她面色一肃,“快跑。”

这动静十分熟悉,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亡,万瑾澜也没想逞英雄,拉着安阳上了马,策马向外围狂奔。

王孙贵族子弟能跑,禁军们此时却要迎难而上。

此时策马狂奔而来的是皇帝所带的大部队,镇国公和禁军统领等人也在其中。

此时建安帝神色焦急,他的马上此时还伏着一个腹部有血洞的青年男子,鞭子快被他挥出了残影。

“陛下先回,臣等垫后。”镇国公捂着流血的手臂扬声道。

后头追着的,是两头黑熊。

瑞王因为猎杀了一头半大的黑熊,被大黑熊伤成了重伤。

皇帝忧心瑞王性命,并不恋战,可这一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凶猛的老虎以及野生土豹群,一路行来,死伤了不少,镇国公的手臂差点都要废了。

万瑾澜一行人刚到营地不久,便见到皇帝领着少许的禁军护卫打着马飞奔进了行宫内。

行宫仿皇宫而建,也分内外宫,内宫住着妃嫔,外宫住着几为王爷和其家眷。

而万瑾澜这些人,都是住在围绕着行宫而建的营房中。

认清在皇帝马背上的人是瑞王的可不少,瑞王身上的血洞,大的惊人。

半下午,万瑾澜还在万贵妃宫中时,有消息传来,瑞王因失血过多,没了。皇帝大发雷霆,悲愤之下亲手挥剑斩了给瑞王治疗的两个太医。

贵妃在行宫的住处离皇帝的上阳宫不远,莱贵人肝肠寸断的哭声传遍了整个行宫。

万瑾澜听的发毛,下意识看向姑母。

万贵妃觑她一眼,声音沉着,“稳住,与咱们无关。”

恰好她此时腿脚受了伤,今日之事她也没有参与分毫,她可以安心的躺在殿中。此时若是凑到皇帝跟前找存在感,那才是蠢的。

安阳今日受了一场惊,差点人就没了,本还有些后怕,但此时听闻瑞王没了,脑袋前所未有的灵活了起来,她看了一眼两人,小声说:“皇后做的?”

万瑾澜也是这么想的,皇后的报复可终于来了。可萧明环呢?皇后要怎么报复他?

萧明环今日为救万贵妃,不惜以身犯险,不少人都看见了,回到行宫后,还忙里忙外的。

万贵妃也不能再对他冷脸。

万贵妃本还有些怀疑今日的事是不是萧明环故意的,可得知瑞王出事以及今日猎场出现了很多凶猛的野兽后,那点怀疑又被她压了下去。

万瑾澜在姑母这用了晚膳后出了行宫,回到营房才得知父亲受伤的事。

她急忙赶过去后,也没见到父亲,还是常跟在父亲身边的僚属张先生说,陛下派他父亲与御前统领一起查今日的事。

“父亲身上的伤口可是被野兽咬伤的?”

万瑾澜担心的是这个,在禹城时,她走街串巷时听闻过,有人进山中被猛兽所咬,伤口虽小,最后却在月余后死亡,此种病症,被大夫称为“瘪咬症”。此病一旦发作,只能等死了。

张先生见她这么紧张,宽慰道:“姑娘不必担忧,公爷是在与猛兽缠斗时,砸在了尖锐的石头上,大夫也给处理过了,应当无大碍。”

万瑾澜放下心来,如此就好。

回了营房,万瑾澜上了榻,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从已知的消息中分析如今的局势,若广陵王真的造反了,外祖父家会如何?

行宫内,镇国公与禁军统领向神色可怖的建安帝禀报过查出的情况后,建安帝怒气冲冲的去了皇后的住所两仪宫。

镇国公与禁军统领对视一眼,随即出宫去了。

两仪宫内,皇后齐整的穿着一身凤袍,面上妆容齐整,梳着牡丹头,发髻上的凤凰展翅欲飞,看起来如往日般雍容华贵。

已是慕色四合,皇后却妆容齐整,建安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是这贱人!

“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皇帝一手捏着皇后的脖颈,手背青筋鼓起,将人缓缓提了起来。

在皇后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掐死时,她被扔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平复过后,皇后慢条斯理的起身,头微偏,看向建安帝,神色不甘示弱,“臣妾也想问问陛下,究竟是哪里对不住你?”

“在潭州时,臣妾与你共患难…”

皇帝打断她,“朕给了你皇后之位!”

皇后冷笑一声,“我是皇后,我的儿子本该就是太子,而你,却为了莱丽珍,纵容顺王与我儿相争,还故意将萧明环这个出身低贱之人给了万贵妃做儿子,我的陛下,臣妾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对自己不爱的女人生出的儿子,是以养蛊的方式对待。臣妾,不会如你所愿!”

见皇帝满脸阴鸷,皇后心中畅快却又悲哀。

“如今我才想明白,当初先皇后和方家为什么会被陛下斩草除根。不是因为方家挟恩图报过分猖狂,而是莱丽珍怀的第一个胎死腹中的孩子,是方皇后所下的手。她察觉到了你的心思,你才想除她和方家以绝后患!”

皇后的脖颈再次发出了咔咔声,她说的艰难,“陛下以为,你的心思,还,还有多少人不知晓?”

建安帝手中力道微松。

“告诉你个秘密,满宫上下都知道了哈哈哈…”

殿内空旷,皇后的笑声嘶哑难听。

皇后再次被扔倒在地咳了起来。

建安帝蹲下身子,冷冷的看着皇后,“告诉朕,是谁告诉你的?”

“告诉朕,朕或可饶了王家。”

皇后笑了起来,前俯后仰,“他们死不死,与我何干?”

王家那群人,在她儿出事后就倒向了萧明环,对于叛徒,就算是血亲,皇后也只有痛恨的份。

皇帝捏着她的脖颈,咬牙切齿,“你疯了!”

皇后又哭又笑,“臣妾是疯了,臣妾的儿子被陛下发配到皇陵,他的伤还没养好,眼窝中溃烂发脓,他受不了便自绝了。”

皇后悲愤之下用力将建安帝推倒在地,愤怒的扇了建安帝一巴掌,手中握着的珠钗刺进了他的胸膛。

“你怎么不死!今日你怎么不陪着你的好儿子一起死!”

“你就该下去陪着我的珏儿,你是最该死的那个!”

癫狂的皇后哭到涕泪横流,手中的珠钗也染了血,她发髻松散,珠钗散落了一地。

建安帝捂着胸口一脚将人踹开,皇后倒地不起,也没了声息。

当了半天柱子的李福慌忙上前,“陛下,您的伤,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建安帝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看看皇后如何了。”

李福上前,只见王皇后七窍流血,双目圆睁,探其鼻息,他躬身垂首道:“陛下,皇后娘娘殁了。”

建安帝神色冷酷,本恨不能将皇后千刀万剐,如今她自己提前服药死了,他的心头之恨无处发泄,身上的气息暴戾至极。

皇后的女官此时从屏风后出现,跪下说道:“陛下,娘娘先前交代奴婢,在她死后将宫宴前后的事交代清楚。”

李福看着陛下胸口处的血迹,担忧道:“陛下,还是先回去处理伤口吧。”

建安帝置之不理,跨过了皇后的尸体,撩袍坐到了椅子上。

女官垂首,将皇后交代她的所有事情如实说出。

想想娘娘死前,忍受了毒酒带来的痛苦坚持与皇帝说话,女官心中一阵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