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传来脚步声,是去而复返的保姆。
宋雯立刻推开他,后退了几步。
宋淮眼底的情欲未褪,浓烈的可怖。
保姆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异常,去看着两个在水里玩闹的宝贝。
宋淮慢慢冷静下来,哑声道,“我先走了。”
宋雯嗯了一声。
宋淮转身离开。
保姆看着宋雯有些泛红的双颊,关心地问,“是不是着凉了,你的脸有点红。”
宋雯心虚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热。”
有了这次的擦枪走火,宋雯在家穿的不再那么随意。
都是规规矩矩的长衣长裤。
宋淮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还问她不热吗?
看到她一脸心虚的时候,他才明白她的想法,进而啼笑皆非。
后来他每晚干脆就在书房多呆一会,等他们三个睡着了,再回去睡。
从他们三个回来后,宋淮发现自己做噩梦的时候变少了。
大多数时候他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难道那些痛苦的回忆终于不再折磨他了吗?
他真的希望是那样。
以后,他会对宋雯好,对孩子们好。
他绝对不会让宋雯跟她母亲那时候一样,在婚姻中痛苦,绝望。
晚上,他从书房出来。
本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但是想了想,还是朝着她走去。
他站在床边,目光描绘她熟睡中的脸,然后俯身,在她脸颊边轻轻印下一吻。
“晚安。”他情深浓切地说。
宋淮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柔软的大床轻微凹陷,这边的宋雯缓缓睁开眼。
她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深呼吸,然后再次尝试入睡,可惜了无睡意。
余氏集团。
余笙正批阅文件,门板上传来规律的叩响。
她没抬头,轻轻说了声进来。
秘书走进来,说,“余总,宋小姐来了。”
余笙立刻抬头,果然看到站在门口的宋雯。
两个女人现在添了亲,顿时感叹命运奇妙。
她站起身,对她说,“快过来坐。”
然后她又对秘书说,“你去忙吧。”
秘书退出办公室,现在这里没了外人,余笙问,“我现在是不是要改口叫嫂子了?”
宋雯脸热,说,“你还是叫我宋雯吧。”
“以后公私分明,在公司我叫你宋雯,但是生活上你得习惯,你现在就是我嫂子。”
宋雯妥协点头,“嗯,好。”
余笙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回来后还适应吗?”
“适应,毕竟我在宁市生活的时间更长。”
“也对,不过我这边的工作强度不比言西那边轻,尤其你也知道我的处境,刚接手集团不久,根基不稳,可能需要你协助的事情会比较多.......”
“没关系,我只是怕离开高强度工作太久,可能会跟不上你这边的节奏。”
余笙摇摇头,“我看你的简历了,虽然你在小公司,业务量比较少,但是能看出来,你们公司的核心项目都是你在跟,不仅如此,你还得兼顾其他,这小公司倒是把你培养成了全能型人才。”
听到她有好好看自己的简历和对自己能力的认可,宋雯心脏被填得满满的,那股冲劲儿又渐渐回来了。
“笙笙,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是你有这份实力。”
余笙不吝夸奖,让宋雯的心踏实不少。
“虽然是过来帮我,但是我暂时没打算安排你做我的秘书,我想安排你进项目部,跟你之前的工作也算对口。”
宋雯没有异议。
虽然大公司的项目部压力会很大,也会很累,但是她知道,余笙是在锻炼自己。
“还有,你什么时候上班方便?”余笙问。
“随时可以。”
“那就下周一吧,给你一点和我小侄子侄女相处的时间。”
宋雯笑,“好。”
“现在谈完了公事,是不是可以谈点私事了?”
其实宋雯也大概能猜到她想聊什么,点了点头。
余笙说,“不知道我哥跟没跟你说,你离开的那几年,他过得有多糟糕。”
宋雯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他没跟我说过。”
“其实你刚走的时候,我哥派人找过你。”
宋雯想到那些找到她楼下的陌生人,其实也猜到了是他的人。
“他有一段时间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说实话,那时候我挺担心的。”
宋雯低着头,但余笙知道她在听。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个样子,浑身没有生气,对任何事也不上心。”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心结是什么,但是我想,应该是很痛苦的回忆,痛苦到他不愿意和任何人提起,甚至连言西都不知道。”
宋雯眸光微动,抬头看她,“你的意思是他对婚姻的恐惧是因为过往的经历?”
“我是猜的,不然他那么喜欢你,什么都愿意给你,为什么只差一张证呢?”
宋雯语气顿了顿,“其实我们一开始的关系并不是男女朋友......”
“虽然是那样,但是他喜不喜欢你,你应该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余笙理解宋淮,也理解宋雯。
如果不是真的爱,宋淮不会那么痛苦。
但是对于宋雯来说,宋淮的不给承诺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
或许两个人都有苦衷,只缺一个说出口的机会。
她希望宋雯能找到那个答案。
让宋淮对婚姻恐惧的答案。
两个人聊了很久。
余笙不知道自己的劝说能起多大的作用。
但是宋雯有权利知道,她走后的那两年,宋淮过得有多糟糕。
对宋淮来说,她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只要宋雯知道这点,只要她还对宋淮有感情,那迟早宋淮也会迈过心里那道坎。
半山别墅。
余笙从儿童房里退出来,正要转身,就被一个灼热的怀抱搂住。
池言西身上带着酒气,他埋头在她的颈窝,轻轻啃咬她细白的脖颈,“棠棠睡了?”
“嗯,刚睡着。”
她的话音刚落,池言西就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余笙惊呼一声,圈住他的脖颈。
“那我们该去做点我们该做的事儿了。”
他说完迈着大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余笙的脸上染上一抹胭脂色,“不行,我还有资料没看完。”
池言西不理会她,回到房里,把她扔到床上。
他伸手解开自己的纽扣,然后倾身覆上去,“去它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