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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意口中的蛇妖是一条修行千年的绿蟒,从前她潜在深山中潜心修行,一心求得大道。

可有一日附近的蜈蚣精告诉她,食人肉可以获得力量,能快速得道。

起先,她并不信,还反驳蜈蚣精说,食人肉会遭天遣,怎能得道?

但蜈蚣精却说,如今修士都以人肉入药,人也是万物生灵中的一种,草木可入药,蜈蚣虎鞭龙骨皆可入药,人为何不能入药?

言毕,他冷笑一声,你难道忘了,不论人族还是修士最爱抓你们蛇类泡酒入药了。

蜈蚣精走后,蛇妖越想越是这个道理,佛言众生平等,道曰,万物有灵,如何人做不得药?

她在深山中再也呆不住了,她听蜈蚣精说,若是晚了,怕是一个人都抢不到了。

她修行多年,法力高深,所以特意占据了花乐城,她也知竭泽而渔的道理,所以并没有一口气将花乐城的百姓全部吞噬,而是每日吃十人,剩下的人豢养起来,像是人类曾经豢养猪羊一般。

月榕等人穿过城门,昔日繁闹的花乐城如今门窗紧闭,街道上是腥臭难闻的血腥味,路上只有零星几人只顾埋头走路,步履匆匆。

期间,她们见到一位小孩正在啃食路边的野菜充饥。

谢婉意说,“蛇妖每日也会在广场中央投放粮食,但数量只够城内百姓饿不死而已,加之身强体壮者抢的多一些,所以体格弱小的便吃不饱,他们只能在路边自己找些野菜吃。”

“蛇妖不管人类争食,但严厉禁止人类互相打架,尤其是对于孩子,如果有人打孩子的主意,蛇妖会施以极其严重的处罚。”

月榕:这蛇妖是真的把人类当作猪羊饲养了。

城主府在最中央的位置,偌大的城主府也只有蛇妖一人。

“你莫要不识好歹!”白皙纤细的美人,横眉冷竖,她一双极其美艳的眼睛上挑,但眼睛里的瞳孔却是竖着的,“若不是我留你一条性命,此刻你早已是我腹中血肉了!”

美人对面是一位郎绝独艳的公子,他俊秀的眉眼冷若冰霜,“你吃了我便是。”

美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挥在男子脸上,“你真以为我舍不得吃你?”

“若不是看你生的俊秀,你早死了八百回!”

一条粗壮的绿色蛇尾从美人身下的裙摆中探出,刚刚还比男子矮的美人瞬间拔高了几米,她冷笑,“既然如此不识趣,今日我便吃了你!”

粗壮的蛇尾快速甩出,精准的缠上男子的身体,越锢越紧,男子的脸很快被憋的通红,眼看就要窒息而死了。

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破窗而出,利落的砍下蛇妖的蛇尾,禁锢在男子身上的蛇尾瞬时一松,男子扑通一声跌落在地,谢婉意哭着奔了进来,“宁郎!”

她的宁郎居然真的还活着!她没有在做梦吧?

蛇妖因尾巴被人砍断痛的在原地打滚,嘶吼,但还轮不到她发狂,便被云阑的剑穿心而过,死死的钉在地面上,她挣扎的四肢渐缓,直至四肢僵硬,再也无法动弹。

哪怕是修行千年的蛇妖,又哪里会是云阑的对手。

宁珩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他眼眶通红的看着谢婉意,说,“婉意,真好,我又见到你了。”

他差点以为他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的婉意了。

谢婉意潸然泪下,宁珩说,“对了,谢宁两家一切安好,他们都活着。”

他之所以一直苟活在蛇妖身边,也是为了保住谢宁两家,他想,哪怕他不在了,但谢伯父至少还能陪在婉意身边。

“婉意,对不起。我。。“宁珩顿了顿说,俊秀白净的脸因羞恼而通红一片,眼底是浓浓的自我厌弃,他一想到蛇妖对他做的那些事,就恶心的想吐,“我不干净了。”

谢婉意一把抱住宁珩,说,“宁郎,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其实,有些话,宁珩不用说,谢婉意也懂。

宁珩生的好,蛇妖单单将他留在城主府,想要做什么,她能明白。

月榕轻叹一声,看着地上的一对苦命鸳鸯,说,“宁公子,莫要自弃,活下来最重要。”

月榕说完,又看向谢婉意,“婉意,我和师兄去别处除妖了,你先留在此地,帮助花乐城的百姓重建家园,青云宗等着你回来。”

月榕说完,又顿了顿,说,“你说的功法,等凡间妖魔除净后,我会回青云宗的藏书阁翻找,纵使翻遍九州藏书,我也一定会想到办法。”

正在擦拭鸿光的云阑闻言,抬眸向月榕看了一眼,然后又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好。”谢婉意从宁珩怀中抬起头,说,“徒儿定会让花乐城重展生机,不坠师父英名。”

月榕笑了笑,又从乾坤袋中翻出几瓶丹药递给她,“功效都写在瓶身上了,你留着用,对了,万不可懈怠修炼。”

“好。”

月榕叮嘱完谢婉意后,随着云阑离开此地。

蛇妖虽在云阑面前不堪一击,但在妖魔中算得上是实力强大的妖了,所以花乐城附近并没有其他妖了。

云阑和月榕朝其他城镇的方向而去,路上,云阑好奇的问,“师妹,你刚刚同谢婉意说的是什么功法?”

月榕说,“婉意想求一个可以让普通凡人也能自保的功法。”

“师兄,我们青云宗有这样的功法吗?”

月榕虽也常常看书,但她基本只看阵法一类的书和一些话本子,其他的书籍,她甚少涉猎,但云阑则不同,他看的书又多又杂。

他先前又从灵越那儿继承了清元仙尊的遗物,他或许知道这样的功法。

“普通凡人?”云阑微微皱眉,接着摇头,说,“世上并无这样的功法,凡人中只有极少数有灵根的人可以修行,剩下的人则无法修行。”

月榕轻叹一声,“连师兄也不知道,看来这份功法很难寻了。”

云阑默然,他不想打击师妹的积极性,但他估计这份功法何止是难寻,恐怕是压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