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
清越仙君一字一顿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清元仙尊的心也沉了下来。
魔族有多可怕,他是知道的,如今云阑竟与魔族有染,哪怕他再有爱才之心,也无法容忍云阑的行为。
无须多言,两人视线相交,多半已经明白对方的想法。
云阑要逃,清元仙尊要抓!
云阑毫不犹疑的转身就逃,清元是仙尊,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从清元手上逃跑。
他用尽全力快速的远离身后的清元,遁逃类的法器和符咒他用了一个又一个,可身后那抹强悍的气息始终紧紧追着他不放。
云阑没敢朝他们昨日约好的方向逃,按现在的情形,他逃过去反而会给师妹他们带来麻烦。
“云阑!站住!你竟和魔族勾结?如何对得起你师父的教诲?”
清元仙尊的声音从后传来,时而远似天边,又时而近在耳边。‘
清元仙尊大概是见他迟迟不停,也恼了。
他祭出武器,对着云阑的逃窜的方向狠狠一挥,庞大且精纯的灵气冲着云阑而去,但他始终顾念着和池渊的交情并没有下死手。
哪怕云阑有错,也该调查之后再定罪,而不是在追逃过程中打死。
云阑察觉到背后涌来的凌厉剑气,剑气割破他的衣衫,白皙的后背瞬间血肉外翻,流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鲜血顺着腰际的弧线缓缓下坠,染红他的衣衫。
痛!
背后痛的仿佛裂开一样!
但他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咬着牙,继续逃。
他的速度很快,快的像天边极速划过的流星一样。
但他身后的清元更快!
“云阑!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清元仙尊大声道,“快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
云阑的道体不弱,甚至在同辈同修中算得上是强悍的了。
他背后的伤很快的止住了血,但刚刚结了痂的伤因云阑的快速运动又崩开了。
他想,他可能逃不掉了。
他抬手,去摸腰间师妹送给她的小兔子吊坠。
师妹送她的吊坠,意为愿他平安……
这一次,他恐怕不能平安了。
他收手时,意外又摸到腰间的另一件东西。
他握住腰间温润的白玉,这是师妹昨日为他挂上的。
【师兄,如果明天遇见危险,无法逃脱,可用此物。】
【这是什么?】
【这是我精心绘制的阵法,你别看它只是一个小小的玉石,里面绘制了一个大阵,它应当能帮助你逃脱。】
记忆回笼,身后的清元仙尊离他越来越近,他一咬牙,捏碎腰间的玉石。
师妹说可以逃脱,一定可以。
玉石破碎的一瞬,凭空出现一条漆黑虚无的裂缝,裂缝有着强大的吸力,被金光包裹着的云阑瞬间被吸入裂缝。
在他落入裂缝的瞬间,漆黑的裂缝瞬间合上,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清元仙尊赶到云阑消失的地方时,神色疑惑,“咦?人呢?”
他轻嗅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奇怪,人就是从这儿消失的啊?
人呢?活生生的一个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月榕忧心忡忡的给四周的阵法加固强化,密密麻麻的法器摆了一堆。
她为了此处的安全,把她的毕生所学全部用上了。
光是大大小小的阵法都叠加了七八个。
她盯着眼前的阵眼,在地上画来画去,试图找到最完美的方法。
“砰!”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月榕身旁。
月榕瞪大了眼,师兄怎会受这般严重的伤?
他的后背是一条血肉模糊的狰狞剑伤,鲜血染红他的衣袍,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师兄!”
云阑抬手不好意思的盖住眼,上一秒他刚进入漆黑的虚无中,他还没看清呢,下一秒就掉在这儿了……
时间快到他还来不及整理仪表,他狼狈的样子又让小师妹看见了……
月榕连忙扶起云阑,她见云阑捂脸,以为他是疼痛难忍。
“师兄,怎么伤这么重?”月榕不敢触碰他狰狞的伤口,搀着他的胳膊慢慢往前走。
祝星眠和白榆听见这边的动静,也连忙跑过来查看。
白榆快步上前,搀着云阑的另一个胳膊,他看了眼云阑背后的伤,问,“这是清元伤的?”
云阑放下手,说,“我没事,我背后的伤只是看着可怖而已,其实并无大碍。”
白榆挑眉,这种时候还嘴硬呢。
众人本想扶着云阑趴在床上,但云阑坚持要坐下,月榕只好扶着他坐下。
她从怀中拿出杏林峰出品的外伤药,蹲在云阑身后细细为他涂抹药膏。
云阑:“我身上的伤确是清元仙尊所伤,他应是收到了消息,想将我抓回去。”
他突然想到元清仙尊的在追捕他时,提到的话。
“对了,清元仙尊为何要说我们和魔族勾结?”
白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我们三人被灵越堵在门口,本来月榕的话已经让灵越有几分相信清元有问题了。谁料突然冲进来一帮人,其中一人身上有可以辨别魔的法器,所以我是魔的身份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了。”
云阑听完事情的始末后,也并未怪罪白榆,只道,“原是这般。”
双方各自交流了下获取的情报,云阑虽然已经知道在清元仙尊房间里发现了碧盛堂,但他还是感到惊奇,再三确认了好些细节。
“我们四人现在怕是被仙盟的人满世界的通缉呢。”
月榕给云阑的伤口抹好药膏站起身,云阑顺手握住月榕的手,勾唇浅笑,“谢谢师妹。”
月榕摇摇头,坐在云阑身边的位置,“这下可怎么办,谁曾想背后的人竟然是清元仙尊,清元仙尊是仙盟盟主,整个仙盟不会都有问题吧。”
若真如此,他们几乎是在和整个修仙界做对了。
能够延长寿命的丹药啊,多么让人疯狂,何况他的材料不过是小小的凡人而已。
在他们眼中凡人如蝼蚁,取之不尽,生生不息,他们拿一部分入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师兄。”月榕问,“不是说修士不得擅自干扰凡人命运吗?他们为何还敢吃用凡人性命做成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