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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云阑在离开前看见枝头开的正盛的樱花,他折下一枝开的最艳的樱花,娇嫩的花瓣上坠着几滴晶莹的露珠,他携着花,去找小师妹告别。

卯时刚过,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他伫立在月榕门前良久,屋内漆黑一片,一盏灯也没亮,他耳力极佳可以听清屋内小师妹轻浅的呼吸声,他脑中浮现出小师妹睡着时可爱的模样。

他烦忧焦躁的心在月榕一声声轻浅的呼吸声中,逐渐平静下来。

他不知这一去会如何,也许平安无虞,也许。。。

云阑将樱花放至廊前,转身离去。

月榕从睡梦中清醒,她看了眼天色,距离他们昨日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云阑现在应该已经出发去约元清仙尊了。

她简单的用仙术清理了一下自己,推门去找祝星眠他们。

一枝鲜艳的樱花静静地躺在她门前,月榕俯身拾起樱花,花枝上被人施了仙术,让它永远停留在被摘下枝头的那一瞬。

月榕低头看了良久,倏尔笑了。

这种无聊的事,只有云阑会做了。

她并未将这枝樱花放进乾坤袋收藏,而是取下她发间的钗环,然后用这枝樱花将她齐至腰间的长发挽起,眉眼盈盈的少女头上插着一枝鲜嫩绚丽的樱花。

花娇,人更娇。

她赶去祝星眠的房间时,祝星眠已经醒了,她和白榆一同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等着她。

祝星眠一眼就注意到月榕发间鲜活的樱花,若是旁人将粉嫩的樱花插至发间,定会显得有几分低俗,但放在月榕身上却丝毫没有低俗之感,相反衬的她格外灵动俏皮。

“师姐发间的这枝樱花甚美。”祝星眠眉眼盈盈,“很衬你。”

月榕得到祝星眠的夸赞,开心的摸了下发间的樱花,说,“我也觉得很好看。”

三人聚在一起,等着云阑给他们传信号。

昨天他们几人约好,若是云阑成功约到元清仙尊,会利用灵蝶给他们传递消息。

“难得云阑仙君主动邀请我聊聊。”清元仙尊满面笑容,“莫不是想通了,准备加入我们仙盟?”

云阑言笑晏晏,“这几日我见仙盟弟子各个英姿飒爽,如真神临凡,不由心向往之。”

清元仙尊不疑有他,早知这样会让云阑心动,他该早叫些仙盟弟子日日在云阑面前晃晃呢。

“好啊!你若肯来,我亲自带你。”

清元开心的与云阑细说加入仙盟的好处,以及加入仙盟后需要完成的工作。

云阑假意认真听取,背在身后的手则悄悄捏诀放出一只近乎透明的浅蓝色蝴蝶,蝴蝶亦有灵智,知道躲着清元,它钻进花丛中消失不见。

“来了!”一朵淡蓝的灵蝶落至三人中间的桌子上,它身上带着云阑的气息,是云阑的灵蝶。

它扑扇了两下翅膀,接着化为淡蓝色的光点,消散在空中。

月榕三人从清晨等至快晌午,总算等到了。

“我们走吧。”

月榕继续用阵法掩护他们三人朝清元仙尊的房间走,他们避开守在门外的弟子们,翻窗而入,房间内简洁又整齐,所有的家具一览无余。

他们打开房间内最大的衣柜,里面空空如也。

白榆晃了晃扇子,摇头道,“这里干净的老鼠来了都摇头。”

祝星眠神色失望,“看来清元仙尊并没有在这儿放重要的东西了。”

月榕绕过屏风看见一墙的古董字画,有梨花木制成的架子将这些物件一一收纳整齐。

她盯了半晌,目光落在左侧第三格的青花瓷瓶上,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个青花瓷瓶有问题。

她上前一步,抬手轻扭了四下花瓶,左侧的墙壁吱呀吱呀的打开了,放置古董的架子竟然还是一道门。

其实,不是她神奇的第六感,而是她作为阵修,像这种机关其实同阵法本为同源,不是随便设置的,所以她能很快的察觉到这里的机关。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到祝星眠和白榆,她们一进来正好对着刚刚打开的房间,二人脸上皆是一片震惊之色,尤其是祝星眠,她惊讶的眼睛都不会眨了。

月榕还站在机关的位置,没有看清房间内的情况,她边往这边走边问,“你们看见什么了?怎么惊讶成这样?”

祝星眠深呼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里面藏着的是消失已久的碧盛堂。”

月榕上前的脚步顿住了,她们一直在找的碧盛堂竟然就大大咧咧的藏在清元仙尊的房间。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清元仙尊和碧盛堂是一伙的!

月榕小声的惊叫一声,“完了!师兄有危险了!”

若清元仙尊是背后庇佑碧盛堂的人,那么想要师兄性命的人也是清元仙尊了?

月榕忙翻出腰间的传音符准备给云阑传音,让她快走,可她还没打开,便被祝星眠拦下了。

“师姐,现在万不可传音干扰大师兄。”祝星眠眼神坚毅,“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带走碧盛堂对他进行审问,否则大师兄的冒险全部白费了。”

月榕也是关心则乱,她一听祝星眠的解释,也瞬间明白了孰重孰轻。

她缓缓放下传音符在心中默默为云阑祈祷,师兄,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记住我说的话啊,打不过赶紧跑,保住小命是最重要的。

白榆率先用扇子抵住碧盛堂的咽喉,作出一副凶狠的表情询问,“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云阑仙君,还有你们金乌宗的血丹都有哪些人用过?”

祝星眠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根绳子,神色淡淡的说,“现在莫要和他废话了,我们直接把他带走。”

祝星眠话音刚落,碧盛堂两眼一翻,嘴角流出一道殷红的血迹。

他死了。

他死的太快,完全没给月榕等人反应的时间。

“他。。。”月榕咽下一口口水,道,“他是提前服了毒?”

他们还没从碧盛堂突然身死的事件中回过神,屋外传来女子的温沉的声音,“清元,我来了。”

“金乌宗的案子查了这么久还没结果吗?还要把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