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几位公子,若公子们能答得出,小女子立刻道歉。”沈星棉看着几人说道,他们都是妥妥的贵公子,骄傲自负又愚蠢。
“你问!”郭安看着沈星棉说道。
“这位公子因为家中父亲定下的婚事心生不满,但不敢反抗父亲,或者是反抗父亲失败了?”沈星棉问道。
“父命难违。”郭安神色微僵。
“那就是反抗失败。”沈星棉接着说道,“公子回答是或不是,直接点。”
“是!”郭安一咬牙。
“所以,公子因此厌恶自己的未婚妻。”沈星棉继续循循善诱。
“她本来就配不上本公子!”郭安闷声说道。
“就是,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的,那女子就该识趣些自己退婚。”周同帮衬道。
许可科深以为意地点点头。
邓明则是略有些迟疑。
“公子是觉得,婚事不满,男子想退婚退不掉,那位未婚妻就能退掉了?”沈星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眸光一转,尽显嘲讽。
郭安唇角动了动,愣是没找到反驳的话,他看向自己的朋友们,三人都愣在那。
“换句话说,公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位未婚妻就不是了?”沈星棉笑着继续说道,“公子只觉得自己不满意,可曾知道那位未婚妻是否满意你。”
“她有何不满意的,本公子仪表堂堂功名在身。”郭安好半晌挤出一句话。
“既如此,那为何令尊非要你配你那未婚妻。”沈星棉笑问道,她可是怼遍地府无敌手的小超人,区区一个纨绔子弟跟她辩论,呵呵哒。
郭安一噎。
“两家婚事,无非是父辈之间有交情、有往来或有恩情。无论是哪一样,这门婚事都是你父亲的承诺。”沈星棉上前一步,“敢问公子,你第一不敢反抗父亲,第二不敢自作主张退婚,却单单有胆子难为一个即将以你为天的女子?”
“你享受家族的富贵荣誉却不愿意承担家族的责任,此为不仁;你对自己的未来妻子言语嘲讽极尽贬低,此为不义。你打败不了比你强的,反抗不了比你大的,却单单欺负一个你口中的弱女子,此为不要脸!”
“敢问几位公子,敢问在座各位公子相公,难不成北渊国的男子皆以此为荣?”
沈星棉看着众人凉声问道。
郭安等人脸上一阵青红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在看热闹的众人这会也是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人家姑娘说得头头是道,他们若是应了,岂不是成了不仁不义不要脸。
不不,脸还得要。
“你,你!”郭安好半天只吐出一个你字,狼狈极了。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姑娘说得好!”
沈星棉微微颔首,“多谢姑娘称赞。”
“郭安,我是杜美姜,也是你初次见面的未婚妻。”杜美姜看着郭安大声说道,女子坦荡,她看着郭安,眉眼里全是冷漠和不加掩饰的厌恶。
郭安看清楚杜美姜的样子之后,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的未婚妻长得可是真美,眉眼都长在他的心坎上。
“既然你如此看不上我杜家的门楣,我杜美姜也不是扭捏攀附之人,你反抗不得的事,我可以!你我婚事就此作罢!”杜美姜直接从手上退下来一个玉镯,走到郭安面前,放在他身侧的桌子上。
“郭家的其余聘礼明日会全数送回府上。”杜美姜说完,再不看郭安,转身向沈星棉深施一礼。
沈星棉回礼。
“听姑娘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这是我杜家的信物,姑娘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盼与卿为友。”杜美姜递过去一块玉牌。
沈星棉伸手接过,“他日定会登门拜访。”
“告辞。”
“慢走。”
直到杜美姜离开,郭安才猛地回过神,神色慌张,“你,都是你,你害我!”
“若不是你,岂会毁了好好的姻缘。”许可科也不满的说道。
周同和邓明正想开口,就听见沈星棉的声音悠悠响起。
“哦,是我说你不满意婚事的?是我说你要虐待新娘子的?还是我附和的?各位公子啊,懦夫才会把明明是自己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啧啧,跟你们挨着真是倒胃口,空气都变得浑浊了,不想吃了。”沈星棉嫌弃地起身,小桃几人也立刻跟上。
郭安本想伸手拦一下沈星棉,他也不是要为难沈星棉就是觉得自己心里堵了一块东西,尤其刚刚看着杜美姜离开的背影,他心里慌乱的一米,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胳膊伸到沈星棉面前的一瞬,沈星棉唇角上扬单手扣住郭安的手腕直接从窗子把人丢了出去,郭安重重地摔在地上,鼻青脸肿。
“郭兄!”几人慌忙出去查看。
沈星棉毫不在意,她就是嚣张跋扈的人,不会低调。
几人刚走到门口,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走到沈星棉面前,“沈小姐,我家主子请您上楼用膳。”
沈星棉点点头,跟上中年男人的脚步上楼。
楼上精致的雅间,中年男人恭敬地打开门,“沈小姐请。”
“小姐!”小桃和小柳不放心,想跟着一起进去。
“门外等我。”沈星棉淡声说道。
“是。”小桃和小柳不得不顿住脚步,她们警惕地看着周围,做好随时冲进去的准备。
沈星棉进门,房门随即关上,房间里坐着一个年轻且俊美的男人,他逆光而坐,整张脸像是落在阴暗处的阳光,眉目如画夹杂着冷淡的光,五官宛若描摹,精致得挑不出半分瑕疵。
他手里把玩着白瓷杯盖,身上隐隐带着肃杀的威压,偏偏此刻他眸中又带着几分肆意的打量,让人畏惧的同时又忍不住想靠近。
好一副皮囊。
沈星棉缓步上前,“北渊帝。”
北渊帝北堂暝眸光一抬,“沈小姐见过朕?”
“没见过,但是北渊帝的气质别人模仿不来。”沈星棉淡声拍了个响亮的马屁。
“果然是伶牙俐齿,不知道朕若是把你满口的牙都拔了,你还能不能说这么多。”北堂暝喝了一口茶,像是在说天气般,语气平常且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