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大名府豪杰相聚 鼓上蚤卧底曾家
卢俊义十分有经商头脑,但他更好武成痴,大名府之前除了个急先锋索超外,也就李成和闻达能勉强入得了他的眼,其余之人在他眼里皆是无名之辈!
但自打杨志去了大名府后,大名府的高手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让平日里难逢敌手的卢俊义欣喜若狂!
尤其是大刀关胜来到大名府后,卢俊义对这个关羽后人就格外关注,一则关羽名声在外,武艺超凡,想来他的后人应该不至于不济于事,二来就是关胜一来就做上了大名府兵马正总管的位置,与他交好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而关胜这人也是一个义字当头之人,对卢俊义主动交好自然也是投桃报李,两人私下也比试过几次,关胜虽非卢俊义对手,但卢俊义想胜过关胜也要百招之后。
卢俊义十分欢喜,能与自己大战一百回合的放眼天下也怕是不多,没想到关胜能有此等本事,确实是了不起!
而在唐斌与郝思文离开大名府后,关胜又寻回了个孙安的好汉!
而这孙安更加了不起,卢俊义曾邀请他比试,孙安也是个性情中人,见卢俊义主要相邀,爽快的答应下来!
没成想两人相斗,卢俊义几百招都拿不下孙安,这也让卢俊义收起了小觑天下豪杰之心!
算上杨志,整个大名府居然有孙安,关胜,杨志和索超四个高手,这让卢俊义感觉每日无聊的生活充实了许多,之前父亲去寻梁中书,卢俊义并不愿意一同前去,但现在恨不得每日都去梁中书府上找这几个高手!
宣赞,韩滔等五人除了卢俊义和杨志这二人,孙安和关胜的名字是闻所未闻,但见卢俊义与孙安关胜关系融洽,想来这二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宋江好奇的是杨志押运花岗石翻船,没有选择上汴梁复命,而是怕被惩治选择逃跑,无论怎么说他都算有罪之身,虽然此时的杨志在大名府如鱼得水,但宋徽宗并没有大赦天下,真要怪罪下来,也是够杨志喝一壶的!
杨志并不知道宋江心中所想,而是热情的介绍身旁的两人,果然其中一个正是武圣关羽的后人大刀关胜,另一个居然更有来头,是田虎手下第一大将屠龙手孙安!
宋江也没想到居然能在御拳馆碰见孙安,不过孙安既然入了大名府做武将,想来田虎再想招揽孙安,估计很难很难!
孙安的大名武松等人并没有听过,但见杨志对孙安语气颇为佩服,想来武艺定然不会差的!
武松看了看杨志,犹豫了下,问道:“杨制使,你来东京会不会?”武松话没说完,但杨志却明白了武松的意思,这也是宋江想弄清楚的!
杨志微微一笑道:“梁中书写信给了蔡太师,把我丢生辰纲的事全部告诉了蔡太师,蔡太师在官家面前替我美言了话,官家也赦免了我的罪过!”
此时的蔡京并无官职在身,但赵佶对这个老师甚是信任,更何况杨志这事往大了说很严重,但往小了说也没什么大不了,赵佶一句话的事,杨志的事就根本不是事,这也算曾经的杨家保家卫国,赵佶给他先祖一丝薄面吧!
杨志这回来大名府是奉了梁中书的指令,特意押送宝物来给十周年登基大典的赵佶送礼,而为了防止这回宝贝像上次那般被人惦记,梁中书还派了关胜和孙安一同前来,卢俊义本也打算来东京,知晓几人有任务在身,也随着几人一同上路。
梁中书送宝物给赵佶贺喜的事并不算什么隐秘的事,毕竟每次梁中书都喜欢把押运的声势搞的浩浩荡荡,深怕天下人不知。
只不过这次有卢俊义,关胜,杨志和孙安,梁中书又派了两百兵士前来押运,宝物的事想想就好,还真没人敢在老虎头上瘙痒,不夸张的说,这四人哪一个不是万人敌,有几个山头能集结几千人去抢那宝物,更何况大宋武人不少,但高手也不是市场中的大白菜,一找就是一个,故而没有不开眼的山头去拦截关胜的押运队,几人也算是平安顺利的到达东京!
之前除了卢俊义,几人一直住在行馆中,若非今日周侗退隐,估计几人还是不会出现!
孙安和杜壆,田虎和王庆手下的第一猛将,再加一个卢俊义和史文恭,宋江是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全部都在东京!
之前宋江去开封府天牢打探过,王庆和杜壆并没有被放出,哪怕大赦天下,王庆和杜壆也会落个发配千里的下场,不为其他,而是王庆得罪的是媪相童贯(媪读ao第三声),此时的童贯大破西夏,堪称赵佶眼中第一红人,王庆能留一条性命已经算不错了!
在场的大名府众豪杰,除了燕青外,其他人不并知道这个眼前叫孟想的人就是宋江,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平平无奇的主簿,实在没必要去攀交情!
倒是武松和李助二人,几人格外的热情,连带着宣赞五人今日也算一场不小的聚义了!
众人聊了一阵,又有几道熟悉的身影进入了御拳馆,却原来是周侗弃徒史文恭带着时迁和玖万两兄弟一同前来!至于曾涂两兄弟,周侗素来不喜女真人,自然不会前来找难堪!
武松与李助知道时迁和玖万潜伏的事,但杨志却并不知,见这二人出现在此有些吃惊,又听卢俊义说史文恭最近帮曾头市广招贤才,这时迁二人莫不是背信弃义,贪生怕死,为了富贵,舍弃了宋江?
想到这,杨志当场性发,就要上去找二人问个清楚,若真有此事,就休怪他出手不知轻重了!
宋江察觉杨志有异,眼神若有若无的往史文恭方向看,心中有些明白,但苦于人多眼杂无法出身,于是用眼神示意武松阻止杨志!
武松反应过来,开口道:“凡事都有定数,我想杨制使也是祖上光芒万丈,才能得到重用!”
杨志有些奇怪为何武松突然说此等不着边际的话,但看武松眼神中似有话要说,明白过来时迁二人是宋江安排进史文恭身边的,暗骂自己鲁莽,险些坏了大事!
史文恭眼尖,一眼看见卢俊义与其他人站在那攀谈,带着时迁和玖万一同跟了过去!
话说时迁和玖万是如何寻到史文恭的呢?
那一日,宋江与刘慧娘商量好对策,一个无影走机营的兄弟就寻到了时迁和玖万!
两人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遵从宋江的意见,打入曾头市内部!
师兄弟合计了下,觉得用任何办法不如直接来的好,于是收拾好行李,二人从外城进入到内城,来到了史文恭下榻的客栈!
如何引起史文恭的注意倒不是个简单的事,因为主动招揽和主动去投肯定是主动招揽才更能得到重用!
两人正思考着对策,却见一恶霸正对着客栈老板敲诈钱财!
在汴梁开店,多少会有点背景,那老板显然就是有点小背景之人,但那恶霸后面有高衙内做靠山,老板自知惹不起这样的人,乖乖拿出一袋碎银子交给那恶霸!
那恶霸笑眯眯的接过钱袋,掂了掂,约莫有个七八九十两之多,脸上神情也多了些贪婪,把银子放入腰间,腆着肚子得意洋洋的走向门口!
时迁笑笑,站起身和那恶霸擦肩而过,手如疾风一般迅速,那恶霸还在洋洋自得,毫无察觉的大步离开,时迁回到桌旁把银子放在桌上!
玖万笑道:“师兄好身手!”
刚才时迁的举动除了玖万,就只剩另一桌的一人所见!
那人微不可查的笑了笑,走到时迁的桌旁道:“这位兄弟这妙手空空的本事当真是出神入化,今日见到让我甚是佩服!”
时迁和玖万两人相视一眼,迅速露出戒备的神色!
来者正是史文恭,而时迁与玖万也早知史文恭的模样,刚二人进入客栈见到史文恭,又见恶霸仗势凌人,于是就演出了一场戏给史文恭看!
戒备的神色自然是做给史文恭看的,免得引起他的起疑!
果然,史文恭见二人露出戒备神色,忙低声道:“两位好汉莫要紧张,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来我房间一叙如何?”
两人还是戒备的神色,毕竟答应的太过随意,反而显得两人是有备而来,更让史文恭起疑!
史文恭见状,继续道:“我若想抓二位,刚才只要声张起来,岂不更妙,何须引二位去房间拿二位!”
玖万思索了下开口道:“师兄,我见这好汉相貌堂堂,因不是那种反复小人,不如我们随他进房看看他有何话说?”
时迁抿了抿嘴道:“既如此,就这样!”
史文恭微微一笑,喊来小二,吩咐他准备些好酒好肉送入房间,然后引着二人来到房中!
房内,曾涂与曾密正聊着什么,见史文恭带着两个陌生人,忙住嘴不谈!
曾密见二人身材瘦小,便不做理会。
倒是曾涂见史文恭对这二人还算客气,站起身施了个礼问道:“师父,不知这两位是?”
史文恭也不知这二人如何称呼,问道:“还不知两位好汉高姓大名!”
时迁道:“俺叫时迁!”
玖万也道:“俺叫时万!”却是宋江嘱咐玖万在清河县,玖万早已死在大火中,所以对外还是自称时万!
史文恭从没听过这两人的名字,不过想这二人乃梁上君子,估计名声也不甚响亮!
曾涂思维缜密,这二人不像武艺高强之人,那就是这二人有特殊才能!
史文恭也不打哑迷,双手抱拳道:“不瞒两位好汉,我乃曾头市教头史文恭是也,如今曾头市广纳贤才,发展的好生兴旺,我观二位手脚甚是灵活,可愿来我曾头市,必以上宾之礼对待!”
时迁和玖万装出一副面面相觑的表情,表现的有些吃惊!
曾涂见二人这般模样,从包袱中拿出两锭大银,一锭大银约莫有二十两重!
曾涂将四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道:“这些银子算给两位好汉的见面礼,不管来不来我曾头市,这银子务必要拿去!”
史文恭指着曾涂道:“这位乃曾头市长官曾弄的大公子曾涂,这位是二公子曾密!”
曾涂收买人心还是有一套,时迁犹豫了下还是拿起银子揣入兜中,玖万见状,也拿起银子!
两人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曾涂三人也没说话,等着时迁的态度!
思考良久,时迁仿佛下定了注意一般,开口道:“承蒙几位不弃,我愿意追随少主!”
话虽然是史文恭在说,但曾涂毕竟是曾头市大公子,二人自然还是要向曾涂表忠心!
曾涂大喜,这时小二也端着酒菜来到房门外,史文恭打开门,小二把菜一一摆在桌上,然后拉上门,离开了房间!
曾涂招呼众人落座,道:“今日结识二位好汉也是一大喜事,现在时间紧迫,等晚上再请两位吃佳肴!”
宋江见这二人成功打入了曾头市内部,心中也算松了口气,毕竟以史文恭的武艺,若这二人一个不小心,哪还命在!
史文恭也见到了卢俊义和李助,迅速走了过来笑道:“师兄,师弟,李道长,别来无恙啊!”
卢俊义道:“师弟,有心了,特意来送师父!”
史文恭神色黯淡道:“他不是我师傅!”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但史文恭继续道:“但我永远是他的徒弟!”
卢俊义也知史文恭和周侗很难再做师徒,但两人性子都倔,实在无法劝阻,只得拍拍史文恭的肩膀以示安慰!
众人聊着,宋江有些乏味,主要是无法以真面目示人,实在太过于孤单,看他们都算有共同的语言,宋江就悄悄离开人群,自己在这偌大的御拳馆走了起来!
燕青见状,也悄悄离开人群,跟着宋江走了过去,宋江看燕青跟了上来,停住脚步等着燕青。
“哥哥可是觉得受到冷落?”燕青自幼受过冷眼,对这样的事十分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