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霹雳火强打清风山勇秦明兵败如山倒
郑天寿这时也开口说道:“送几只肥羊来,今日哥哥来此,让哥哥尝个新鲜!”
那妇人一听肥羊两字,脸色大变,呼吸也急促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片刻,几个小喽啰捆着几个男人就走了出来,只见这几人瑟瑟发抖,好像要经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果然,王英迫不及待说道:“小的们,正好做醒酒汤。快动手,取下这帮两脚羊心肝来,造三分醒酒酸辣汤来,速去。”
只见一个小喽啰掇一大铜盆水来,放在几个男人面前!
那几个男人大声喊叫,疯狂挣扎起来,无奈被紧紧的捆着,根本无法挣脱开来!
几个小喽啰拿着破布塞入几人嘴里,拿起木棍敲在几人腿上,几人倒在地上再无法挣扎,一个小喽啰狞笑着拿着剜心尖刀走到几人面前!
没多久,一个小头目拿着托盘走到几人面前,却见里面摆放了几碗热腾腾的汤!
燕顺道:“哥哥,你有所不知!但凡人心,都是热血裹着,把这冷水泼散了热血,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这可是少见的美味,哥哥,你来试试!”
宋江强忍着要吐的冲动,连忙摇头拒绝道:“你们吃就好,这个我真的吃不来,却不知这几个人是谁?”
王英道:“刘高那厮府上的私兵,不是什么好人,哥哥且放心吧!”
宋江扫了眼那妇人,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一张本算美丽的脸上早已扭曲不堪。不过想想也是,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就在眼前剖心剜肝,正常人不吓趴下就算好的了!
估摸这几日这妇人没少见这样的情形,已经有点点习惯,所以没那么强烈的反应了。
燕顺喝了口汤叹口气道:“可惜了可惜,之前听说十字坡有对张青夫妇专卖人肉和人肉包子,一直无缘结识一番,哪知后来听说连人带店一把火全部烧成了白地,他夫妇二人也死于非命!”
王英也跟着道:“唉,我听说是个头陀僧干的,具说那头陀僧武艺高强,使两把雪花镔铁戒刀,后来在孟州道上连续烧了好几家黑店!店中的掌柜和伙计全部被他屠戮殆尽,无一活口!”
郑天寿笑道:“我若在场,非要那头陀僧知道我的厉害!”
燕顺继续道:“这头陀僧手段狠辣,人人自危,现在整个山东都没几家黑店敢开门,就是怕碰到那头陀僧!”
王英补充道:“早知如此,先让张青夫妇上山来坐把交椅就好,免遭这无妄之灾!”
宋江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嘲笑不已,广惠性情刚烈,身手和武松不分高低,这三个家伙一起上,都不是他几回合对对手,现在居然敢在这大放厥词!
燕顺看宋江不说话,连忙道:“哥哥,你一定要试试这酸辣醒酒,保证你会喜欢上这个滋味!”
宋江脸色有些不自然,赶忙拒绝!
王英端起一碗汤放在那妇人面前,道:“喝了它!”
这妇人不敢不从,虽说有些恶心,但跟活命比起来这真不算什么,于是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王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那妇人脸上瞬间红肿起来,眼泪也留了下来!
宋江摇摇头道:“我有些疲惫,先告辞了!”
燕顺三人也知道宋江不太想看他们吃心肝,赶忙答应,让一个小喽啰带着宋江去房间,自己三人则大吃大喝起来!
后来宋江跟兄弟们开玩笑时曾回忆,后来,宋江晚年的时候曾经回忆,自己一生最疯狂的事,不是征辽灭金,也不是破韩踏日,而是听这三个食人魔在这大聊吃人肉心得!
一日后,黄信大军杀到清风山上,早有小喽啰做探子报与了三人和宋江,此时,燕顺三人正和宋江喝酒,宋江这两日除了喝水就是喝酒,再就是吃点水果,没办法,自己心里实在太膈应,根本不愿意用他们的器皿!
听到小喽啰的禀告,燕顺丢掉手中碗大声道:“孩儿们,有人来攻打我们,且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说完点了三四百人,带着王英和郑天寿一起下了山!
黄信很快就来到了清风山下,看到一座大林子,连着一座山嘴,似乎有不少人埋伏在里!
黄信勒住马匹,后面的兵士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黄信眯着眼睛看了看林子,喝道:“都摆开,有人埋伏在此!”
果然,只见林子四边齐齐的分过三五百个小喽啰来,一个个身长力壮,都是面恶眼凶,头裹红巾,身穿衲袄,腰悬利剑,手执长枪,虎视眈眈的看着一行人!
接着,林子中跳出三个头领来:一个穿青,一个穿绿,一个穿红。都戴着一顶销金万字头巾,各跨一口腰刀,挡住去路。
中间是锦毛虎燕顺,手持虎牙刀,上首是矮脚虎王英,手拿一根如意风雷棍棍,下首是白面郎君郑天寿,手拿着虎头钩。
三个人大喝道:“来往的到此挡住脚,留下三千两买路黄金,任从过去。”
黄信先是一笑,随后在马上大喝道:“真是活该找死,我正愁怎么找你们,居然送上门来,可曾听过镇三山的名声!”
三个人睁着眼,嘲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号称镇三山,但是却惨败二龙山的黄信,不管是谁,没有三千两黄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黄信大怒,骂道:“强贼,怎敢如此无礼!废话少说,拿命来!”喝叫左右擂鼓鸣锣。
黄信拍马舞剑,直奔燕顺。
三人一看,拿起武器围攻黄信!
黄信武艺要说单打独斗,确实比这三人都要强,但是三人围攻,黄信却不是对手,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只得遮拦!
僵持了十来个回合,感觉再打下去要送掉自己性命,于是虚晃一招,回马就跑!
兵士们正与小喽啰斗着正酣,哪能想到主帅居然回马逃跑,顿时也跟着跑了起来!
燕顺掷出自己的虎牙刀,黄信背对燕顺,并未看到,只感觉背后有风声,暗道不好,却无法躲闪,肩膀中刀,晃了晃,掉在马下!
几个小喽啰反剪了黄信,又抢了他坐的马,一起押走,燕顺看四散而逃的兵士,也不下令追赶,带着小喽啰,重新回到了山寨!
山寨上,燕顺命人把黄信押入大牢,随后派人来请宋江商量!
不一会,宋江就来到大厅!看着三人喜笑颜开的模样,宋江笑道:“看样子三位兄弟是旗开得胜啊!”
燕顺道:“畅快,真的是太畅快了,哥哥,你是不知道,我们还从没这么大胜过官军!”
王英问道:“那黄信如何处置?哥哥!”
宋江回答道:“看你们吧,不过我估计他师傅秦明明日会亲自过来,要提早做好准备,黄信可以留他一命,关键时刻做个人质,秦明到时候不敢乱来!”
郑天寿道:“哥哥,若我们明日三兄弟一起出击呢?可能胜过那秦明?”
宋江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不可,你们单打独斗,非秦明五合之敌,哪怕一起上,最多支撑二十回合,何必白白搭上性命!”
燕顺是吃过李应亏的,知道这些高手绝对不能小觑,也附和道:“老三,就听哥哥的话!”
先四散而逃的兵士跑回兵营和秦明详细说了黄信被俘的事,秦明大怒,亲自点兵,誓要夷平清风山!
第二日清早,秦明摆布军马,引军红旗上大书“兵马总管秦统制”,领兵起行。
却说清风山寨里这小喽啰们探知备细,报上山来。只听的报道:“秦明引兵马到来。”
人的影,树的名,开始众人虽说了响亮话,但真听到秦明打来,几人都面面相觑,俱各骇然。
打仗最怕未战言败,否则你士气先输了,还打什么。宋江便道:“你们不要惊慌。自古兵临城下,若不死敌,必然失败,但是我们硬拼也不是他对手,不如我们先以攻为守,随后再假装失败,最后智取,你们且看如何呢??”
燕顺眼睛一亮道:“好计!正是如此,可行。”
再说秦明领兵来到清风山下,发动号令,就准备强攻,只听见山上突然锣声震天响,随后不少人马出来。
秦明勒住马,横着狼牙棒,睁着眼看时,却见众小喽啰簇拥着燕顺,王英和郑天寿下山来。同来的还一个带着面具的人,骑马在最后。
秦明大喝道:“贼子找死,还不放了我徒儿黄信,在下马收缚,否则大军到处,寸草不生,尸骨无存。”
那蒙面人笑道:“秦总管休要急躁,黄将军正在清风山做客,好不快活!秦总管若想要见,不如同山清风山,自然可想见,到时候师徒相聚,岂不也是一段佳话!”
秦明只觉得这蒙面人声音奇怪,内心如何按耐得住,大怒道:“你这厮带个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敢胡地花言巧语,扰乱视听。”
喝叫左右两边擂鼓。秦明抡动狼牙烽火棒,直奔面具人。
燕顺三人连忙拿起武器冲了上去,一起斗起了秦明!
秦明虎躯一震,抖擞精神,以一敌三,毫不畏惧!
四人四马搅在一起,恶斗起来!
面具人笑道:“秦明,枉你号称青州第一高手,居然对我三个兄弟毫无办法!”
秦明大怒,手中狼牙烽火棒更加凶猛的挥舞起来,如饿狼咆哮!
狼牙烽火棒大开大合,每一次就好似横扫千军,王英三人瞬间觉得压力大增,赶忙回马逃跑!
秦明一马当先,并喝叫鸣锣擂鼓,取路上山。众军齐声呐喊,步军先上山来。
转过三两个山头,只见上面擂木、炮石、灰瓶、金汁,从险峻处打将下来。
向前的兵士反应不及,被打倒三五十个,只得退下山来。
秦明大怒,暗想拿不下二龙山,还拿不下清风山?大喝道:“随我一同上,带着众兵士又杀了过去,自己也追了过去!
哪想到追了一阵,居然山上贼人全部不见了,就这么任由他们这么杀!
秦明和一帮士兵面面相觑,这帮贼人在搞什么鬼!
突然许多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开始这里并没有人,秦明可以很确定,也不知这帮人隐藏在何处!
箭射倒了不少士兵,余下的连忙四散逃窜,秦明根本喝止不住!
箭雨持续了好一阵子,等贼人全部退下后,秦明发现眼下竟然只有自己一人!
秦明心中怒火越盛,可现下就自己一人,不可能再去强攻那清风山,只得先离开,哪知没走多远,一道道绊马索突然出现把秦明连人带马掀在地上,一帮小喽啰冲上前去,紧紧压住秦明,随后解上山去。
当下一行小喽啰捉秦明到山寨里,早是天明时候,小喽啰缚绑秦明解在厅前。
秦明看到那面具人和清风山三个头领便道:“我是被擒之人,由你们碎尸而死,只求放了黄信和随行兵士!”
面具人笑道:“秦统制虽说性如烈火,但也不失为一条响当当的好汉,我若杀了你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秦明神色一振,道:“大丈夫死则死矣,若要羞辱秦明,秦明情愿一死!”
面具人正色道:“秦将军,你又何必为那帮贪官污吏卖命?不如就在此落草,大家一起做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块分金的兄弟如何?”
秦明听完,直接拒绝道:“休得多言,那慕容知府对我恩重如山,更是一手提拔我做兵马总管,我如何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若要杀我,我皱皱眉头就不算好汉!”
面具人叹息道:“倒是有些可惜!”说完让小喽啰押秦明下去,并嘱咐他们不得怠慢秦明!
等秦明被押下去后,面具人摘下了面具,却不是宋江还能是谁!
燕顺喜道:“哥哥,当真是神机妙算,居然能活捉了秦明!”
王英和郑天寿也是一起恭维,宋江只是笑笑,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