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城口,卞祥让四名庄客先行进入了城内,公孙胜也先行进入了城内!主要是公孙胜道人装扮实在是太打眼,再加上那么多人一起进入城内,太引人注目,被别有用心之人看到,反倒被动!
等公孙胜进入城内有一阵子,宋江才带着朱仝,卞祥等人进入了城内!
宋江没打算现在就去县衙,而是打算先暗中调查一番,一来是信不过清河知县,怕他和贼人暗中有勾结。二来是担心打草惊蛇,到时候弄的人尽皆知,让贼人跑了,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时间还早,宋江带着众人来到了清河县最大的酒楼,合兴楼!
此时正是吃饭的时辰,店内早已座无虚席,只剩下二楼楼梯处的一张桌子无人就座,想来是楼梯处人来人往,坐在这被人注视,实在是有失身份!
当然,宋江并不在意这些,酒楼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更何况楼梯处方便掌控全局,对他来说求之不得!
桌子有些小,小二又喊了两人抬了张桌子拼一起,才勉强坐下这些大汉!
“几位爷吃点什么?”小二笑容满面的招呼着!眼前这些人虽说看的五大三粗,但有道是人不可貌相!他眼力非凡,自然能看出来,这帮人不是没钱吃饭的主!
“把你们店内拿手好菜都上一份,有什么好酒也尽管上上来,等下一并算钱与你!”几日的赶路也没好好吃上一顿,自然要请兄弟们好好吃上一顿,至于花费多少?能花得了多少!
很快,酒菜就端了上来,众人赶路也有些饿了,这几日本就风餐露宿,也没好好吃个饭,美酒佳肴在眼前,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候,旁边隔几桌靠窗户的一桌酒客大声喧哗引起了宋江的注意,其它三人倒还罢了,就是普通的路人形象,倒是其中坐最右边的一个人,让宋江不由得多注视了几下。
只见那人什么模样: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威风八面,有谁能降。一双星目如皓月,两条剑眉似烈阳。胸怀四海,拳打山岗,力能举鼎,脚踢不平。双刀乱舞斩群魔,万军丛中谁能挡,气宇轩昂展神威,壮志凌云好儿郎。
宋江被这人外貌吸引了,这气质定然是个好汉了,莫不是水浒中最具人气的人物武松?
宋江正想上去打招呼,突然窗户那张桌子吵闹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引得周边人频频朝那看去,宋江只得收起了上前的心思。
一人突然站起来大喝道:“武二,休恁地放肆,难道你还敢打人不成。”
那武二也站起来怒吼道:“你当我不敢么?”说完一巴掌拍在那桌子上,桌子如何能承受住这千钧之力,瞬间四分五裂倒在地上,桌上的碗筷盘坛砰砰砰摔在地上。
宋江看的有些咂舌,卞祥道:“这人好力气,怕不在我之下。”
那人虽说有些惊慌但依然嚣张道:“有能耐就打我试试。”
武二怒从心气,只一拳,轰在那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旁边之人慌忙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武二杀人了,武二杀人了。”边喊边朝楼梯跑去,旁边的人本也在看戏,哪想到居然一转眼,居然搞出了人命,也乱作一团,鸟作兽散,不一会人全部跑光了,当然,其中不妨一些浑水摸鱼,趁机不给钱就溜走的人。
武二呆呆着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也朝楼梯方向跑去,似乎要跑。
宋江开口:“拦住他。”
郝思文,焦挺,縻貹和卞祥四人立刻起身!
焦挺技痒,当先冲向武二,一手去擒武二肩膀,看的宋江直接皱眉!
自己只是让他们挡住武二,不是擒拿武二!
武二看焦挺手已到自己肩部,一个侧身,躲过了焦挺的抓扯,随即一拳攻向焦挺面门!
焦挺一惊,忙收回双手,改爪为掌挡住了武二的拳头!
武二又连续打了两拳,一一被焦挺化解,但武二本就没打算和焦挺僵持,逼开了焦挺,继续夺路而逃!
縻貹突然出现在楼梯口,卞祥也伸手挡住武二!
武二心里有些恼怒,今日怎么这么多不知所谓的人,当下他看也不看,一脚踢向卞祥的手!
卞祥抓住武二的脚,武二抬起另一只脚,眼看这一脚也到眼前,卞祥只得松手,武二立刻一拳攻向卞祥,这一拳刚猛有力,卞祥没有小觑,也握紧拳头,对了一拳!
碰的一声,两人各退两步!武二只感觉这一拳力道之强,生平除了自己师父,从未在遇到过,拳头有些举不起来了,而卞祥也不好受,手臂只觉得一阵酸麻,武二借着一拳碰撞之力朝縻貹踢去,只见左脚腾空,縻貹见状,忙伸出右手格挡住,一股巨力传来,险些招架不住,哪想到武二转过身,又是右脚袭来,这一脚若被踢到,縻貹绝对要伤,縻貹赶忙侧身,砰的一声,武二右脚踢中墙壁,墙壁瞬间现出裂痕。
杨志赞道:“好功夫,鸳鸯连环脚,这是金刀铁臂周老英雄生平的绝学,想不到这人居然会使,看来他和周老英雄关系匪浅!
武二看縻貹侧在一旁还未反应过来,就准备下楼而走。
宋江开口了:“此人应该还没死,此时暂时闭过气了。”
武二听宋江这么一说,半信半疑,犹豫了下,还是停下脚步朝宋江望去,只见宋江朝自己走来,又开口说道:“此人应该只是一时昏厥,并无大碍”。”
争吵时宋江刚一直在看那桌情况,武二出手之际瞧的切切实实,武二出手一瞬间是打在那人右边胸口上,宋江估摸那人只是被打闭了气,除非那人心脏是长右边,在正常情况下,人不被击打中要害部位,很少有人一拳就把人打死,人毕竟不是蚂蚁,那么容易就断气的,所以那人晕倒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当然,若那人真的心脏长右边,那以武二的拳头,只怕这人再无活路,那宋江也没办法了。
宋江走到那人身边手伸向那人鼻子处,感觉有一些微弱的气息缓缓出来,回过头说:“没死。”
说完双手摁向那人肋骨处,使劲往下用力。接着一只手摁住那人人中穴,不一会,那人一口气吐出来,悠悠醒转了过来。
宋江停止动作,示意武二过来,那人起身看见武二走来,有些惊慌,忙说道:“武二,你,你。。。”
几个你之后不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被武二一拳打的暂时失去智力,还是昏迷太久,一时大脑缺氧。
看着武二有些惭愧,宋江摇摇头拿出十两银子开口道:“这位朋友,我兄弟武二因酒后争执,一时错手打伤了你,我代他像你道歉,这十两银子权当赔礼,还望朋友海涵。”
那人有些恼怒,没接银子,而是讽刺道:“我这条命差点交代在这,你一句道歉,轻描淡写,就想揭过此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宋江笑笑然后说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是在一个桌子上吃酒的朋友,很多事并不复杂,而是在于怎么去看,怎么去做。”说完又掏出十两银子。
武二也凑上前道:“侯三,我们认识也有多年,你知道我有时候喝了酒容易冲动,我也给你赔个不是。”说完施了个礼。
侯三看着眼前的二十两银子,这对于他来说真是一笔巨款,而武二也是个直肠汉子,虽说打了自己,但自己刚也有不对,拿语言去撩拨武二。
最主要的是,他潜意识感觉,眼前这个黑矮汉子太不简单了,他并不想得罪这个人,何况他也不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反正自己虽说挨了一拳,但是得了二十两银子也是值了。
想到这,他刚准备开口,这时候楼梯口闹哄哄的,随后先跑了的那两同桌之人带着十来个捕快走上楼来,为首捕快边上楼边喝道:“看好门口,休走了杀人犯。”
“侯三,你不是死了吗?”其中一人上来看着侯三好端端的站着那发出疑问。
“胡说八道,你才死了。”侯三训斥道。为首的捕快不耐烦了,不耐烦道:“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组的另一人道:“武二刚打死了侯三。”
侯三冷笑:“我不好端端的站在这吗?你莫非见到的是鬼。”
捕快开口道:“侯三,武二打了你,是不是有这么回事,我可以现在就把他带回衙门,还你个公道。”
侯三摇摇头说:“我和武二适才只是切磋下,人人都说武二天生神力,我却不信,打算试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对武二心服口服。”
捕快皱皱眉道:“就算是切磋,这是在酒店,打坏了东西,惊扰了客人,算谁的。”
宋江笑笑走了出来说道:“这位官差大人,打扰一下。”
捕快不屑道:“你是何人,不是清河县人士吧。”
宋江笑笑拿出郓城县时文彬的公文递给官差,官差打开后看了下,合上公文递给宋江道:“原来是郓城县押司和都头来此公干,既如此,愿听一言。”语气和态度好了很多。
宋江拿出十两黄金放在桌子上道:“侯三和武二来了兴致切磋对旁人造成麻烦肯定是不对,但既然事已发生,就要想办法补救,官差大人看他们两人也不算富裕之人,就由我代为赔偿,打碎的物件,其它客人未结的账,都算在我头上,剩余的数目就当请各位官差大人喝酒,感谢对侯三和武二的网开一面,同时也是我对各位官差大人的尽责一种钦佩。”
宋江这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官差听的也直点头,店老板也是感激涕零,要知道,刚才因为武二的一拳,好多客人借机跑了,这钱他差点收不回来,至于找侯三要?他是个受害者,那找武二?武二穷光蛋一个,靠个哥哥卖饼生活,而且武二这人发起性子来,真可能会拆了自己的店,所以找武二赔偿其他人损失,他也不敢。现在见有人出头给武二赔钱,他自然是喜不自禁。
老板很想拿金子,但是又想客套下,谄笑着搓着手,宋江心里直乐,拿起金子塞在老板手上,拍拍肩膀说道:“还不给我们这些大人安排个雅间,好酒好肉只管招待啊。”
老板把金子放入怀中笑呵呵道:“大人们,里面请。”边说边做请的手势,同时还让小二赶紧准备好酒好肉。为首捕快本来是听到杀人的消息才赶来,没想到只是一场闹剧,他也只是借机想为难下武二,这武二,三天两头的打架闹事,他想借机杀杀武二这股歪风,没想到有人替武二出头,自己这伙人还能吃餐好饭,反正不吃白不吃,何乐而不为呢。
一场喧嚣就这么散去,侯三得了银子也不多呆,很快溜了,捕快们也去了雅间吃饭,围观的人很快散去,人群中有个瘦瘦小小的人盯了宋江一下也很快离去了,宋江注意到那人看了自己,但是也没在意。
酒楼风波就这么过去,所有人都满意了,侯三也不会在找茬,老板有人赔偿损失,捕快也没白来,当然损失的是宋江,只是为了武松,一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宋江重新入席,邀请武二一起入坐,吩咐小二加一大坛酒,十斤羊肉,两条鱼,三只鸡。
武二向宋江拜了拜道:“小弟武松,愿求哥哥大名。”
宋江笑道:“在下宋江。”
武松先是一惊,随后喜道:“哥哥就是宋江?早就想去投靠哥哥,奈何武松是个粗人,实在不好意思前去,怕惹得哥哥不待见。”
武松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能很多人褒贬不一,但武松无疑是水浒里面人气最高的角色之一,这个毋庸置疑。
其实在宋江看来,武松最早的出身相当贫寒,甚至可以说是最底层那种。
武松自幼父母双亡,是靠武大讨百家奶养育长大的,先天有缺陷的武大是很难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甚至可以说,苦力活都不会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