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战机到来
王忠嗣在他肩头拍拍：“你多心了，我不是幸灾乐祸，我这是高兴！你说说，这些天，你们杀了多少敌人，而我们呢？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弟兄们都憋得手痒呢，天天想的就是有敌人冒出来，好好杀上一场。”
“天坚城，你也知道的，我们没杀过瘾！”王少华也来补充一句。
这解释，娄军能接受，脸色恢复正常，看着李元霸道：“不知监军大人如何说？”
“还能说什么？你也瞧见了，要是再没有敌人可杀，他们一定要疯了。首先是我疯了！”李元霸这些天一次又一次的听着程晓天的捷报，空有火炮利器，却派不上用场，心里也很是憋屈。
“快，兄弟们，前面有敌人在等着我们！”王忠嗣大叫一声，大手一挥。
“有敌人喽！”炮兵兴奋不已，齐声呐喊起来。
别人建功，而自己只能跟进观光，这滋味还真地不好受。现在，终于有大显身手的机会了，炮兵无不是兴奋得两眼放光，行军速度骤然加快了。
李元霸还不知道，唐军享有的战役突然性已经丧失，程晓天地快速机动已经不能再发挥作用了。接下来，就得用实力说话，得一仗一仗的硬打。
这在军事上，叫做“空间换取时间”，不论你发起战争的突然性有多大，当你占领足够的土地后，这突然性就会失去作用。
梁师都是当时的一个大国，要不是有更加强大的唐朝制约梁师都的话，梁师都肯定会成为当时的“超级大国”。梁师都拥有辽阔的幅员，战略纵深足够，程晓天地行动非常迅速，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推进了上千里，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李元霸和王忠嗣并骑而行，问道：“王兄，此去多玛要多少时间？”
“要是骑兵的话，一天就可以赶到。只是，我们的行动没有那么快，需要两到三天时间。”王忠嗣微一估算。提醒李元霸道：“太子殿下，这多玛对于梁师都来说，那可是重地，多玛后面是柏海。拿下多玛，我们的兵锋也就遥指逻些城了！”
逻些城，就是现在的乌鲁木齐，是梁师都的都城。
李元霸对梁师都有所了解，深知多玛对于逻些城的重要性，好比函谷关对于长安地重要性一般，点头道：“那好，我们加快行军，尽早赶到。”
王忠嗣仍有些担忧道：“太子殿下，我们面临的困难才刚刚开始。多玛建在积石山，积石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山路崎岖，火炮要想到达，困难很大。”
“不论多大的困难，我们都得如期赶到！”李元霸信心十足。王忠嗣仍是提醒一句：“积石山可是华夏向这里进军的极致所在，形势非常险要。我担心的倒不是道路，我是担心天气变化，要是遇到大雨，山洪爆发，那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自从汉宣帝起用名将赵充国对青藏高原大打出手以来，已经七百多年了，我们的祖先最远也就到达积石山。而且，次数很少。
唐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到达积石山，而且规模还如此之大，已经创造了历史。
不过，他们创造的历史才仅仅开始。唐军创造的历史不仅仅是疆域地扩大，还有战胜恶劣自然环境地顽强意志。
王忠嗣的担心很快就给证实了，当天夜里，下起了暴雨，山洪暴发，道路给冲毁，洪水拦路，根本就没法行军。
如何战胜这恶劣地环境，成了李元霸最棘手的问题。
天快黑时，前面出现一座巍峨的大山，山势高峻，绝岩千峰，格外险要。
王忠嗣指着前面的大山，给李元霸解释道：“太子殿下，这就是积石山，华夏向这片土地进军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里。西汉名将赵充国奉命镇守西陲，曾经一度兵临积石山。七百多年过去了，再无一次如他那般规模的进军。我们是继赵充国之后，第二支如此规模到达这里的大军，应该自豪了。”
赵充国西汉名将，曾随贰师将军李广利远程贰师城，力战陷军，身被数十创，从他身上取出来的箭簇有数十枚之多。李广利很是器重，把他推荐给汉武帝，赵充国由是知名。
他最大的成就是和当时盘踞在青藏高原上的西羌作战，取得了非常重要的成就。他开始议兵时，别人不以为然，到后来，他的见解为人接受，每当他论兵，无不是称善，汉宣帝很是器重他，把镇守西锤的重任交付于他。
汉宣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对青藏高原大举用兵的帝王，而赵充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对这里大进军的名将，而且他还取得了非常重要的成就，对后世影响非常大。
先辈英风，让李元霸很是向往，慨然而叹：“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道路崎岖，行军很难，赵充国能在七百年前就兵临此山，何其不易也！”
“赵充国到达这里固然不易，不过，先辈事迹，俱往矣！我们今天能到达这里，虽属不易，但我相信我们会进军得更远！”王忠嗣信心十足的道：“多玛虽然挡住了程晓天，却挡不住我们。”
“我也是这么想！”王少华打量一下天色，已经不晚了，提议道：“太子殿下，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扎营。明天一大早。就过积石山。积山道路绝险，不易通行，对我们炮兵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歇息一晚上，弟兄们才有精神过山！”
李元霸点头赞同道：“如此甚好！就扎营吧。”
号令传下，炮兵立时扎营。把火炮集中看守起来。炮兵出身于龙武军，有着良好的军事素养，在得到王忠嗣的训练后，其行动更加迅速。营盘一扎，气象森严，李元霸很是满意。
“王兄，离天黑还有一阵子，我们去积石山看看，了解一下情况。”李元霸提议。
王忠嗣正有此意。笑道：“太子殿下。你不说。我也要去。走。我们去看看。久闻积石山地山道险绝。正想见识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