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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开棺毁尸,这么多年都被骗了!

将军府内,等待许久,画言成与画玄朗才见到父亲出宫归来。

“爹——”

画玄朗上前,看到父亲下马车的身影有些艰难,想要上前搀扶,被画从年制止了。

画从年步入门内,两个儿子跟着,画玄朗跟画言成对视一眼,都看出父亲这入宫一趟再归来似乎有异样。

“爹,让大夫来替您把把脉。”父亲的脸色让画言成担忧。

画从年却说:“无碍,休息片刻即可。”

侍女送上来茶水之后,画玄朗便问:“爹,听说在宫中皇上与您动手了?”

“皇帝武艺有长进,不过是与为父讨教切磋。”画从年让两个儿子坐下,许久不曾这样正色:“如今皇帝的心思,为父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画言成:“爹,音儿对王爷的感情,我们都看得出来。”

“王爷对音儿也极好,两情相悦的两人,哪有拆散的道理。”画玄朗也说。

画从年抚须点头:“这些年领兵在外,不能在身边常见的便是音儿,如今看她越发乖巧懂事,也是欣慰。”

对于女儿,画从年不止有疼爱更有亏欠,如今皇帝以画府上下要挟,让画府的人与御皇柒划清界限,这意味着如音与御皇柒之间要划清,夫妻如何划清,不过只有和离一条路。

画从年自然不会答应,但这事关画府上下,该是问问儿子们的想法,也是时候想想画府的路未来怎么走。

就算自己以年事已高为由退隐告老还乡不再在这朝堂之中,两个儿子却正年轻,该是有大好作为之时——

显然两个哥哥也同样疼爱妹妹,不愿牺牲妹妹的幸福顺从皇帝,画从年懂得了他们的决定。

夜里,兄弟二人还在阁楼上对月喝酒。

如今做了这个决定,皇帝必定不满。御景煊对如音如此执念在意,也令两人更为担心,御皇柒先将如音送出了宫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后来暗卫来报,画从年回房休息后咳嗽不止,虽有掩盖之意,但还是被关注着房中动静的暗卫发觉。

“爹说皇帝是向他讨教,但御景煊如今对我画府不满,借讨教之意泄愤也不无可能,而爹无论如何必然手下留情让出几分,一定是被伤到了,又怕我们担心未提。”

画玄朗的话不无道理,画言成吩咐暗卫继续守着父亲的房外,另让管家明日一早便请大夫过来。

后来又收到飞鸽传书,看过之后画言成对画玄朗道:“明日一早我回军营,这边若有情况切记不可冲动行事,先与王爷商议。”

-

皇陵地宫外的祭坛,烈火已烧了三天三夜。

天刚亮,吕月看到一队人马从不远处经过,去往的是妃陵的方向。

不能葬入皇陵但又地位较高的妃子皆是安葬于那处,只是,这些人一大早是去做什么?

趁着祭坛一切无恙,吕月悄然跟过去,却不想目睹的是那些人正在开棺毁尸。

藏身树后的她在那些人之中看到一道身影,捂住了嘴——

当今新帝御景煊站在一副打开的华美棺木前,手中的剑剑尖滴着血,一副盛怒之态,而仔细看那棺木之中,却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年,先帝跟所有人都被骗了?好你个御皇柒!”

“既然无尸首在此,那便连棺木也毁了,墓也不需存在!来人——”

从那些盛怒之话中,吕月好像明白了这打开的正是已逝的前贵妃,御皇柒的生母薄宛俞之棺。

御景煊为何突然来妃陵开棺,吕月心有疑惑却知不能久留,悄然后退,在不被人发现之时偷偷回到了皇陵地宫。

平复心绪不让自己显出异样,抬头却看到白发的老者正望着自己。

“大人。”吕月上前,低眸恭敬道:“我们还须在此多久?”

高旭昌没回答,那眼神让吕月心虚,解释道:“阿月是担心大人日夜在此,身体吃不消——”

“不会太久了。”高旭昌看向天色,抚须只道。

吕月不再多问,退到一旁。又想起方才所见,想起曾在宫中见过那位前贵妃的画像,当年独获圣宠的祁玄国公主,诏月的贵妃,是真真的绝色美人。

绝色美人……

她又不觉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面纱之下的,她那能称之为脸吗……

不久,御景煊出现在皇陵地宫之外,高旭昌被召去问话,其余人退到远处守着,就连孙艺也没有在旁。

“朕近来夜梦难安,诸事烦心,想起曾在广元郡围场之时,那夜在捕兽洞外似被诡异黑风所困,不得行动自由,高公所看,这些是何故?”

“一切皆因皇上近来过于劳累,请以龙体为重。”

御景煊看着眼前老者,“你的意思,是朕想多了?那不如高公替朕想想,如何解决这些烦忧?”

“皇上,恕老臣直言,人之所困,皆因执念,若执念能放,皆——”

“好了,朕不想听这些。”御景煊蹙眉看向祭坛,面色沉下来:“若再出任何差错,全都提头来见。”

“恭送皇上。”

等皇帝离开,侍者上前报与高旭昌,正是关于方才妃陵发生之事。

而另一头,吕月忽而被侍者带到了皇帝的跟前。

御景煊并未真的离去,而是站在距离皇陵地宫不远的一处半山亭中,吕月忐忑上前,在亭外就止步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御景煊回身,负手而立,眼眸淡扫眼前人,“你就是巫女月姬?”

挥退了身边侍从,他也并未有让吕月起身的意思,“方才,你都看到了什么?”

吕月一惊,忙道:“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皇帝没说话,吕月不敢抬头,越发紧张,方才她偷看到妃陵发生的事,难道被御景煊发现,想要杀人灭口?

“在高公身边多少年了?”御景煊忽而转了话题。

“回皇上,奴婢本是巫舍小小一名巫女,得高大人可怜准以跟随,如今已有十一年。”

御景煊居高临下:“上回在围场,你与睿王妃发生了何事,竟让睿王将你关入笼中?”

回想起那时,吕月还是心抖了抖,吸气道:“回皇上,是奴婢的错,让睿王妃身陷险境,奴婢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