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因为这个空洞她并不陌生,曾经几次在幻境里面看到过,连接虚空囚牢与神界的介质。
虚空囚牢,那里面是什么情形颜沫也不陌生,而就在刚刚,她分明听到了里面有人的惨叫声。
同时,那声音她也不陌生,是顾青云的声音。
刹那间,颜沫差点抑制不住体内熊熊燃烧的魔气,他们,这些人竟然敢!
“你要做什么?!”
联盟主使沉声厉喝,并将她禁锢了起来。
颜沫双眸通红地看着他酷似鬼见愁的脸,什么见鬼的亲切感,她特么的真是眼睛瞎了才会觉得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跟拥有圣父心的鬼见愁相似!
“放开我!我告诉你,你敢动老娘的人,老娘就把你们这狗屁的联盟给拆了!”
联盟使者跟路星竹同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神震惊而古怪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老娘让你松开!不想要神器了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娘下一秒就把天灵鼎扔进粪坑,有本事你们就去捞,捞不出来我让你们一辈子做不了登天梦!”
“你……怎的这般粗鲁?!”联盟主使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颜沫眼眸一瞪,凶神恶煞,“就粗鲁怎么了?还有更粗鲁的想不想见识?粪坑算什么?听说魔族的血池才是这世间最阴邪的地方,不想我把你们圣洁高贵的神器污染了,就赶紧把这个该死的仪式停止了,里面的人要是少了一根手指头,本小姐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带着你们的神器叛变!”
“大胆!”
大殿内猛然传来一声呵斥,空灵中带着怒意,回荡在诺大的宫殿,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下一秒,一道蓝色身影出现在众人上方。
“南宫琉璃。”颜沫眯起眼睛。
“大胆凡人,竟敢如此玷污冒犯吾族神器,尔该死!”
话落,竟不管不顾地朝颜沫发动了攻击。
对方占据了地理优势,白光自头顶罩下,颜沫堪堪躲过,身子灵活一翻,躲到了联盟主使身后。
一击不中,南宫琉璃暗自恼恨,看了一眼联盟主使,沉声道:“让开。”
颜沫从人身后冒出脑袋,嗤笑地抬头看着一派神女威严的南宫琉璃,“神女如今真是何等的威风,丝毫看不出来以前凡人的样子了呢。”
她故意咬重“凡人”二字,果然见对方变了脸色。
“洛倾颜,你少转移话题,你与魔族勾结,吾还未前去讨伐尔等,你竟然还敢自己找上门来,今日,吾就替天下苍生除了你这个罪人!”
说着,竟不顾挡在面前的联盟主使,又朝颜沫袭来。
“够了,南宫小姐,这里是圣殿,不宜喧闹。”联盟主使挥手挡了这一击,语气骤然冷了几个度,带着若有似无的警告。
“你……”
南宫琉璃气恼地瞪着他,想出声呵斥,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现如今神域封印未解,她还未归位,依旧是凡人之身,这老头在人族地位崇高,不是现在的她可以随意呵斥的。
但,总有一天,待她登上神域王座,生杀大权尽握于手,绝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憋屈。
虽然决定要忍,但南宫琉璃也没有很客气就是了,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那是完全没有把联盟主使放在眼里的神情,可能在她眼里,联盟主使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继而看向颜沫,“好,我暂时可以不杀你,但你一介魔物私自擅闯圣宫,破坏吾族仪式进程,你该当何罪?!”
“南宫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魔物了?破坏仪式又是从哪门子说起?就算是,那也是未遂,更何况,我可不是在破坏仪式,我是在救你们,这什么鬼仪式下来,你们不死也得玩脱半条命。”
“你……厚颜无耻,吾族王座皆在,岂容你一介凡人如此放肆?!”
她说什么?救他们?简直可笑至极!
南宫琉璃气疯了,她就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谁说她是那个女人的转世了?如果真是,她栽在那女人手里的那些年简直就是个笑话。
颜沫也懒得跟她解释,反正她就那么随口一说,这女人确实是个麻烦,挡在前边也着实厌烦。
她望了一眼光芒比刚才黯淡些许的空洞,眉眼不自主染上焦躁,这里高手众多,她想硬闯估计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智取。
“不信拉倒,慕容辰枫呢?我找他有话要说。”
南宫琉璃面露嘲讽,“就凭你也想见神器主?”
颜沫淡淡地看着她:“哦,见了,北冥玄烨见了,司南泽泽见过,你……”她顿了顿,没往下说,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南宫琉璃:“你……”
“慕容公子。”联盟主使朝后面喊了一句。
南宫琉璃:“……”
她眼神愤恨地看着来人,接连两次被打脸,让她的心情沉到谷底。
差点忘了,洛倾颜这个贱人跟慕容辰枫还有些纠葛。
可是凭什么?
不管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跟失了魂似的往她跟前凑。
没有人注意到,南宫琉璃眼底闪过可疑的暗色。
颜沫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心情复杂了那么一秒,随后撇去那些无用的情绪,开门见山地道:“马上停止这个仪式,否则……”
习惯使然,面对对方极具压迫性的视线,她总是免不了势弱,不过同时,她也更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谈判……“否则我就把天灵鼎扔进粪坑。”
众人:“……”
颜沫理直气壮,气势凌人地逼视着慕容辰枫,仿佛已经料定了对方会妥协。
众人表情各异,看上去说不出的古怪。
慕容辰枫视线落在她鲜活的脸上,眼神似有些出神,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而是追忆般恍惚。
“洛倾颜!你好大的胆子!你……你竟然敢……”南宫神女的矜持让她说不出任何污秽的形容词。
对她来说最大的限度,大概就是在心里骂情敌贱人了,同时也更加憋屈,暗恨自己竟然几次三番败给这样一个粗鄙无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