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神兵归主果然是大势所趋，如今就剩混沌珠了……
可惜，天灵鼎沉睡，混沌珠能不能认主好像都没有太大意义了。
当然，这个意义是于她而言，对外界，混沌珠的诱惑只会增不会减。
“倾颜妹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什么？”上官如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说，天灵鼎是不是在你手上？”
“……是。”
神器之间互相也有感应，她否认也没用。
“我就说我的感觉没错。”上官如月似乎松了一口气，“魔域解封那天我就感应到天灵鼎的气息了，只是一瞬间就又没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不过你隐匿气息是对的，现在联盟满大陆找你，幸好司南重伤虚弱，他应该没有察觉到，不然早就去找你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丝毫没有注意到颜沫的神情逐渐深沉。
“你觉醒神格记忆了？”从第一眼看到对方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以前的上官如月大大咧咧，是不会注意到这么多细节的。
直到颜沫问出这句话，上官如月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声音一顿，随后倒是爽快承认了，“是的。”
“那欧阳苏白？”
上官如月面露担忧，“斯诺凡体虚弱，暂时承受不起神力洗礼，他还在昏迷中。”
顿了顿，她语带试探：“你……”
颜沫知道她想问什么，态度坚定地回应：“我是洛倾颜。”不是神女颜陌。
即便她承认自己跟神女颜陌关系匪浅，但她从不认为自己跟对方是同一个人。
上官如月愣了愣，了然点头，“我明白了。”
“对了，天灵鼎的事情，应该瞒不住了，我方才看到南宫琉璃进了联盟议会，我担心她会抹黑你。”
颜沫不置可否，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混沌珠的主人是谁？”
上官如月猛地一怔，脸色略微僵硬。
颜沫眯了眯眼，眸光带着探究，“你知道的对吗？”
她觉醒了神格记忆，总不会连万年前的故人都认不出来吧？可是上官如月此时的表情很不对劲。
“陌……倾颜妹妹，这件事情，你能不能先不要问？”上官如月神情怔忡，眸中有痛色隐隐若显。
颜沫继续问道：“神器认主之后都会像你一样觉醒神格记忆吗？你好像并不惊讶我会问这个问题。”
上官如月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我不说，只是……”
她欲言又止，在颜沫坚定而压迫的视下，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他一定不会想让你知道的。”
颜沫眉头轻皱，“我说过了，我是洛倾颜，不是神女颜陌。”所以关于混沌珠之主与神女颜陌之间的纠葛，都与她无关。
“之所以问你这个问题，也是因为我自己，混沌珠……在我手里。”
上官如月又是一怔，“什，什么？”
“混沌珠在你手里？！”她似乎很惊讶。
颜沫沉静地看着她。
“不可能啊，混沌珠怎么会在你手里？”
“所以，我需要找到混沌珠真正的主人，将其归还，这样八大神器归主，神域便可解封，我身上的罪名也可洗清，不是皆大欢喜吗？”
“不……”上官如月下意识反驳，“不是这样的，不能让混沌珠认主……”
颜沫眼神猛然一厉，质问：“为什么不能让混沌珠认主？”
上官如月反应过来，她是在套她的话，脸色微白，“总之，不能让混沌珠出世。”
颜沫不满，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东西在我手里，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若硬要交出去，又当如何？”
“不行！”上官如月同样冷了脸色，随即一敛，软了语气，“倾颜，就算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神器主身负天责，你不能如此任性妄为。”
“呵，神女大人好大的神威，这是要用身份压我了？”
“……”
气氛骤然紧绷，二人无形对峙。
神女映月不是上官如月。
颜沫有些难过地认清了这个事实，那个追在她身后，满眼崇拜，为了靠近她不惜扮作丫鬟混进她府中，满嘴亲热喊着“倾颜妹妹”的女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如今她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大人，满口身份天责地跟她说话，不论她强调几遍，对方心底都把她放在了与她同等的位置。
可，她又凭什么要听她的？
上官如月见她如此固执，眼中尽是无奈。
“嘭嘭！”
“背着我们说什么呢？干嘛还设结界？是不是在说我们的坏话不让我们听见？！”
颜茵使劲拍着透明的防护罩，插着腰狐疑地探头往里边望，沐嘉乐在身后扯着劝她，“算了吧茵茵师妹，沫沫她们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咱们不要去打扰她们了。”
颜沫敛了神色，“既然神女大人不愿告知那便算了吧，反正这天底下急着混沌珠认主的也不止我一个。”
上官如月脸色一变，颜沫却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单方面掐断了通讯。
站在原地怔了会儿神，她蓦地侧头看向身旁安静的男人，“混沌珠的主人是谁？”
不想让她知道是吧？她还真就杠上了。
差点忘了她身边这位也是神器主，还是最先觉醒的那个，他肯定什么都知道。
男人眯了眯眼，“真的想知道？”
废话。
她的眼睛里明晃晃地透露着这两个字。
然而北冥玄烨却别开了头，“别想了，她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你好。”
颜沫：“……”好想骂人。
怒火直冲头顶，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生气过。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副模样，她还能因为一个名字惨死不成？
她决定了，这辈子最讨厌的话又多了三个字，就是“为你好”！
等等……
脑海中似乎瞬间划过了什么。
“五殿死得好惨啊，连神格都碎了，是灰飞烟灭了吧？”
心脏猛地一阵绞痛，她有些站立不稳，被身旁的男人扶住。
“怎么了？”北冥玄烨脸色一沉。
颜沫恍神，声音转瞬即逝，甚至都没来得及让她回味，但哪怕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也让她感受到了剧烈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