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沐嘉乐的心情不好,颜沫最终还是妥协,陪着她来到街上“血拼”。
沐嘉乐跟普通女孩子不同,别的女孩子心情不好要么就是买衣服买胭脂水粉,要么疯狂的暴饮暴食。
而沐嘉乐却是……逛斗兽场?!
云炽国最大的斗兽场,永远都充斥着魔兽嚎叫,观众热血沸腾的吼声,以及……血腥的味道。
从颜沫被沐嘉乐拉进场内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一股难以忍受的神色。
吵闹的喧哗声,拥挤的人潮,让沐嘉乐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人行走道是靠近斗兽场中央的,这是为了满足某些客人近距离观看的嗜好。
血腥的味道充斥鼻尖,颜沫有些排斥和反感。
颜沫眉头紧蹙,看了一眼那走道,咬了咬牙,加快速度,拉着沐嘉乐尽快远离。
沐嘉乐嘴唇在动,然而颜沫并没有心情去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想赶紧远离血腥场。
这股味道,会让她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激发她内心深处的嗜血因子。
在侍者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二楼的包间,颜沫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沫,沫,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沐嘉乐喘着气,她刚刚几乎是跑着跟上她的速度的。
颜沫沉着脸,没好气道:“不是你非要来这鬼地方的吗?!”
“啊?”沐嘉乐冤枉,“我是要去旁边的魔兽铺,明明是你把我往这边拉的……”
“你!”颜沫瞪着她,一时无语。
刚刚右边好像是有一间铺子来着?
不过,谁家铺子开在斗兽场附近?简直摆明了让人误会。
想到这,颜沫又理直气壮地吼了回去:“大街上那么多魔兽铺,谁让你非来这里的?!”
沐嘉乐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
刚刚引她们上来的侍者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下注盘。
“两位姑娘,下一场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要不要下个注?”
沐嘉乐:“不下……”
颜沫:“滚!”
侍者脸色难看,嘴里骂骂咧咧地端着注盘出去了。
颜沫瞪着沐嘉乐,“你经常来这儿?”
沐嘉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地,“没有,我,只来过一次……”
“嗯?”
沐嘉乐低下了头,“我听学院里的人说,这里有一家魔兽店,里面都是从古战场带回来的魔兽蛋,有很多好货,有点好奇,就来过一次。”
实际上,那些人最开始说的是斗兽场,只是顺嘴提了一句这里有家魔兽店,吹牛似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信以为真了。
颜沫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还说我是神族后裔呢。”
沐嘉乐眼睛一亮,“真的吗?”
冷眼一瞥,沐嘉乐又焉了下去。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颜沫皱眉,外面比赛已经快要开始了,有侍者在搭台子。
为了避免误伤,人行走道也被封了。
颜沫眼里划过一抹暗光,“……看看吧。”
沐嘉乐咬着唇,默默点了点头。
身为驯兽师,沐嘉乐对魔兽并不陌生,但是也从未真正见过魔兽在生死厮杀时候的模样。
斗兽场……不是一个好驯兽师应该来的地方。
颜沫心绪同样复杂,她怕……勾起她脑海中那些远久的记忆。
斗兽场,顾名思义,两只魔兽生死大战,围观群众下注赌博。
毫无人性,冷血,残忍到了极致的欢乐场。
难怪魔兽那么憎恶人类!
斗兽场中央是个巨型大坑,周围的观众席是以一个圆圈包围,层层递进的形式围住那个大坑。
加上中央巨大的影视阵屏幕,每个角落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赛场动静。
“哐啷……”
一阵铁链拖在地上的响声传来,后台缓缓推出两个巨大的铁笼。
里面正是一只花斑老虎,和一只狮子模样的巨型魔兽。
本应威武霸气的两只丛林猛兽,此时却都像死了似地瘫在笼子里,安静的没有动静。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浪潮,显然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
有工作人员穿着防护服,一只手拿着铁盾,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大型针管,朝最近的花斑老虎刺去。
动作迅速地抽出针管,又朝狮子刺去,完事后,就像逃命似地飞奔回了后台。
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没等他松了口气,后面又出来了一个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跟他说了什么,把一把钥匙给他,推着他回去。
那人再次绷紧了身体,拿着钥匙去开老虎的牢笼铁锁。
老虎如梦初醒,并未攻击他。
那人又哆嗦着去开狮子的锁,正在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打算将钥匙抽出来时――
“吼――”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的就是观众席嘈杂的骂声,怒吼声,和兴奋的叫好声。
“沫沫!”沐嘉乐惊恐大叫,身子抖个不停,直往颜沫身后凑。
颜沫撇开视线,将包厢的影视阵关闭,扶着她坐了下来。
有些懊悔,不该让她看到这些的,别说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了。
没看到外面那些见惯了血腥的“变态”们,有些也承受不住吐个不停。
这样的事情在斗兽场不是第一次了,但也不是经常见。
那个工作人员明显一看就是新手,如果不是他忘了开锁环节,肯定能在药效发挥之前逃离。
其中是是非非,也不是她们要追究的。
斗兽场终究还是血腥的斗兽场,哪怕死了人,主办方依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宣布“比赛继续”。
“变态”也终究还是“变态”,不会因为某个人在他们眼前被活生生撕裂而良心发现,甩手离去。
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两只魔兽被推下大坑,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别人什么都不用做,它们便如天敌一般撕咬了起来。
妖兽跟灵兽不同,就算阶级再高,也达不到灵兽的智商。
它们只能依靠兽性的本能攻击对方,胜者为王。
“沫沫,”沐嘉乐情绪难平,哭的不能自已,“他们好残忍!”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相反,她手里也沾过血腥,但是那都是对方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