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着,听我讲我们的故事。
距离高考还有一周的时候,我们可以选择不去学校。大概是倒数第三天的晚上,雨很大,好像每次重要的考试都会下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能,只是上天想为我们洗去这十几年的在人间沾染的浊秽。
我在家里复习,我喜欢听着雨声睡觉,所以,我想带这耳机听歌,刚要打开手机,它却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喂,你在家吗?能不能在你那住一晚上,我在你家门口。”
我听出了是谁,赶忙跑出去,打开门,她在门外站着,身上全湿了,而且没有穿鞋。我一把将她拉了进来,擦着她脸上的雨滴。
”怎么回事啊这,你这是跑哪去了啊!?”她不说话,我看着她,也不忍心再问,我告诉她尽量别出声,把我父母吵醒了没法解释。
到了我房间,我拿了毛巾,冲了红糖水,她喝着,我给她擦着身上的雨水,我这才发现,她除了一件大号的,站起来可以盖住膝盖的白色衬衣意外,好像什么都没穿,连裤子都没有。我看了一眼她的手机,虽然淋了雨,但是没啥影响,重要的是屏幕碎了。
擦完之后我想去拿条新的,再给她擦擦头发,却发现白色的毛巾上有红色,这么不得了,我试探性的问,
“你是不是来.......“她明白了我的顾虑,没有看我,还是低着头,小声说,不是。
那这是什么?我不敢再想。
”想下去,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次可以不用再否定自己的猜测了。“
我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把带倒刺的刀来回刺穿。
我愣住了,她抱住了我。哭着,说着,
”对不起,我不愿意的,不愿意的,可是我没力气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的,对不起,对不起.......“
她,抱得更紧了,说着,哭着。我不知所措,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不知道要不要抱她,不知道眨眼,忘了怎么呼吸......
至于她那天多了多少“对不起”和“我不愿意”我也记不清,也不想再回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她的闺蜜。我像接到指令一般机械的拿起手机,放在了她的耳边,当然,我也听得见。
“你是跟你对象出去了吗?刚才你妈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你在我家呢,是吧,你跟我说完我忘了。”
“嗯,是。你圆过去了是吗?太爱你了,明天请你吃饭。”
“行了行了,不打扰你俩了。”
“嗯,行。”
她压住了嗓子,尽量没有哽咽。
她发下手机,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这才回过神来,其实我并没有走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慢慢的解开了上衣的纽扣,我该怎么办?是高兴,还是痛哭。我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描述。
我抱住她,紧紧的,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放手,她抱住我,轻轻的,好像等回来一个迷路的少年。
“睡吧。有啥事儿明天再说。”我把她抱到床上。亲吻了她的,被人染黑又被雨水洁净的嘴唇。
我坐在自己的书桌上,拿着她的那件衬衫,坐了一夜,只坐了一夜,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做.......
第二天,我先早早的把她送走,然后若无其事的从房间里走出,洗漱,吃早饭,出门。
我们在她闺蜜家商量,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把来龙都告诉了她闺蜜,她闺蜜没有怎么说话,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活。闺蜜看着我,好像在说,最后还是躲不开你。
我们经商议,还是决定以高考为主。当然,结局可想而知,她高考落榜,我,只考上了一个没有任何特色的二本。
我们起诉了那个男的,最后,我们在那个男的的“好兄弟”那里搜的了所谓的“药”。成年之后,负法律责任,罪有应得。
回去的路上,我父母提前叫走了我,我已经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了。但是,等待他们的只有一句话,也就是他们最不想听的那句:我不会放弃她。
半个月后,我们在桥边吹风,夕阳红里透出橙,染红了伴它的云,云层分明,长短不同,大小不一,果然,有缺口的云,才是最美的,云的缺口,总是能让人的眼睛感到愉悦与舒适,光却又不合时宜,合却情谊的将其染上恋与爱的颜色,这红里透橙,橙中映红的,是她喜欢的颜色;这风轻,吹得人断肠,吹得人无法将思绪相连,她看着夕阳与云的舞曲,晚风来吹起她的鬓发,一切都是那么寻常,平静,却又美好。
我看着,笑着,从包里拿出我爸喝白酒时用的天青色的瓷杯,一共两只,小时候听奶奶说这好像是我妈的嫁妆。我每只倒了一半Jiangxiaobai,一半的xuebi,然后递给了她一杯。
“这是啥啊?”她看着我,光映红了她的脸颊,将她的青丝染成金色,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啊。但是我还是把被子递给了她。她接过杯子,看着我眼睛。
交杯酒,人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