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杨荆江边
魏忠贤所做的事情时迁已经告诉了陆瑶，而很明显魏忠贤做的很好。
推动陆华将更稳重的魏文通被陆华革职查办，换上了降将魏延逼他匆忙决战。
可以说今日决战之胜魏忠贤这一环之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若是等魏文通稳定了军心，到时候在稳扎稳打陆瑶这仅剩的两万余人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即便能击败付出的代价必然也要很大，不像是如今开战不过是小半日的时间，陆华军中便是兵败如山倒。
看着匍匐在地的魏忠贤，陆瑶并未多言扭头便是要离开。
魏忠贤见状连忙起身不顾身上的狼狈向着陆瑶跑了过去。
四周护卫见状举刀便要斩杀魏忠贤，然而却被陆瑶挥手制止。
魏忠贤见状心头大喜，连忙上前十分自觉的帮陆瑶牵马。
从古至今太监永远是依附于皇权而生活的，如今陆华已死那魏忠贤的选择也只有这唯一一个……
战场之上溃败之势已经无法挽回，即便是魏文通重新返回也是不行。
兵败便是如同闪崩无可阻挡。
但是好在魏文通在军中威望不小他和王伯当二人策马冲入溃兵之中迅速的收拢人马。
而陆瑶的命令也是在此刻传达了到了所有人耳中。
两万余人驱赶着数十万人向着杨荆江而去。
扬荆江自荆州而下过扬州汇于江海之中，扬州之地不仅是鱼米之乡更是四海商船汇聚集散之地故而河网密集。
此刻正在收拢溃兵的魏文通也是发现了陆瑶的意图，他对着身旁的王伯当沉声道。
“他们在将我们往江边赶！看来他们是想要以绝路相逼。”
王伯当闻言面色凝重，在秦琼烧了军中粮草之后王伯当便是深感不妙。
发现火势无法扑灭之后王伯当也是当机立断放弃灭火转而取将魏文通给救了出来。
王伯当河魏文通二人都是忠义之人所以不愿叛逃，正因如此二人才会在目睹了陆华死亡之后毅然决然返回统领溃军。
王伯当思量片刻后道。
“绝境之中向死而生，若背水一战此战尚且还有翻盘的希望，即便是兵败如山倒但是大军尚且还有十余万人，生死危机之下魏帅可振臂一呼反扑而上。”
王伯当的想法很简单，被逼到了杨荆江上他们这些步卒必定无法涉水，到时候投江是死不如反戈一击，到时候背水一战挡不住可以挽回颓势。
魏文通闻言也是点了头深以为然，但是不知为何他心头之中隐隐觉得有一丝的不对却是又说不上来。
为将帅者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有所目的的而不是无的放矢。
将十几万人逼到死路之上这必然要遭到反噬，陆瑶不可能不清楚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所以这才是魏文通所不理解的地方。
但是此刻已经容不得魏文通再去细想陆瑶此举到底有什么目的，十几万人在大地之上狂奔掀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不知狂奔了多久杨荆江已经出现在这些溃兵的面前。
扬荆江并不是一条宽敞的大江，但即便如此也足以令人绝望，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只要能过江那便有活着的希望即便这个希望很渺茫。
身后陆瑶军中士卒不紧不慢的驱赶着这些溃兵。
冲到江边的溃兵有人水性不错直接跃入江中，而绝大多数的人水性都不好只能驻足与江边观望，纠结到底要不要跳进去，而这些人中尤是以朔州军居多，因为朔州其地多山会水者少之又少。
溃兵之中尚且还有还算清醒者立刻招呼人手砍伐树木搭建浮桥。
而为了争夺树木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只为了争取着一丝的活命希望。
更有甚者直接砍下一段树木投入江中，而后抱着浮木向江对岸游过去，只可惜还未到一半便已有人呛水而亡。
杨荆江边犹如十几万人汇聚如同下饺子一般场面十分的壮阔。
而恰在此刻魏文通终于有了机会重整军队，策马扬鞭的魏文通大喊。
“我军尚且还有十万只数，今日投江也不过死路一条，敌军不过区区两万余人只要尔等随我冲阵杀过去便能活命！”
魏文通的喊声是很有效果的，不一会的功夫在他身边便是已经汇聚了好几千人。
有人也是在附和着魏文通的话大声道。
“左右都是一个死字！不如兄弟们杀回去宰了这群人！”
“对！随着魏帅杀回去！”
“杀回去！”……
魏文通见状当即下令道。
“列阵！迎敌！”
原本的溃逃之势，在魏文通的努力之下已经开始遏制。
魏文通见状心中安定了不少，即便已经无法挽回失败的局面，但是至少不会败的这般难看。
而在魏文通列阵之际，陆华麾下众将也是已经围上。
两万人马围拢数十万人，所以阵线拉的很长也很薄。
到了江边看到正在整军的魏文通众将似乎都没有要立刻冲过去的样子，反而是问问停下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
魏文通见状心中也觉得奇怪，但是容不得细想与他看来胜利的天平似乎在慢慢倾斜。
然而就在魏文通打算反击之际，忽听得耳边有人指着江面大喊道。
“那是什么！”
众人闻言循声望去，只见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几艘大船破江而来。
大船之上一杆阮字大旗随风飘动，似如蛟龙一般让人震撼。
宽大的船头之上，阮龙披甲胄而立。
曾经那个让人恐惧的遮龙贼首领，一身傲骨玩世不恭的阮龙而今身体站的笔直。
江面之上寒风拂面而至他眼神微眯，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而在阮龙的身旁则是一身官袍的戴梓二人并肩望着江岸这十几万人。
阮龙负手而立问道。
“东西可靠吗？”
戴梓闻言点了点头回道。
“吴怀文的冶炼司送来的东西一向很可靠。”
阮龙冲着甲板之上的水卒大喊道。
“今日是我水营第一战，诸位莫要让岸上的同袍将咱们看扁了！扬帆！靠过去！”
甲板之上所有的水卒口中齐齐喊了一声‘虎’
船帆飘动，在风力的助推之下顺流而下。
在岸边这些溃兵的注视之下，这六七艘战船变得越来越大。
船头之上阮龙侧目看向一旁的戴梓道。
“戴大人该你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