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苍生一拜
这肖家庄的人倒是霸道的很，肖管家一声令下身后青衣小厮便是将陆瑶孙思邈等人给围了起来。
不由分说棍棒便是朝着陆瑶这边挥动而来。
霎时间肖家庄门前喊杀声一片。
陆瑶与李元芳对视一眼当即出手。
现在的陆瑶早就是今非昔比了，他与李元芳二人杀入人群之中左突右闪。
速度之快让这些青衣小厮根本无法捕捉，一拳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
挥向陆瑶的棒子直接被陆瑶一拳打了个粉碎，小厮看着手里还剩半截的把手再看面前犹如战神一般的陆瑶，脸上顿时如同苦瓜。
“英雄有话好……”
最后一个字还没蹦出来，陆瑶一拳已经落在了他的嘴巴上。
这一拳势大力沉直接将这小厮满嘴的白牙砸了个粉碎。
一旁的李元芳下手更重，作为锦衣卫他的职责便是保护陆瑶。
虽然说眼前这些人根本不知道陆瑶的身份，但是李元芳的职责却是不能变。
在李元芳眼中他们便是袭击皇帝的恶徒，便是打死了也没人会替他伸冤。
落在陆瑶手里一条命尚且还能留下半条，但落在李元芳手里不是断手便是断脚，能不能活全看他八字硬不硬了。
相反之下孙思邈这边倒是显得优雅很多，他只是轻轻一点迎面冲来的小厮便好似被点穴了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数十个小厮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是全部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哀嚎的声音不断从四周传来，这一幕看的肖管家式头皮发麻。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上了。
解决了这些个青衣小厮，陆瑶的不善的目光盯上了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肖管家。
肖管家见状双腿打颤他这种人欺负欺负百姓还能，但是真遇上了狠角色就蔫了。
见陆瑶准备对自己动手，肖管家连忙大喊道。
“你们不要过来啊！咱们大周是有王法的！”
陆瑶闻言拧了拧脖子，冷笑道。
“抱歉，老子就是王法！”
而在官道之上两辆马车肆意狂奔。
车夫手中的鞭子都要轮冒烟了，车内几个老头此时面色也是不好。
这马车可不似后世的汽车减震效果基本等同于没有，所以他们这一把老骨头也是要被颠簸的散架了。
马夫掀开车帘，冲着里面的王庸说道。
“老爷！肖家庄到了！”
两辆马车齐齐停下，王庸，庄严，谢鹏二人被搀扶着从马车之上走下来。
庄严扶着自己的腰，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痛苦，即便如此却还是不忘此行的目的，开口问道。
“陛下在何处？”
话音刚落，庄严却见肖家庄的大门口十几个小厮光着膀子跪在门口两侧，口中还在不断哀嚎。
这场面着实是把见多识广的庄严也给吓了一跳。
刚走上前的王庸见到这一幕也是眼皮子一跳，不用想王庸都知道肯定又是陆瑶的杰作。
三人面色凝重便是要往肖家庄内走去。
门口这些小厮根本不敢阻拦，谁知道眼前这几个老头是不是高手。
就在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看着一个白发老头如若战神的身影。
肖家庄内，脸肿成了猪头的肖管家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在肖管家身旁还有一个满脸尬笑的中年人，这人便是肖家庄的庄主。
此时这主仆二人站在原地根本不敢乱动，生怕惹恼了面前这三个活阎王。
陆瑶蹲在地上指着面前一头母牛说道。
“你看这里母牛起了脓包，说明他也患了天花，但是牛的抵抗力要比咱们强很多，即便患病也能靠着自己的免疫力撑过去，这也是为什么牛患天花病毒鲜有死亡，然而咱们这种人患病却极易病死的原因。”
一旁的孙思邈有些汗颜问道。
“这免疫力又是什么意思？”
陆瑶口中的新词汇实在是太多了，强如孙思邈此时大脑也有些宕机。
一旁的肖庄主心里是直犯嘀咕，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
眼前这几个人突然闯进来一不谋财二不害命，进了庄子之后直奔自家养牛的地方而去。
现在竟然又蹲在一头病牛面前说着一些他根本就听不懂得话，搞得肖庄主是一头的雾水。
然而陆瑶与孙思邈却还沉浸在学术的探讨之中，根本没空去回答肖庄主的疑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免疫力就相当于我们身体里的一道防线，他能消灭入侵身体里的疾病，但是防线有强有弱也不是所有的疾病都能阻挡，比如这天花病毒他就阻挡不了，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一道防线会变得越来越虚弱，这也是为什么年老之后多容易患病的原因。”
孙思邈恍然大悟，陆瑶继续道。
“这母牛身上的脓疮代表着他体内的免疫系统正在与病毒作战，而这脓汁之中便是含有微量的天花病毒和牛抵抗天花的抗体，只要将这种牛痘接种到人的身上一个人，诱发自己身体之内的免疫机制生产抗体，到时候人就不会再患病了。”
孙思邈闻言双目一亮，若是此事真的能成功福泽万民！
然而陆瑶接下来一番话却又给孙思邈泼了一盆的冷水。
“但是这种方法只能用于防疫使没患病的人一生都不会感染天花之疫，但那些已经患病的人此举却是无济于事，能活与否全凭天意了。”
千年县中患病者有五六千之多，按照天花百分之三十的致死率来看。
至少要有两千人因此丧命。
说出这一句话来，让陆瑶原本兴奋的情绪也是变得低落起来。
一个人做事总想着十全十美，作为一国之君陆瑶自然不希望枉死任何一个子民。
但是在这个医疗条件极端落后的时代，这已经是陆瑶能做到最好的结局了。
有些人的命陆瑶救不回来，有些事也注定不会完美。
因为陆瑶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那就有无法挽回的遗憾。
孙思邈似乎也是看出了陆瑶情绪的细微变化，他起身冲着陆瑶拱手一拜。
“生死之事无人可以把握，便是老夫行医治病六十载死在我手上之人多如牛毛，但即便如此即便是死局之人老夫也愿意一试，因为唯有尽心尽力而行方才无愧于天地之间，小哥此行若是真的有效当为天下万民之福祉，灭消天花之祸，可受苍生一拜！”
这一鞠躬孙思邈一拜到底，为苍生万民谢过陆瑶之举。
正如鹰酱国的阿姆斯特朗所言“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陆瑶这稍微的一提点甚至可能让天花提前数个世纪消失，这无疑是挽救了上亿人的生命，所以孙思邈的这一拜陆瑶接的坦然接的问心无愧。
牛棚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瑶抬头望去正见王庸等人快步赶来。
他们既然到了陆瑶也知道自己是该回去了。
陆瑶看向孙思邈轻声道。
“朕之万民的安危便交于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