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越挣脱他,力道越紧,她心跳如鼓,强装着不撕破脸,“我没有不愿意……承聿,我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又是需要时间?”李承聿并没有被她的解释消气。
反而一想到,她宁愿躲在洗手间里被厉北琛那个阉人碰,却不让自己碰,这些日子积聚的怒火,更加控制不住。
他差点压抑不了,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怎么……你又要家暴吗?”温宁露出一抹楚楚可怜的委屈,含泪问道。
仿佛一语惊醒了男人,李承聿眯眸,现在这个女人还没得到手。
他深深咽下喉咙里的恼火,身体微僵地松开,又把她抱紧,深情地道歉,“傻瓜,我怎么舍得再对你动手,宁宁,你别误会为我了,我都是太爱你,才想要亲近你,你感觉不到吗?”
温宁身子僵硬,狠狠地一抖。
她感觉到了,心里涌过一阵无比的恶心和排斥,他对她的需索如今摆在明面上,都毫不遮掩了。
幸好她察觉了,已经让段明去准备了。
这种情况,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演戏了,与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朝不保夕,温宁装作害羞苦涩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承聿,再给我几天好吗?”
“每一次我想亲近,你都这样搪塞我,到底你还抗拒什么?”李承聿一脸涩然地自嘲,眸光却微紧,“那我就等到这周五,明后天我要出差,宁宁,到时候你别再让我失望。”
温宁手心一握,时间很紧迫!
不过她听到了他要出差……
她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情,李承聿失望地放开她,“算了,今晚你先回客卧睡吧。”
“恩。”温宁如获大赦,步伐飞快的上楼了。
李承聿冷眼看着餐桌一片狼藉,心里烦躁,正打算起身去书房,突然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号码,眯眼走到僻静处去接,“韩秘书,怎么了?”
那边是他的心腹,说道,“李总,有个不好的消息,今天您的办公室大扫除,清洁工发现书柜藏了个小东西,我仔细检查过了,发现是个蚂蚁摄像头。”
“摄像头?”李承聿脸色微变,温润的眼底一片阴恻,“谁放的?放了多久了?”
“李总,这就不清楚了。”
“继续找!看我办公室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李承聿暴躁地挂断电话,阴鸷的目光缓缓一转,陡然射向了楼上,他狠狠眯起眼,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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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岛的海域上。
霍凌回来了。
他去帝都与三哥见了面,暗暗商议好墨东集团的合作,打算合力耍苏家和李氏一把之后,他并没有忘记祝遥遥,傅申东说祝遥遥还在岛上养伤。
霍凌迅速把帝都的情况打听了一番之后,马上赶了回来。
他要把祝遥遥接走。
下船之后,表少爷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别墅。
岛屿中央的宅院里,祝遥遥被关在房间里,听到消息心脏微微一颤,立刻拦住一名女佣,“我要去见霍凌,带我去见你们的表少爷!”
这厮那天早晨从她房间里出去后,一连消失了五天。
祝遥遥被傅申东关在房间里,这五天都在强行让她养伤。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霍凌这个失忆的病秧子,能去哪里呢,去干什么了?
“舅舅,祝小姐在这里面吗?”
突然,房门外,传来修冽低沉的男人嗓音。
很熟悉,是霍凌!
祝遥遥马上披上外套,从床上爬起来,男人的嗓音令她心尖微颤,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瓣,想起那三天被他索取的疯狂,小脸更是一红,连手在打理发丝都没注意到。
直到看到镜子里的小女人在整理仪容。
她才微微一怔,心里闪过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靠,她都在干什么呀。
祝遥遥泄愤的把整理好的长发,又拨乱了一下,正要抬头时,她的房间门被女佣轻轻打开,
傅申东的声音隐隐传来,有些意味深长,“这几天我让她在这里面养着伤,没放她走,小屹……你先去看看她吧?
你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要说,要解决呢。”
“什么事情?”霍凌一脸茫然,“祝遥遥难道不是来岛上找我,然后就被你关起来了吗?我失忆期间难道和她见过面?”
傅申东听得一阵语塞。
正巧这时,祝遥遥从房间里走出来。
霍凌扭头一瞥,就看见小女人那张熟悉精致的小圆脸,眉眼浓颜,清秀又软糯,只不过她的目光望着自己,眼神好似从惊喜变得古怪。
“霍凌?”祝遥遥几乎不确定的叫了他一声。
霍凌幽黑的眸瞥见女人身穿睡衣,领口微敞,他本能的挡住舅舅和佣人的视线,但自己的眼神也礼貌克制,侧了过去,“祝遥遥,这些天你受委屈了,舅舅是误会你了。我现在来接你回帝都,不过你先把衣服换好再说话吧!”
祝遥遥看了眼自己的睡衣,也不算不雅观。
可关键是,他奇妙的对待自己冷淡疏离的态度。
就好像……是以前的他。自从他们在岛上发生关系后,他因为失忆,对她是没羞没臊,冷漠又极度热情的,一靠近她就忍不住扛上床那种。
她想到什么,猛然瞪大了眼。
“霍凌?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祝遥遥口干舌燥,紧张又激动的问道。
“恩。”霍凌给予了肯定回答,“我那天坠海,猛然想起了一切,马上和舅舅把这一个月的事情搞清楚了。
随后我动身去帝都找到三哥,把墨东集团的合作签好后,舅舅说你当初冒险来找我,还被他关在岛上将近半个月……
我这就回来接你了。
对不起,祝遥遥,让你被关了这么久,听说你还受了严重的伤?
是怎么造成的?来的路上你被人袭击了吗,伤到哪里了?
现在养得怎么样了,能下地走路吗。”
祝遥遥望着他斯文邪魅的脸,霎时陷入沉默,她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在翻滚,看着他无知的神情,清冽的五官,平静深邃的狭眸。
她满腔的炙热与依恋,陡然变成冷水泼降。仿佛那三天与他不下床的贪欢,只是一场梦,骤然梦就醒了。
“霍凌,你都不记得了?”她轻轻的出声,质问他。
“什么?”霍凌挑动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