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塘来到兵营时,郭立已经醒了,因为所吞药丸极为珍贵的缘故,仅只过了一夜,他的伤势便已复原大半。
更让人惊喜的是,经历这一劫,他的实力也暴涨一截,先前只是凭借药丸之力强行提升力量,进入第八阶段。
但现在,郭立和力牧一样,也已经正式地进入了这一层次,气息雄浑,根基稳固,令人欣喜。
至于杉原结衣,她本就只是皮外伤而已,更加无须担心……
南门外,平原上一片萧条,虽然昨晚大战之后,己方的力量已经清理过战场了,但却仅限靠近南门的数百米区域而已。
远处,还能看到一些渊煞强者和尸骸。
平原的地面,更有一处处被血染红的区域,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一战的惨烈……
左前方的丘陵地带,已经没有人了,银袍男子逃往了南渊。
但正对着南门的前方远处,大蛇首,疯怪人的身边,犹还有着两百多名渊煞强者聚集,其它的人,要么战死,要么已经逃离。
向建仁仍旧在蛰伏,唐坤带着他那数十名心腹,也仍旧驻扎在右前方的小树林前。
此外,平原四周的稍远处,还有一些散兵游勇,或者来历不明的小队伍,在翘首眺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南门外那根旗杆顶端的头颅上,颊肉抽搐,面色骇然。
向建仁吓坏了,缩在那块大石头后面,感觉后脖领都在嗖嗖地冒寒气,九阶老怪都死了,他突然感觉自己有可能在玩火,第一次生出了退意。
唐坤的面色阴沉,双拳紧握,紧紧地盯着青袍老怪的头颅,心底了是一阵阵的发虚。
此时的他突然感觉很庆幸,还好昨天晚上没有鲁莽行事,谨慎地退了回来,否则的话,弄个不好,现在悬于那根旗杆上的头颅,有可能就得换成自己的了……
这些念头从脑中闪过,他深吸一口气,宛若梦呓一般,喃喃轻语:“城主归来之前,不能再轻举妄动了,一切,还是以稳妥为上!”
南门正对面,那支两百余人的队伍前方,疯怪人和大蛇首二人的脸色更为难看。
原以为三尊九阶老怪联手进攻,昨夜必能将央城一举攻克。
却没想到最终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央城无恙,自己这边倒损失了一尊九阶战力,简直不要这么憋屈。
虽然不甘,但现在己方士气颓落,关键人也没多少了。
两个老家伙交换了一下意见,最终决定先观望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
央城,城主府!
陈塘和川明美智已经回归,去地下室探望过林初雪后,他便来到了城主府的前厅,和众人议事……
青袍老怪被斩,头颅悬于城外,镇慑效果无须多言。
与会诸众都精神振奋,眸光凿凿,落在陈塘身上……
“目前的局势虽然暂时稳定了,但不出意外,一场新的危机即将降临,该来的……终究会来!!”
转首将众人环视一圈,陈塘深吸一口气,点头接道:“银袍男子身边,至少还有一位资深第九阶,此人并未来到央城,十有八发,是在南渊或者东荒,牵制胡浩然。”
“但如今,银袍男子退走,放弃了央城的行动,这种牵制也就完全没必要了,所以,胡浩然随时都有可能归来……”
川明美智绷着一张脸,似乎有话想说,却并未开口,欲言又止。
“当然了,如果胡城主没有参与唐坤之事,他的回归,对我们将是个重大的利好消息,局势将彻底稳定……”
陈塘看了她一眼,语声幽幽:“但这种可能性不大,若是此事胡浩然也有参与,那么,他一回归,必定和唐坤汇合。”
“如今,城外蛰伏的九阶老怪,又将达到四尊。”
“两支队伍,每支队伍都有两尊九阶老怪,且其中还各有一尊资深第九阶。”
“无论哪支队伍发动攻击,我们的力量基本上都将全面被牵制,另一支队伍,必定出手,趁机混水摸鱼……”
最后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身形一震,脸上浮显出忧色。
陈塘所说的情况不容忽视,形势确实很危急,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东荒!
“轰!”
“轰隆隆……”
一片树林外,轰鸣声响彻,惊天动地……
胡浩然和黑袍老怪在交手大战。
自从知晓央城生变的消息后,胡浩然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突破黑袍老怪的阻截,冲向央城,哪怕这个老家伙仍旧在后面兜屁股追来,也在所不惜了。
可惜,他本就有伤在身,黑袍老怪却是全盛状态,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占据优势,胡浩然多番尝试,一直没有成功。
不久前,他又找到了一个机会,利用地型,想甩掉黑袍老怪。
结果却被对方再次阻截,拦下之后,交手大战,胡浩然一时大意,又被黑袍老怪在左肩侧拍了一掌,伤势更严重了。
“吼!”
“吼吼……”
胡浩然无比地憋屈,恨怨不休,一边展开攻势,一边放声狂吼,状态疯狂,已经快要被逼到暴走了。
正是这时候,远处突然有一道身影极速而来,赫然正是自央城南门平原逃离的银袍男子。
他并未直接返回南渊,打探消息,得知胡浩然和黑袍老怪两人已去东荒,便连夜赶了过来。
此时遥遥看到交手大战的两人,银袍男子心头一松,脸上顷刻浮显出憋愤之色,放声高喊:“韦老,央城的行动失败了,邹老三人……全部阵亡!!”
“什么?老邹也死了?这不可能……”
听到这番话语,黑袍老怪身形剧震,面色大变之下轻呼一声,手中的攻势也随之一缓,给了胡浩然机会。
“哈哈哈……”
“现世报,在眼前……小子,受死!”
一声狂笑,胡浩然趁着这个机会,舍了黑袍老怪,杀气腾腾,向着银袍男子冲来。
黑袍老怪他打不过,但银袍男子却不一样,这分明是想干掉银袍男子,一泄心头之恨的兆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