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伴随着唐泽的话语,所有人都忍不住后怕。
如果一切真的如同唐泽所说的那样,那么恐怕他们在炸弹爆炸的钱,真的找不到炸弹。
因为他们并不会怀疑受害者,自然也不会想都去检查对方的随身物品。
可如果犯人真的能够将炸弹送到吉诺夫人手中,那就真的是灯下黑了。
“那犯人是打算用怎样的手段,把炸弹送到妈妈的手中?”米奈芭眉头微皱道:“这么危险的东西,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接受才对。”
“方法有很多,但在球场的话,应该是送礼物。”
阿尔瓦也不是纯纯没脑子的废物,经过了唐泽的提醒,他立刻想到了犯人可能会实施犯罪的手段。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唐泽点了点头道:“作为米奈芭小姐的母亲,我想她应该也会收到很多观众想要让她帮忙转交给米奈芭的礼物才对。
像是鲜花之类的东西,基本上是一目了然,但如果是别的礼物,就需要谨慎一些了。
比如网球、洋娃娃这类内部可以藏东西的礼物,被哈迪斯用来投送炸弹的几率很大。
甚至他都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借口自己有急事,委托一个球迷让对方帮忙去送,就能够轻松投放炸弹了。”
“之后我们会着重检查粉丝们送来的礼物。”阿尔瓦面色严肃道:“保证不会让炸弹这样的危险品靠近到夫人您!”
“最好是先让吉诺夫人收下,然后安排人去洗手间接应。”
唐泽提醒道:“哈迪斯如果是想用这种方法投送炸弹,那自然要保证炸弹准确的送到吉诺夫人的手中。
毕竟有些人也是很贪心的,很可能就会把礼物给私自吞掉。
但炸死无辜的观众,对于哈迪斯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的目的是为了复仇。
所以他很可能会再将娃娃拜托给粉丝后,悄悄跟在对方身边监视对方到底有没有把“礼物”送过去。
所以如果你们的动作不够隐秘的话,被对方发现你们在监察炸弹,那恐怕会第一时间引爆炸弹。”
“我明白!”阿尔瓦听到他们的话后,面色肃然道:“我会安排拆弹小组去洗手间进行接应的,一切行动要保证绝对的隐秘!”
“那就拜托了。”听到对方这么说,唐泽也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有当地刑事配合的好处了,人手充足就意味着他不需要,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
而且像是拆弹这样专业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冒着风险或是付出珍贵的一次性消耗道具去拆除,只需要迈出专业的拆弹专家,便足以应对这并不算紧迫的局面了。
这也是唐泽之前看到阿尔瓦态度配合后,放宽心的原因。
虽然脑子不行,但并不代表人家打辅助不可以,自己充当大脑的位置后,只要对方愿意接受安排,也是可以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而至于为什么唐泽说让他安排人手在洗手间接应,而对方没有丝毫的意见,也是因为这是最合理的安排。
首先如果是去其它的地方,那很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而去洗手间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其次,哈迪斯是个男人,哪怕他现在或整容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面貌,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的性别特征,依旧还是男性。
而吉诺夫人是女性,这性别上的不同让女洗手间成为了哈迪斯天然的禁地。
对方是绝对不可能跟着进入女洗手间的。
这种情况下,女洗手间自然也成为了最好的安全间。
吉诺夫人只需要进入女洗手间,将警方检查出来的炸弹从礼物内部掏出来,自然就能安全了。
在这之后她只需要带着已经安全的礼物出去,就能够稳住哈迪斯这个炸弹犯。
而苏格兰场也能够稳坐钓鱼台的静待比赛开始,等待米奈芭和对手进入持久战,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筛选出犯人来了。
“总体的计划就是这样了。”
唐泽开口道:“通过我收集到的情报以及侧写来看,犯人有很大的几率会这么行动。
不,这也是我设身处地在同等条件下,能够预演出的最合适的犯罪手法。
如果哈迪斯想要报复你,让你失去母亲,那他就只有这样做。”
“也就是说,即便是唐泽先生,也不能保证你的计划就一定会顺利是吗?”米奈芭闻言眉头紧锁,显得很是犹豫。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哪怕唐泽的推理再合情合理,不管是逻辑上还是概率上都很大,但言语说一万遍也不是现实。
所以米奈芭根本不敢去赌这个可能性,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个计划不是百分之百就是零。
她根本不敢区赌这个计划,因为哪怕纪律再小,一旦失败那她失去的就是自己的母亲甚至弟弟。
“我同意这个计划。”
就在米奈芭犹豫的时候,一旁的吉诺夫人推着轮椅来到了米奈芭身边伸手制止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担心不能改变什么。
而且即便我们躲过了这一次,如果抓不到哈迪斯难道要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中吗?
我想这一次,应该是唐泽先生推理计算,抓住对方概率最大的一次了吧?”
“算不算得上最大一次机会,我不能保证,毕竟没人能够保证未来发生的事情”
唐泽笑了笑,用英语回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相比于之前的数次犯人,像这么好的机会,阿尔瓦刑事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
毕竟这次我们解开了犯人的暗号,甚至还预判了犯人的行动模式,可以说是最大几率抓住对方的机会了。”
“没错。”
阿尔瓦连连点头:“之前几次我们根本就没有破解烦人的暗号,也不知道他犯罪的具体目标。
这次有唐泽先生在,确实是我们距离哈迪斯那家伙最近的一次。”
“听到了吗?”
吉诺夫人看向米奈芭宽慰的笑了笑道:“既然两位专业人士都这么说,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也拿出实力,全力配合刑事先生的行动,争取早点找出犯人吧。
这可是唐泽刑事根据你找我的方法,设计的搜索方案,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一些。”
“我知道了,妈妈。”米奈芭闻言点了点头,旋即看向两人:“我会配合的,不过相应的你们也要保护好我的母亲。”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证令母的安全。”阿尔瓦面色肃然的保证道。
“我们可以约定一些暗号。”
唐泽看米奈芭不放心的样子笑道:“等会你就需要进场热身了,外界的消息没办法及时接收到,会感到不安也是正常的。
但如果我们及时用暗号手势像你传达进度,你应该不会那么慌张了吧?”
“可以。”听到唐泽那正中下怀的话,米奈芭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那么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看到米奈芭答应下来,唐泽笑了笑道:“剩下的就放心交给我们就好。”
“那就拜托你了,唐泽先生。”米奈芭看向唐泽沉声道:“一定要保护好我母亲的安全!”
“我也会和伯母在一起的!”阿雷斯在这时径直出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伯母的安全!”
“我也是!”阿波罗闻言立刻叫道:“我也要保护妈妈!!”
“阿波罗!”阿雷斯沉声看向阿波罗道:“事态很严峻也很危险,不要让你的姐姐和母亲再担心你的安危了!”
“我们会派人陪阿波罗在亲属席观看比赛。”阿尔瓦说完看向米奈芭征询意见道。
“恩。”米奈芭闻言点了点头,旋即看向阿波罗道:“听话阿波罗,不要让母亲担心,没事的。”
“可是...”
阿波罗还是有些不情愿,但阿雷斯却是半蹲下身搂着他的肩膀道:“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妈妈的。”
“阿雷斯,你不必如此的...”听到男人的话,吉诺夫人原本想要劝慰的话语停止了嘴边,面色有些复杂的叹息道。
阿雷斯原本和自己的女儿两情相悦,但有一次她的丈夫在开车去找对方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从那以后阿雷斯便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现在对方坚持要和最危险的她在一起,或许也是有赎罪或补偿的心理在。
“这是我该做的。”
阿雷斯闻言笑了笑道:“更何况我们也需要打消犯人的戒备心不是吗?
阿波罗作为一个孩子可以去亲属席观看比赛,但我要和伯母咋一起才能不引起怀疑。
毕竟以伯母的情况,如果身边没有我这个熟人陪伴,万一被犯人看到自然会引起怀疑吧?
你们都说了要小心,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让犯人产生警觉,导致最后功亏一篑。”
听到对方的话,米奈芭看向阿雷斯却迎上了一张笑脸,看着他的眼神,最终米奈芭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阻拦的话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那么计划各位都同意计划,那么现在我们来商量具体的行动细节吧。”
看到格拉斯一家已经达成了共识,唐泽看向了一旁的阿尔瓦开口说道。
虽然之前唐泽的计划你将将这次的行动说了个八九不离,但具体的一些细节实施方面还是需要进行商定和优化的。
比如和米奈芭约定各种暗号手势所传达的意义,比如提前向吉诺夫人讲述发现炸弹后要怎么应对。
除此之外,阿尔瓦也需要调配女性刑事过来,毕竟即便有阿雷斯在身旁,但如果要去洗手间的话,他一个男性也不方便。
包括女洗手间,也需要提前通知会场“包”下一个厕所,然后在附近都安插上自己人充当游客,让他们能够及时的拆除炸弹。
另外就是拆弹小组也需要快速调动过来,然后混在人群中不动声色的入场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续的进行当中,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米奈芭也需要进行比赛的准备了。
“那么阿雷斯,我们也出发吧。”轮椅上的吉诺夫人笑着开口道。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阿雷斯闻言推着轮椅和吉诺夫人一同离开。
至于阿尔瓦与唐泽则是依旧呆在作战中心,以此来全盘指挥整个行动小组。
此刻的温布登球场,随着比赛即将开始,越来越多的观众开始拿着门票进入场中。
而很快,推着轮椅一同进场的阿雷斯便吸引到了众多米奈芭粉丝的注意力。
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之后,无数粉丝围了上来,希望趁着还算富裕的入场时间,和两人交谈。
而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先是单纯的粉丝,但也有个别人心怀不轨。
看着那和粉丝们说笑的吉诺夫人,一个眼神阴鹫的中年白人脸上露出了满是恶意的笑容。
在这之前,他便已经通过网络下达了委托,借口自己没有买到票,让有票入场的观众帮忙赠送他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吉诺夫人。
而这个委托他给了一个年轻的女孩,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静静观看目标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礼物送给目标。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他的目的便达到能够直接离开了。
而哈迪斯的小心谨慎也确实救了他。
实际上唐泽和阿尔瓦也有想过如果哈迪斯本人亲自赠送礼物,或者在附近找人赠送礼物的情况。
所以特意安排负责安保的刑事,让他们注意接收礼物的观众情况。
但很可惜哈迪斯也觉得自己一个男人赠送布娃娃这样的礼物有些显然,或许会让人有些印象。
所以为了不露出一丁点的破绽,哈迪斯用更稳妥的方式将炸弹送到目标人物的手中。
静静等待的时候补偿,很快他在入场前委托的女孩拿着他的布娃娃跑到了吉诺夫人的身边将手中的布娃娃赠送给对方。
看着吉诺夫人欣喜的接过礼物后道谢,哈迪斯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转即向着球场的观众席走去。
想到即将上演的好戏,哈迪斯的脸上露出快意如同恶魔般狰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