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急了:“道长,你倒是说啊!”
疯道长笑眯眯:“你放心,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玉翘跺脚,看向沈清瑜:“你说他很厉害,可你瞧瞧这话?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二宝声音软软的:“玉翘姨姨,我师傅说了,不能随意泄露天机。他既然说该来就来了,就表示没问题。”
疯道长乐呵呵的看了二宝一眼,眼底全是骄傲和满足。
昨日收了这小宝贝,第一句话教导的就是这个。
虽然咱们这一行大多五弊三缺、华盖罩顶,命格特殊,可也不能肆无忌惮。
否则老来容易孤苦无依,甚至累及子孙。
所以能不泄露天机,就不要泄露天机。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算命先生说话云山雾罩的原因之一。
因为有些话不能说得太透。
容易遭受因果牵扯。
这话是保命的第一条!
小丫头果然有慧根,立刻就懂了。
玉翘这下果然听明白了,点点头追问疯道人:“是这样吗?”
疯道人点点头,笑而不语。
玉翘放心了,这才想起来,将带过来的点心递给疯道人:“这是我们铺子里的点心,道长尝尝……”
疯道人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转手就给了二宝。
二宝乐呵呵地拿了那点心跑去找小伙伴们分享去了。
孩子们欢快的叽叽喳喳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沈石头和沈木头如今也跟三胞胎一起读书,云锦跟着旁听,孩子足足有六个!
玉翘陪着沈清瑜去灶房做饭,看到沉默帮忙的肖桃花和刘翠喜,也看到了沉默烧火的沈大松。
沈大松如今不必送货,就在家做些事情。
劈柴、烧火、给豆芽浇水、大盆卤肉端进端出、下锅出锅……
明明偌大的灶房安安静静,玉翘却鬼鬼祟祟地捅咕沈清瑜。
沈清瑜正忙活饭菜呢,惊讶地看向玉翘:“怎么了?”
玉翘贴着沈清瑜耳语:“那个……沈大松?他跟肖桃花……有点意思。”
沈清瑜都震惊了!
明明沈大松坐在那里目不斜视,肖桃花也是忙进忙出,两个人连眼神交集都没有……
这……别是玉翘胡说吧?
“你这……”怎么看出来他俩有意思的?
玉翘得意地挑眉毛,悄声道:“我是谁?跟着陈婆子学做媒,这点事情我还看不出来?”
等扣肉上了蒸笼,沈大松看着火,肖桃花和刘翠喜去洗菜切菜,沈清瑜也拉着玉翘去了房间。
玉翘眉飞色舞:“看出来了吧?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沈清瑜深表怀疑:“钱媒婆,你这哪里来的自信?”
玉翘顿时撇嘴:“你别不信。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
沈清瑜点点头:“成,我等时间告诉我答案。若是真的……”
玉翘抢答:“你请我喝酒。”
“你还没成亲呢,就成酒鬼了?”
“你把梨花酒馆的桃花酿都给买光了,我去了都没得卖了!若是真的,你请我好好喝一顿桃花酿!”
还真是个酒鬼!
沈清瑜哭笑不得,从柜子(空间库房)里拿出了一瓶桃花糯米酒递过去:“喏,现在就给你。”
“你等着,我去厨房要一碟子卤肠头过来,我俩悄悄喝一点儿。”
玉翘一跃而起,跑了,不多时端来了卤肠头。
两个女子在房间里关着门,叽叽咕咕说话,不时还笑得咯咯的,叫院子里陪着疯道人的程平心里怪异。
他见到沈清瑜喝过酒的模样,面颊比往常更红,眼睛和嘴唇都水汪汪的……
“她跟谁在里面?”齐云霄从房里出来问。
疯道人:“一个小娘子,叫玉翘的。”
程平看了一眼齐云霄,心里叹气。
虽说他俩和离了,却还有三个孩子牵着……
这是斩不断的关系。
再看齐云霄对沈清瑜越来越在意,沈清瑜又如同美玉越来越光彩夺目……
这厮指定是后悔和离了。
这边正叹气呢,院门被敲响,钱老爷夫妇带着钱万两来了。
院子里顿时喧闹起来。
玉翘和沈清瑜也都出来了。
“爹!娘!万两……”玉翘先打招呼。
齐云霄也招呼他们进来坐。
沈清瑜笑着上前迎上了钱夫人,大家就坐在院子里。
玉翘喝高兴了,走路摇摇晃晃,还非要去端茶,结果一个不小心,撞在了程平凳子上。
一盏热茶泼在程平胸口,程平惊跳起来:“嗷!烫烫烫烫烫!”
玉翘也吓坏了:这可是刚沏的茶!
“你别动!我给你拿冷水泼……”
不等程平说话,玉翘拉着他就往水缸方向跑。
众人也都吓了一跳,纷纷跟上。
程平也懂得烫伤了要用冷水。
可当玉翘一瓢泉水泼在自己胸前的时候,程平还是傻眼了!
从头湿到脚!
玉翘浑然不觉,连着泼了好几瓢泉水,又伸手去扒拉程平的衣裳。
“你怎么样了?起泡没有?红了没有?”
钱老爷黑着脸拽住了玉翘惊世骇俗的双手。
齐云霄黑着脸去检查程平胸口的烫伤。
沈清瑜面色古怪。
钱夫人面色惨白。
完了!
玉翘的清白……
她居然公然去扒拉程平的衣裳。
玉翘被亲爹交给亲娘的时候,反应过来了。
自己这是一慌张,就忘了男女大防了!
“我……我担心把他烫伤了……”
沈清瑜很有同理心地点头:“我懂,我懂……”
钱夫人期期艾艾看向钱老爷:“老爷……”
看热闹的钱万两已经凑到了齐云霄旁边,一眼看到了程平胸口,大喊起来:“啊呀!起泡了!”
玉翘被这一声惊呼吓得又什么都忘了,几步冲过去,看到程平胸口一片通红和两个亮晃晃的水泡,傻眼了。
程平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冲着玉翘吼:“你乱看什么?非礼勿视!”
老子受苦受难的胸啊!
之前为了混进来,叫手下打了一掌,胸口青了一大片。
这才好不容易养好,又被烫伤了!
还被这个咋咋呼呼的女人给看了个干净……
钱夫人手慢了一会儿,没拉住闺女,急得伸手捂脸,跺脚喊:“天爷!”
钱老爷黑着脸看看程平,又看看自家咋咋呼呼的闺女,长叹一口气,问程平:“这位程平小哥,你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