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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觉和蔼可亲的看着呆住的母女二人道:“怎么样,我这个法子好吧?你们既然有此志气,我相信你们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年青妇人连忙道:“大人,我家贫,并没有钱呀。”

“我已经想到了,所以一会儿你跟我回县衙吧,我安排你们去庄子里干活儿,放心吧,庄子里一天二十文钱,包吃包住,你的工钱完全可以存下来,”周满顿了顿后道:“对了,你带了一个孩子,按说只有十五文一天的,罢了,那多出来的五文钱我补给你,我再和赵明说一声,以后碰上岳绣娘她们授课的时候,庄子再放你半天假,放心,不扣你的钱,如何?”

年青妇人还没说话,围观的人已经连连赞道:“周大人真是慈悲心啊……”

“既可以赚钱,又能够学习针织,大人真是面面都想到了呀。”

“大人果然是大好人……”

年青妇人:……

明达公主:……

她不由扭头去看周满,周满已经得意的笑起来,见她看过来还骄傲的冲她扬了扬下巴。

明达公主便不由的一笑,颔首道:“这个方法的确极好,就照周大人所说的做吧。”

侍卫们的便将刀从她的脖子上移开,却没有回鞘,而是喝道:“还不快谢恩起身。”

没人觉得侍卫们凶恶,还一脸羡慕的看着母女两个,觉得她们在公主和周大人这里都留了印象,以后只怕前途无量。

于是有人心中一动,纷纷问道:“周大人,您看我能去学吗?”

“行啊,”周满没有拒绝,“和她们一样的条件,一个月四十文的学费,自带针线布料。”

“大人,我家也贫苦,您看我能不能去庄子里干活儿?”

周满挥手道:“自己去县衙里报名,合乎条件,赵明会给你们安排的。”

她们就不说话了。

在这之前她们自然是去过的,但不合格呀。

倒不是她们不会种地养鸡,而是因为她们不能接受离开县城去别的地方耕作官田。

要知道县衙招收的长工只在城外的庄子里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就会被分到各里各村去耕作官田,她们一是不想离开县城,二是不能做长工。

县衙要求的长工是要做到明年春耕之后的。

可明年春耕他们自家里也有地,各种顾虑之下,她们就没去了。

此时听周满依旧要照着规矩来的话,想到她虽给了这对母女优待,但依旧是做长工,其实也不算坏了规矩,所以便叹息一声不再纠缠。

周满这才和明达上车回去,那对母女被带上了。

他们直接回县衙,周满也干脆,直接和大吉道:“带她们母女二人去县衙里找赵明吧。”

一个侍卫立即道:“我与大吉同去。”

这对母女实在太可疑了,也不知是为了接近周大人,还是接近公主。

他觉得两个都有可能,都很可疑,所以他要亲自去看着。

明达和周满手牵着手进县衙后院,白二郎和殷或在白善的书房里加班,听到院子的响声,他立即知道是周满她们回来了,立即丢下笔跑出去,“你们回来了?”

殷或也慢悠悠的放下了笔,优哉游哉的走出去,就走到小院门口去看她们,“怎么直接回这儿来了?不是说中午在外头吃饭吗?”

白二郎这才想起来,“是啊,是啊,不是说在外面吃吗?”

周满先接过五月奉上来的一杯杏仁茶喝了一口,这才坐在树下的椅子上笑眯眯的道:“你们猜我们刚才碰见了谁?”

俩人都好奇,“谁?”难道北海县又来了熟人?

周满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平常人。”

白二郎和殷或:……

白二郎忍不住道:“满宝,你有没有觉得自你怀孕之后,你说话总是会习惯性的丢掉下半句?”

周满道:“我这是给你们机会问我,免得你们觉得我聒噪。”

白二郎:“唉,二十年我都忍过了,难道我还介意再忍这一会儿功夫吗?”

明达忍不住笑,和他道:“满宝是怕她现在太聒噪了,以后孩子出生了像她。”

周满便叹气,“没办法,若是个女孩还好,要是个男孩儿,太过聒噪,会被人嫌弃的。”

白二郎:“行了,行了,我们略过这个话题,反正你和白善都聒噪,孩子不管像谁都避不开这一点儿,你们碰见的那非一般的人是怎么个非一般的样子?”

殷或也好奇的看着他们。

周满便从母女两个蹦出来的那一刻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来,别说殷或和白二郎,就是亲历者明达公主和身后的宫女们都忍不住听呆了。

周满哼哼道:“我岂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她一哭我就知道有问题了。”

白二郎却听不出来她有什么问题,道:“虽说有些好高骛远,还有挟持你的名声嫌疑,但人贪心是正常的,怎么就有问题了?”

周满一脸严肃的道:“因为她哭得太好看了。”

白二郎瞪圆了眼睛,就连明达也惊诧的看向周满,怀疑的问道:“你是因为这个才怀疑她的?”

“是呀,”周满理所当然的道:“不仅哭得好看,她被踢倒在地,被刀架在脖子上时,虽然怕得瑟瑟发抖,但抬起脸时却是苍白得很好看。”

殷或:“这算什么问题?”

白二郎却若有所思起来,“不像乡下种地的人。”

周满狠狠的点头,“是啊,别说我们乡下人,就是城里好多人,哭起来也是眼泪鼻涕一起流的,就是哭得自抑些,那眼泪也是也绝对没有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谁不是流得满脸都是?除非有人专门学过怎么哭好看。”

明达欲言又止,“后宫中的妃嫔似乎经常这么哭的……”

周满好奇的问道:“你也能这么流泪吗?”

明达迟疑了一下摇头,“不能。”

她倒是可以一颗一颗的往下掉,但也是落在脸上的……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什么样的人会专门的学哭?”

周满不在意的挥手道:“管她是什么人呢,反正现在把她放进农庄里,那就是进了我们的手心。”

“那你还让岳绣娘她们教她们母女针织?”

周满道:“这也是顺势而为,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难道我还吝惜那点儿技术吗?”

她道:“她们想要的是进入织造坊,又不是单纯的为了学针织。”

要只是为了学习,她倒佩服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