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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群还有高句丽护卫挤着落在后面的车夫愣是硬挤上来,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们,“娄公子,这边没有您要找的绸缎,这边都是小摊贩,店铺在那边呢。”

护卫挡住他道:“我们公子想要吃包子,你是车夫,只需管好马车就行。”

说罢挟持着娄冕朝包子铺走去。

公主府的侍卫们也不是傻子,他们不会拦着公主和平民有交流,但过来的这几人显然就不是平民。

不说娄冕那张脸勉强算熟悉,还有他左右两边的护卫可都是带刀的,于是立即有人上前挡住,蹙眉问:“来者何人?”

护卫推了一下娄冕,警告的看他。

魏玉和长豫公主转头看过来,长豫嘴里还啄着柿子肉呢,看到娄冕差点将嘴里的柿子肉给喷出来。

但她忍住了,却也忍不住咳嗽起来。

魏玉连忙掏出帕子来给她,长豫捂住嘴巴,这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

她身后的宫女看到娄冕也一惊,都有些心虚的看了魏玉一眼。

长豫擦好了嘴巴,看过去。

娄冕一直安静的等着,等长豫看过来才拱手行礼道:“学生娄冕拜见公主,公主……别来无恙乎?”

魏玉盯着娄冕的脸看,长豫公主喜欢好看的人,类似这样的传闻他也是听说过的,这一位……有点眼熟啊。

魏玉记性还是不错的,何况,双方都曾是国子监的同学,虽然当时他在国子学,而对方在四门学读书。

魏玉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笑道:“阁下是高句丽的使者?”

娄冕点头应是,目光盈盈的看向长豫公主。

长豫公主:……

魏玉也扭头看向长豫公主,低声问她,“公主认识?”

长豫公主道:“见过几面。”

她矜持的对娄冕点点头,将驸马手中还拿着的盘子抢过去递给侍女,让她还给店家,然后拎起裙子道:“走吧,公公婆婆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她站在凳子前,冲魏玉微微一抬下巴,手轻轻一抬,示意他扶着。

魏玉忍不住低头一笑,上前扶住公主的手,将她扶上马车,这才转身冲娄冕拱手回了一礼,然后也踩着凳子上车。

娄冕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思索片刻,他抬脚往旁边退了两步,给他们让开路。

护卫看见,心中不甘,一直暗示他上去再说点儿什么。

娄冕微微皱眉,一直没有动静。

等公主的车架离开,走远了以后他才在护卫发火前道:“公主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再歪缠下去不过是平添厌恶,对王子要做的事只有坏处,不会有益处。”

又道:“何况看公主和驸马相处的细节,显然不是我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能比的。”

长豫公主要真对他有意,当年他在四门学里读书多好的机会,但她也从没有逾矩的表现,最多叫他出去喝喝茶吃吃饭,连听他说起高句丽风俗的耐心都没有。

坐在车上的长豫挺直了腰背一言不发,魏玉倒了一杯茶,顺手放了一杯在长豫面前,自己才倒了一杯,掀起眼眸看她,“公主怎么了?似乎很紧张?”

长豫公主冷哼一声,骄傲的抬着下巴道:“我紧张什么,驸马有什么话想问便问吧。”

魏玉摇头笑道:“没有。”

长豫公主皱眉,“没有?”

魏玉就笑道:“是啊,没有。”

他打趣道:“刚才公主看见娄公子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且还记得我这个驸马呢,臣记得以前公主看见杨大人,那是眼睛也不眨的,甚至一度丢下臣不理。”

他笑道:“臣应该庆幸今日来的是娄冕,而不是杨大人。”

长豫公主脸颊红透,忍不住高声叫道:“我何时看杨大人忘了你?”

那可就太多了,不说定亲前的事儿,他们定亲后,也发生过两次这样的事,让魏玉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一年夏州天花,杨和书一身落拓的从夏州赶回来请罪。

当时他进宫给帝后拜年,就看着杨和书从宫门口进太极殿请罪,很少到太极殿来的长豫公主拉着明达公主站在廊下看他,眼圈直接红了,他走到她身边她站了老半天她都没发现。

长豫也想起了这事儿,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然后又移回来,凶悍的和他道:“杨大人长得好看,我就喜欢看他不行吗?”

魏玉笑着颔首道:“行!”

他也是成亲后才慢慢琢磨出长豫的性子的,他们院里屋里伺候的侍女,甚至是内侍都要比别的地方的长得好看些。

所以,他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而此时,才到周宅大门的明达公主和白二也遇见了拦路的,不对,是遇到了拦门的。

有一辆马车和几匹马直接停在周宅门前,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正在和门房说话。

这一行人停在这儿,直接把他们的车架给挡住了。

白二郎掀起帘子往前看,那边门房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车架,饶是他脾气好,此时也不由强硬了两分,对纠缠不清的随从道:“帖子我们会送进去的,但今日是十四,我家主人是真的没空待客,贵府主人不如先回去,待我家主人看过帖子,自会派人前去邀请。”

说完也不再理他,直接扭头和里面喊道:“快出来接人,堂少爷和公主回来了。”

说罢,他推开随从就小跑着迎上去,跑到车前便弯腰笑道:“二公子您回来了?头先我们少爷还说呢,今日二公子肯定要回来的。”

“是吗?那他有没有多准备好吃的?”白二郎微抬着下巴看向前面,问道:“前面那是谁?”

正问呢,那边随从也小跑着回到马车边上禀报,然后帘子掀开,从车上下来一人。

白二郎只见过高友两三面,早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问门房,“这人谁?”

门房郁闷道:“说是少爷的朋友,手上还拿着少爷以前的门帖呢,还说曾是同窗,但小的让人进去问了,里面让说今日没空待客,二公子,您不认识?”

不可能呀,少爷的朋友和同窗不都是二公子的朋友和同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