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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宝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周四郎,“四哥,我在学医术呀,我是大夫呀!书上都有写好不好?”

而且还很详细呢,精子、卵子什么的,以及男生和女生之间的区别,早在两年前她就和莫老师学过了。

周四郎抱着药包的手都颤抖起来了,他抖着嘴唇道:“这这这,书上怎么啥都写呀?”

他想让满宝别看这样的书,但想想又不对,这是在学医术吧?

不看好像也不行。

学不会没啥,万一学不会还去给人看病,把人治坏了怎么办?

就在周四郎纠结的时候,满宝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四哥,你回去后记得带关大哥也去药铺里看看,看看他有没有毛病,万一他也和前姐夫一样有病,那大姐可生不了孩子。”

周四郎:“……好。”

一旁的白二郎和周立君还在一脸迷茫呢。

周四郎扭头看到,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俩人的脑袋,叹气道:“无知也是福啊。”

白二郎周立君:……

莫老师到了时间才上线,看到满宝的邮件,高兴得不得了。

他现在已经改为主攻古中医,急需的就是古代的各种脉案,而满宝进了药铺,不仅可以提供脉案,还能提供他们那边的方子,对他的研究大有帮助。

当然,坐拥如此多资源的莫老师也会根据脉案给出方子,以教导满宝。

莫老师信心满满的对满宝道:“这样一来,你不仅有我这个博学的老师,庞大的百科馆资料,还有数不清的病人,只要不断认真的学习,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名医。”

满宝自己都憧憬起来了,“那我岂不是很厉害,很厉害?”

不仅莫老师,连科科都表示赞同,鼓励她会很厉害的。

然后第二天满宝在读完早课,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后便背着背篓去济世堂了。

因为是第一天,所以周立君跟着她一起去。

这个时间点,药铺才开了没多久,病人也刚来。

满宝和大家打了招呼,就特别乖巧的在老大夫旁边搬了张小凳子坐着,然后把背篓里的纸笔和墨拿了出来摆在面前。

老大夫震惊于她的自来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周小娘子……”

“您叫我满宝吧,这是我的小名儿,我家里人和朋友都这么叫我的,”满宝特别的自来熟,问道:“老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纪,单名泽,你就叫我纪大夫就好。”

“纪大夫,那我们的掌柜叫什么?”

纪大夫:“掌柜姓郑,你就叫他郑掌柜好啦。”

满宝:“咦,罗江县也有一个郑掌柜,他们是一家人吗?”

纪大夫这才看向满宝,“你认识郑一伟?”

满宝狠狠地点头,“认识,认识,我们是好朋友呀。”

远在罗江县的郑一伟:一年最多见三四次的那种好朋友吗?

纪大夫这下坐直了身体,面色也更加和煦了,“你和一伟是好朋友呀?”

满宝点头,“我们认识有五六年了,我家种有些药材,一直都是卖给他的,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五年的时间不短了,郑一伟去罗江县也不过六年多的时间罢了。

纪大夫便摸着胡子笑道:“巧了,郑掌柜和一伟是叔侄,你得改一改称呼了。”

“那我就叫老郑掌柜呗。”

正想让他叫郑一伟做小郑掌柜的纪大夫:……

他顿了一下,略一想,觉得这个称呼也不错,郑平年纪是不小了,是该叫一声老掌柜。

纪大夫笑眯了眼,“好,以后我随你叫,来来来,你跟我说一说,你可学过把脉?”

“学过的,而且学了好几年了呢,这两年我没少给村里的人把脉。”

纪大夫颔首,“一会儿你先看一遍病人,将脉案记在你的纸上,我再看一遍。”

满宝点头。

俩人商量好,这才让等着的病人上前。

俩人说话又没隔着门,也没避着人,因此等候在一旁的病人全听到了。

他们才在桌子前坐下,满宝就把自己的脉枕挪上前,眼巴巴的看着病人。

病人犹豫了一下,想到刚才老大夫说的,这小娘子看过以后他还会再看一次,便把手放了上去。

满宝就摸着他的脉,一边用心的听,一边去观察他的脸色,问道:“觉得哪儿不舒服?”

“喉咙干痒,一直咳嗽。”

“何时开始咳嗽的?可流鼻涕?”

“前日开始的,不流鼻涕。”

“吃过其他的药吗?”

“没有。”

“可还有其他的不舒服?”

对方犹豫了一下道:“好像头还有点儿晕。”

满宝便道:“我看看你的舌头。”

满宝细致的望闻问切后,便收回了手,提笔开始写脉案。

纪大夫这才示意病人转向他,将刚才满宝问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摸过脉后便提笔写药方,顺手在一旁的本子里记了一句脉案。

他的脉案是一句话总结,满宝却是洋洋洒洒写了不老少,特别的详细,连脸色蜡黄都给写进去了。

纪大夫扫了一眼,微微摇头,写得是挺详细的,但这不是浪费纸张吗?

病人拿了药方去采药,满宝都没得及看一眼,更别说记下了。

不过满宝也只惋惜了一下,反正后面还有这么多病人呢,不着急。

第二个病人上前,依旧是满宝先看,先问一遍,然后纪大夫才又看一遍,又问一遍。

有时候纪大夫问的问题和满宝的不一样,满宝也会记下来,然后认真的跟着纪大夫去观察病人。

因为想着要抄药方,所以她写脉案时便快了许多,字也就不讲究工整了。

写完了脉案,她便偏头去看纪大夫写的药方,然后非常迅速的在他写完一个药名便抄一个,写着写着,她有点儿抓瞎了,“纪大夫,你这都什么字啊?”

纪大夫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将药方交给病人,道:“草字。”

满宝觉得不对,她虽然不写草体字,但也是看过先生写的,明明没那么潦草的。

不过她也没与纪大夫争论,现在排队等看病的病人越来越多了,因为一个病人要看两遍就已经很耽误时间了。

周立君已经暗示过她,有些病人面上有了不满,所以她不好此时耽误时间。

想着来日方长,满宝将此事暂时压下,继续跟纪大夫一起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