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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出禁忌之地,不惜封印自身力量为的就是送她离开。

他不想妹妹一出生只能待在仙力制造的幻想里,直至死亡。

而且,禁忌之地没有自然灵韵,根本无法让她降生,最终只会随着时间流逝消亡。

水清璃不愿意看到这样。

“我逃出禁忌之地,带着她到自然世界最适合她降生的冰川,亲眼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心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可是,在她一百六十岁生日时,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妹妹她跟我们继承的自然意志不同,她的毁灭之力是不可控的,不需要通过法术施展。无意识的一句讨厌,冰川便自主消亡了靠近冰川以捕鱼为生的数百万人类。”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几息之间,一座葱林翠绿的岛屿瞬间化作冰川,沉寂海底。

那时的妹妹心智跟人类五六岁的孩童差不多,明明冰雪之力都还不会掌控,却因为主观意识的一句讨厌瞬间让几百万人类沉眠深海,这比禁忌之地的任何人来的都要恐怖。

颜爵皱起眉,“你难道因为这个,就封印了阿冰的力量?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她有多难过?”

水清璃没有反驳颜爵的责问,平静如水的眸子里第一次带上了颜爵看不懂的沧桑,

“如果单是如此,几百万人死了就死了,可是后来我发现,这种力量每动用一次,妹妹的生命也会随之消减一分。”

说到这里,水清璃面色沉重。

颜爵瞳孔剧烈收缩着,“什么???”

消散?

水清璃的目光回到女孩雪白的脸颊上,

“探寻无果后,我带她找到当时一个封印仙子,将封印之力汇聚于额心种下封印,开始刻意疏远忽视她。”

“不仅如此,我体内的毁灭之力必须再次加固。她说,我与妹妹本源相连,身具毁灭之力的我一旦力量解封,会直接影响到她。”

生活的百年,双方彼此已经将对方视作最亲近的亲人,如果他没有毁灭之力还好,可以像颜爵那样肆无忌惮的保护、爱护自己的妹妹。

可是他有。

“身怀毁灭之力的我,只会加剧她体内毁灭之力复苏的进程,尤其是因为我而感到愤怒时,速度只会势如破竹。”

他不敢靠近,靠近会产生情绪,而情绪,会是推动她走向死亡的推手。

水清璃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

就算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妹妹体内的毁灭之力为什么会这样特殊。

说了那么多,颜爵突然明白过来,

“所以当初在曼多拉的镜子牢笼里,你不想救她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外界危险,是因为你害怕她会因为曼多拉针对你感到生气?”

“让意识沉眠,总比提前走向死亡要好。”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傻到因为我被骗感而到生气。以至于,当我看见她虚无的手时,才恍然明白,事情已经走向不可挽回的境地。”

妹妹以为自己的消散是因为人类世界冰川的减少,可实际上,是因为体内封印的松动。

怪他,大悟的太晚。

颜爵折扇拍了拍头,“等会,我脑子有点乱。你既然知道不是因为人类冰川的问题,那为什么当初还要来抢夺灵犀之力?清溪峡那一次又为何要做出如此一幕?”

“防患于未然。”

“灵犀之力作为封印禁忌之地能源供给,一定程度上对于妹妹的情况有所压制,而我不可能告诉妹妹真相,那样只能徒增烦恼,不如演戏一骗骗到底。”

那次大战结束后,没有人类世界和仙境的诸多烦扰,封印虽然松动,好在并未破碎,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不会再出事。

可没想到.....

所谓的再次发现,也只不过是他检查毁灭之力有没有继续蚕食封印的借口。独特的精神链接,流水发生的事一定程度上妹妹也会有所感应。

他害怕,封印会因此再次动摇。

事实证明,当初那人说的是真的,一旦封印开始松动,再无停下的可能。

所念所想,只不过是隐瞒妹妹的精神感知。

他有不得不回到禁忌之地的理由。

他想过苍月不管他,也做好了永远留在禁忌之地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