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铜锣声四起,一片热闹喧腾。
林书尔终于等到他的新娘了。
花轿停在将军府门前,喜婆笑盈盈走到新郎跟前,说了一堆吉祥话,收到不少赏银。
然后提醒新郎官,“新郎该去踢轿门了!”
男人没有理会她,而是大步走过去,掀开花轿帘子,俯着身子把新娘抱了出来。
“哎!这不合规矩啊!”喜婆连忙上前制止。
一身红衣婚服的男人后退两步,避开喜婆的手,唇瓣轻启:“我的夫人不需要规矩!”
话音刚落,便稳稳抱着新妇入了府门,不管后边还想继续拦两下的喜婆。
拜过天地后,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被牵引着入了新房,端坐在床榻边。
肚子也开始咕噜噜的叫,幸好刚下花轿前男人往她袖口塞了包糕点,这会儿她直接拿出来打开。
居然是她最爱的桂花糕!
莹白的指尖捏起一块糕点,放到嘴边,轻咬一口,甜香软糯在口中化开,圆眼忍不住眯了眯。
窗边的光逐渐暗去,里面的人儿已经歪三扭四趴在榻上眯着了。
门咯吱一声响起,一身红装的少女才悠悠转醒。
原本稳稳当当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早已躺在地上,她急慌慌站起来准备去拾。
刚下了榻前的一个台阶,便被男人抱在怀里。
“小丫头这么迫不及待想入洞房?”
低沉悦耳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灌进来,耳朵有点痒痒的,微微泛起了红晕。
害羞让她忽视了男人眼里的那抹惊艳与欢喜。
小手推了推男人结实的胸膛,嘟囔了一句,“我才没有!”
“嗯,没有。那……我们先喝合卺酒。”
说着拉着楚初的手往桌边走去,而后,交杯酒入口,拥吻在一起。
酒香在唇瓣间蔓延开来,不知何时,两人衣服已散落一地,只剩沉重的喘息声。
摩挲着手下的柔软,林书尔拉回最后一丝理智,询问怀里软成一团的人儿,“可以吗?”
“不可以!”
楚初一瞬间精神百倍,裹紧身上最后一层防护,脸上哪有方才的娇软?
“我们现在可以好好掰扯掰扯了。”
少女眨了眨眼,胳膊环住对方脖子,继续开口:“你之前骂我倒霉鬼!”
“你之前也骂我毒舌男了。”
“你还让我给你打洗澡水!”
“你也把我洗澡的皂角换成了桂花糕。”
“你故意克扣我的饭食!”
“你不是也往我的汤里下巴豆了,让我躺床上半个月吗?”
楚初眼神飘忽,确实,但这赖不得她,要不是他非要她当婢女伺候他,她才懒得搭理他!
“那你不还逼着我做婢女吗?”
“你确定?有哪家婢女往主子脸上泼茶、鞋里撒沙子,还下药的?”
“这……你不也招呼我跑前跑后的?还有,你以前日日流宿花街柳巷!”
“好好好,是为夫的错,但我从未碰过别的女子,为夫保证日后什么都听夫人的,春宵苦短,再不洞房怕是要熬夜了。”
说着便把人往上一颠,少女双腿紧紧盘住他的腰,他的手半托着她的大腿,往榻上去。
被压在身下的少女趁他下嘴之前,又抛出一个炸弹,“当年给你买的烤鹅上沾有我的鼻涕!”
男人脸色顿时有点不太好看,身下发疼。
这丫头,还磨磨唧唧的。
不听不听,媳妇念经。
“住嘴!”
低声制止对方叭叭叭个不停的小嘴,“睡觉!”
男人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整间屋子里只剩两人交织在一起急促的喘息声和嘤咛声。
翌日醒来,楚初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结实的胸膛,指尖轻轻点上去,而后,顺着肌肉纹理往下探去。
胸腹的肌肉线条很好看,数了数,有六块腹肌。
小手捏捏这儿,捏捏那儿的,全然没有发现男人的喘息声已经开始加重。
眼睛突然被男人下腹的人鱼线所吸引。
楚初想着,反正都已经成了婚,摸自己夫君应该不犯法吧!
都已经摸了那么久了,才想到这个问题,真的好吗?
她的手可半分没迟疑,已经顺着男人的人鱼线继续往下了。
眼看着就要没入亵裤,一个翻转间,她就趴在了男人身上,感觉有点垫人,但她没去深想。
“小色女,一清早醒来就在馋为夫身子,看来是昨夜没让夫人满意。”
男人嗓音有些低沉沙哑,此刻在榻上更多了几分色气。
“你醒了还装睡!”
“不装睡怎么知道我的夫人这么满意我的身子?”
“才没有,你就是个老男人!”
男人一瞬间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楚初有些后悔所说的话了。
俄顷,男人的话又让她放下心来。
他说,“我年纪确实长你六岁。”
他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努力多活七年。”
他还说,“我绝不会让你送我离开。”
她回应他说,“不用七年,不论你活多久都是我的夫君,等你死后我可以再找下一春!”
然后,毫无疑问,男人身体力行地告诉她,甭想了!
应付他一个都应付不过来,别的男人连看都别想。
此后经年皆是他,他亦是眼中再容不下旁人,只有当年那个倒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