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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聿靡都在折腾洛绮苡。

美其名曰,臣子新婚,为君者要同乐。

他同乐就同乐吧,为什么要把他的欢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上?

呜呜呜~

洛绮苡表示:我太难了!

时光熟了山楂,秃了杏叶。

下元节,修斋设醮,登山祭祖,男男女女们挽手相偎着。

一黑一蓝并肩而行,身后跟着零零散散的人们。

藏在人堆里的楚初低着脑袋,乌龟般挪动着,逐渐落在人后。

正当她松了口气,眼前莫名出现一人,惊了她一跳。

“至于吗?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躲什么?”

“能不躲吗?你都成我债主了……”

少女垂着头低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林书尔拧着眉问。

“没什么,就是说我并未躲着公子。”

男人黑亮的眸子里写满了不信二字,但也没说什么。

只是后面一直就跟着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真倒霉!

要不是当日青楼一事,她怎会与那个毒舌男产生纠葛,到如今累积了五百两黄金的债务。

也怪她自己签契时没有认真看条目内容,忽视了里面的不平等条约。

结果她在西郊宅子里的吃吃喝喝竟抵了五百两黄金!

一两银子换一两金,也就他能干得出这事儿来。

想着想着,她便恶狠狠盯着旁边的男人,如同想要将其吞吃入腹。

下一刻,扇子便落到她脑袋上。

“呀!”

少女捂着被砸的地方,惊呼出声。

“真该让你拿面镜子看看你的蠢样儿!”

“你敢说我蠢!”

楚初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没好气道。

两人打打闹闹,你追我赶的跑着。

少男少女的活力永远那么耀眼。

此次登高邀了京中不少京官臣妇,洛绮苡和聿靡也加入众人,一同游行。

他们走在人前,毕竟没人敢往皇帝前头跑。

帝后一周的人唯唯诺诺不敢出声,生怕被皇帝注意到。

洛绮苡起初也有些不自在,后来就无所谓了。

她是皇后,无须想着法儿讨好臣子,她不会找事,也不可能为了让别人自在而不自在。

该如何便如何,他们乐意扭捏着过节就扭捏着过吧!

渐至山顶,一众人等都累得满头大汗,洛绮苡虽说不至于那样,但也喘着粗气。

身侧的男人蓦地蹲下身子,沉着声音说:“上来!”

“这、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说着腰又弯了几分,示意她赶紧上来。

“娘娘,陛下恩宠就别推辞了。”

知春也出来搭话。

她知娘娘顾虑什么,但完全没必要。

帝后恩爱无人能置喙。

洛绮苡伸出手扶着男人的肩,缓缓趴上去。

聿靡看人上来了,不自觉勾了勾唇角,转瞬即逝,让周围人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走了两步见人还是有点僵硬,他故意颠了一下,“抚好了,要起飞了!”

话音刚落,便加快步幅,当着群臣的面跑了。

跑了!

惊掉了当场人的下巴。

那群家伙们你掐掐我,我掐掐你,互相询问:“陛下呢?”

“跑了,没做梦。”

已经跑了的陛下背上的女子忍不住眉开眼笑,胳膊环着男人的脖子,咯咯的笑着。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漫山遍野。

两人在山林中穿梭往返,虽已渐入了冬,仍能时不时碰到几只鸟雀,或是雌伏于荒野的野兔。

“开心吗?我的小姑娘。”

“嗯,开心!”

笑容挂在脸上的女子点了点头,转而想起自己点了他也看不到,就侧着身子,凑到男人脸侧轻啄一口。

聿靡愣了一瞬,直接扭头说:“嘴巴说,它也想要亲亲。”

“不要!”

“要!”

“要什么要!”

“苡苡是不开心吗?居然连为夫这么小的请求都不愿满足。”

声腔越来越低,以致于带着些微沙哑。

洛绮苡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对,思来想去得出结论:吾没有错。

“既然靡哥哥不想背苡苡了,那就把我放下吧,我自己也能走。”

故意用着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便撑着胳膊要下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聿靡连连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怎么会!我想背的,想背一辈子。”

有力的膀臂加大几分力气,禁锢着女子,防止她下去,接着往前走,一刻不停。

切实感受到对方心情真的有点低落,洛绮苡也不再闹着要下去,松松垮垮搭着男人的脖子,稀里糊涂睡着了。

再到后面,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就是窝在九五之尊背上的人儿睡得正香的情景。

只是看了一眼,便被男人一个眼神吓退,各自东张西望着,就是不敢把视线往陛下四围转。

莫珏夫妻俩看着煞是羡慕,身居高位却能独爱一人,何其难得!

若是,他与她(她与他)也能这般执手一生,该有多好。

两人对视一眼,像是看出彼此的想法,不约而同牵起对方的手。

又酸掉不少人的牙齿。

怎么别人都能甜甜蜜蜜,她家的东西整日净想着出去偷吃?

天杀的呦,她可真命苦!

命苦吗?

不都是自己或父母选的吗?

要真的不愿嫁娶,如何能入人家的门?

嫁于对方时欢天喜地,七年之痒时怨天尤人。

世上哪有那么多琴瑟和鸣的夫妻,多的是怨侣。

可怕的是,明知已成怨侣,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归根结底是女子试错成本太高,高到无法接受一次错误的婚姻。

一旦承认错了,便是对自己的否定,对家庭的否定。

王朝下的女人没权利说不,只能将不幸归到自己身上。

即使是丈夫偷吃,也是因为自己年老色衰,性子无趣,没本事讨夫君欢心的错。

但这些想法都藏在他们心中阴暗角落处,身为诰命夫人、朝廷官妇,她们必须维持表面的得体。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相爱的人眼里只有对方的一颦一笑。

聿靡把人背回休息的帐中后,小心翼翼将人放到榻上。

一双桃花眼蓄满情意,定定地注视着心上人的睡颜。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心脏处猛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