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绮苡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宫里还有没命名的宫殿?
按理说,这些应该早就有名字了才是。
但这不是她该操心的,她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须臾之间,聿靡拿着一条裙子出现在她面前。
“苡苡,你先穿这套吧!”
话音一落,便将裙子塞少女怀里,扭头往外走去。
正好将红透了的耳尖暴露在洛绮苡面前。
少女捂着嘴偷笑,像是偷腥的小猫。
片刻之后,洛绮苡穿着浅蓝色金丝线襦裙,衣襟上绣着逼真的勿忘我花,抬脚走近男子。
裙摆随着少女一举一动流光溢彩,她一脚踩进聿靡心巴上,让人眼都看直了。
完全不敢想他是世人口中的暴君,明明就是陷入情爱的普通青年男子。
少女走到他正对面,猛地一凑近。
聿靡控制不住咽了下口水,眼珠子四处乱转,和某和尚面临美人诱惑时一模一样的反应。
但洛绮苡既打算攻他的心了,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柔夷抚上他的耳尖,指甲轻轻蹭两下,丹唇朝着他耳边呼了口气,低声呢喃。
“靡哥哥,你耳朵怎么红了?”少女声音又娇又糯,“好像被煮熟透的虾呀!”
她的气息与他的混合在一起,凤眸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地乱跳。
他都害怕被少女听到,吓到她。
偏偏下一瞬,她的柔夷竟抚上他的胸膛,底下剧烈的跳动完全被她掌控在手下。
“靡哥哥的心跳得好快好大声啊!”
聿靡彻底不敢再看她了,立即闭上双目,苦念清心咒,却越念越躁。
那少女的手一刻不消停,摸完他的胸口,开始一点点往上。
捏上他命运的喉结,而后是下巴、薄唇、鼻梁和眉眼。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男子一把将她抱起来,往上一甩,再稳稳接住。
少女就这样到了比他高一个多头的位置。
“欸,你干什么?”洛绮苡惊呼出声。
“苡苡想摸,那就抱高一点,不用踮脚。”
看着男子从未出现过除了冷以外情绪的桃花眸中泛着情深似海,洛绮苡一时爆红了脸。
“你,你快放我下来!”
聿靡也不能玩过火,偶尔逗一逗她就好了。
惹恼了,自己也要跟着急。
男人双腿半蹲,将少女放在地上,待人稳了身子后才松手。
这么一闹,他反而没刚刚的紧张焦躁了。
洛绮苡算是看明白了,这小陛下就是个双面人,善变至极。
前脚娇羞脸红,后脚便能梗着脖子说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露骨之语。
越是这样,她越想得到他,有挑战!
少女低垂的眸子里闪过势在必得之意。
今日洛绮苡在街头被围攻之事,直到晌午洛启辰等人才得知这个消息。
三人杀到泛趣茶馆,也是京城规模较大的茶馆。
洛启辰扯着带着两撮胡须的中年男子,将人按在招呼客人的前柜上,逼得他后仰着脑袋。
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了,按我给你看的东西说书吗?”
“这,这不是公子后来又派小厮过来改了说书内容吗?公子错怪小人了。”
说书人身子颤抖着,眼睛往右转了一下,闪烁其词。
“哼,最好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们三家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宁维悉站出来低声恐吓道。
这次的事,是他们疏忽了,才叫人钻了空子。
他们又在无意间伤了苡苡。
实际上,找旁人说明真相远不如他们亲口来得有说服力。
也怪他们,舍不下少爷公子的脸面,促使今日之事发生。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轻轻颔首,便大步离开茶馆了。
见几人走了,说书人也松了口气,顺了顺胸口。
这亏心事干得真是不容易,稍不留神命都能搭进去。
奈何那位给的太多,那可是整整一千两银票啊。
他拿着这钱,都能美滋滋活好几辈子了。
大不了以后不搁这行干了。
“我们搭个戏台子,亲口解释吧!”
走出茶馆有一段路程的洛启辰低声言语。
他明白全京城的说书人都在白千宁阵营里,他找那些人根本就是徒劳无益。
只是兹事体大,他们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徐峻之和宁维悉也知晓他的顾虑,嘴角咧开笑着。
“想做便去做,算我宁维悉一份!”
“也算我一份!”
他们不管怎样,都该向苡苡证明他们悔过的心。
至于是否原谅,选择权交在她的手中。
搭戏台子说明一切的后果,他们也知道。
不过是被全京城人唾骂厌弃而已。
苡苡受得,他们兄弟几个也受得。
七曜后(一周),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不声不响出现个戏台子。
巳时,正是人群最密集的时刻。
宁维悉一个挺身,跃上戏台,上去拿着两个镲片狠狠一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今日有大事要告知诸位!”
男子反复喊着这句话,直到人群都聚到这边才停下。
洛启辰和徐峻之也都上台了。
洛启辰先开了口:“各位好,我是丞相嫡子——洛启辰,也是众人口中恶稔罪盈的洛绮苡一母同胞的兄长。
我不是一个好兄长,总是站在别人那头,把所有过错推到她身上。
完全忘了,是她陪着自己长大,是她每日悉心照料比她大上好几岁的兄长,也是她面对兄长的无视埋怨从不放在心上。
她自始至终从未做错过什么,不曾伤过任何人,是我错了,是我们错了。
宁肯听一个外人的一面之词,也不信她一句……”
洛启辰说到后面泣不成声,第一次,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这般毫无形象。
徐峻之直接拿出早已准备好无数份的证据,撒向台下的众人。
“这便是真正的证据!洛绮苡她是无辜的!”
话音未落,白千宁、聿景和慕斯珃过来了。
白衣女子对着台上人哭得可怜无助,拿着绢布捂着鼻尖,令人心疼。
“你们几个干什么!千宁她哪里得罪你们了?”
慕斯珃大声呵斥,双眼里藏着巨浪滔天的怒。
“是我们错了,错在不该不信苡苡,我们的报应已经到了,慕斯珃,你也该等着你的了。”